豎橫前後,前者是字體的基本筆順,後者則是大地的移動方位。


    看來這張啟山就算是瘋魘了也不忘心係大事,如果按推斷來說當時令他焦慮的是古墓的秘密,那麽這句話就一定與古墓有關,難道會是翻譯地圖的一種說法?


    沉思著的林懷瑾搖了搖頭,這種似是而非的暗示她實在不明白,更參不透其中的奧秘,想解開它的謎底太難。


    “噓,林長官莫驚,我隻是想問你有沒有見過佛爺,或者是有他的消息?”二樓突然在一陣窸窸窣窣的踏聲後傳來了一句冷不丁的詢問。那聲音極其隱秘,又格外小聲,因此林懷瑾並沒有太多的驚嚇。


    她聞言隻是往上看去,那突如其來的男子有一張棱角分明的臉,眼睛微眯,看起來狀態很不好。


    細細一望,她直接認出了男子便是追隨張啟山的親兵之一,乃張夜的大哥張深,那份激動的表情之下,想必是等了許久的期盼之音。


    謹慎的林懷瑾立即衝他輕輕地招了招手,示意隔牆有耳小心為上。張深見此明了地點了點頭,又輕手輕腳地藏在了更隱處,隻露出了一雙眼睛。


    據他所說,在佛爺的突然失勢後,江易海便想要改編他們成為普通士兵的一員駐守城門,欲徹底瓦解張啟山的勢力範圍。


    可是張家親兵同張啟山出生入死多年,也是有骨氣、有血有肉且重情重義的硬漢。


    他們於是假裝同意分配,實際上暗地裏分了好幾撥人到處尋找張啟山的下落,張深便是負責留在張府收集消息之人,而這些所有的動作當然都是於夜晚時偷偷摸摸的進行,所有並沒有任何人發覺,可惜也一直沒有尋找到張啟山的下落。


    “佛爺並沒有迴長沙城,我認為你們就先在各大城門仔細守著,一定會有所收獲。”林懷瑾雖然被他們的忠肝義膽所感動,但也不敢直接把張啟山的去處說出來,隻能好心多提醒他幾句。


    畢竟張家人數眾多,到底有沒有異心之人很難說。而張深也明白她的意思,便不再與她多交談,隻是感激地拱了拱手,立即離開此處。


    沒等林懷瑾餘下囑咐的話部說完,他已經消失在了二樓。於是她也不作停留,正欲轉身離開時,又忍不住迴頭看了看那幾句高深莫測的話,隨後才同外頭等待的人一起去了江府。


    江府最近在長沙城算是一家獨大,因此門庭若市、你來我往也不奇怪。林懷瑾瞥了一眼出府的田中惠子,不由諷刺地哼了幾聲,又大步流星般跨進了江府。


    喪心病狂的江易海竟變得如此狂妄自大,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就邀請日本人私下做客,恐怕把上級宋玉明也當成了空氣。


    傲氣的她思緒萬千,自然不清楚離開的田中惠子也打上了她的主意,她本以為她必死無疑,沒想到卻能完好無缺地離開古墓活下來,果然不可小覷,值得利用。


    目空一切的林懷瑾在江府管家的帶領下,牽著陳皮進入了大廳。廳堂裏的江易海立刻站起身朝她行了一個軍禮,隨即又邀請她坐在已擺好佳肴的桌旁。


    而隨之同坐的人除了江易海還有兩個意想不到的人也在此處,其中金發碧眼的裘德考禮貌地對她點頭示意,並沒有多說話,而垂下頭的周兮辰不知在想些什麽。


    江易海與裘德考應該早就有交易,至於周兮辰算是他還未過門的妻子,在此相聚絕對不是巧合。


    可她見識過周大小姐的脾氣,突然變得像如今這般安靜倒是有些不習慣,更為奇怪的是,座位之上,竟然唯獨缺少了江離這個一直頗受重視的義女。


    難道這便是所謂的鴻門宴?


    林懷瑾客套兩句後又帶陳皮坐下,江易海趁機朝她敬酒,她一向不慎酒力,便以茶代酒,裝模作樣地喝了幾杯。江易海見此也不在意,隻是十分隨意地道:“林小姐不用客氣,直接用餐即可。”


    “謝謝江大校的款待。”她與陳皮當真不準備客氣,直接上手拿筷大口吃喝。


    此刻突變驚詫的江易海反倒像是個拘謹的客人,一切進食都緩得慢條斯理。隻等他們酒足飯飽後,捉摸不定的他才又舉杯道:“林小姐,我就有話直說了,你應該對自己的玉佩不陌生吧?我隻想請你替我辨認一下。”


    江易海一邊言語,一邊掏出了兩塊翠綠的玉佩。心下一驚的林懷瑾聽此不動聲色地接了過來,原來玉佩是古墓關鍵的事情他也已知道?如此說來第一次在長沙城與張啟山大打出手且被一槍斃命的肯定就是他的人了。


    她正欲心罵張啟山幾句,才發現此物不過是形似的假貨而已,便又佯裝仔細觀察不久後才謹慎地點了點頭,忽悠道:“此玉佩的成色透亮,並且與我玉佩的圖案無二。”


    江易海與裘德考聞言喜形於色,似乎古墓之寶就在眼前。


    “林小姐,我請你來也沒別的意思,除此之外,你也知道張大佛爺已經停職查辦,我希望作為情報員的你能配合我的一切工作。”


    他的這一番冠冕堂皇的話說出來人畜無害,其實不過就是想要古墓的其餘資料罷了,仗著在他的地盤橫行霸道。


    受逼迫的林懷瑾心中冷笑,又攔住陳皮的動作點頭答應,“江大校客氣了,這是我的本職工作。”


    單刀匹馬赴會的她早就料到過這一點,不過就是一些資料而已,他們自己都還沒弄明白,又看江易海能翻得起多大的浪。


    他以為旁人都是板上魚肉任人宰割嗎?林懷瑾心有不滿,但在此刻也確實不敢明擺著反對他,便同他商議道:“不過你知道事出倉促,過些日子一定把所有的資料都整理給他。”


    江易海等的就是這句話,他本以為還需要一定的手段才能逼出她的話,沒想到這麽容易,不過他也不是傻子,立即搖了搖頭,“嗯,你說的我也理解。那就再給一天時間,明日中午務必整理清楚。”


    隨後又讓身邊的江橋暫時作為情報員的助手與她同去紅府,實際上則是監視她的一舉一動,讓她不能偷天換日。


    忿忿不平的林懷瑾聽此掩飾得倒是平靜,隻是要求立即離開,而江易海的目的已經達到,自然不會橫加阻攔。


    等她一臉冷漠的出府時,一直未言語的周兮辰見此拒絕了江易海的相送,又偷偷地在遠處時追上了她的腳步。


    打發江橋走遠一會兒後,才攔住了她道:“林小姐,二哥哥他們可能會出事,我偷聽到江易海他們的談話,說城門嚴密把守,進入者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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