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手不凡的三人左拳右勾,他們在駕輕就熟下,逐漸反敗為勝,簡直所向披靡。隻見敏捷的二月紅飛身幾腳,又有兩人應勢倒下。


    林懷瑾看著麵前三人的英姿颯爽,一邊小聲呐喊助威,一邊小心翼翼地攙扶著仍處在迷糊中的張副官。


    “老八,你這麽藏能藏得住嗎?”她鄙夷地掃了掃躲在大樹後麵的齊鐵嘴,第一次想要學會功夫,那麽自己肯定就不會同樣東躲西藏,每次都是在別人的身後,卻永遠不能上前並肩作戰。


    “各位功夫了得,我也很佩服,但擅闖苗寨罪大惡極,聽我指令,寨人都不要手下留情!”那前麵的領頭人見躺下的人越來越多,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便開始用言語恐嚇。


    其實東木寨與其他的寨不同,他們不會隨便施毒,更何況來得匆忙,也沒有任何準備。


    “一切都是誤會,這樣吧,帶我們親自去見寨主,當麵解釋行嗎?”張啟山見有了言語溝通的突破口,一邊緩下反擊,一邊高聲迴答。


    他當然也不願意平白無故地與民眾起衝突,就算他們不是手無寸鐵的百姓,也不會不分青紅皂白胡亂害人,再說作為東木寨的一員,維護寨內的安根本沒有什麽錯誤。


    而男子聞言則咬了咬牙,心中已經有數。


    如果再照這樣打鬥下去,等會兒一定會不敵,那時他們便能有時機逃跑,還不如先答應了此緩兵之計,如果當真是最近往來的同夥,再拿他們已經易如反掌。


    東木寨確實是因與西澤寨的聯姻誕生了兩個寨主,可是當初掌管東木寨的男方當家早逝,因此從西澤寨而來的女子青衣便臨時受命,突然做起了兩個寨的當家人。


    女子當家,總有許許多多的麻煩,但寨裏的事務卻在她的料理下脫離繁亂,從而蒸蒸日上。


    他們隨著底下人來到了寨主的廳堂,又耐心坐下等候,明眼人見此便上前給他們備下了熱乎的清茶。


    幾人倒是尚可對付,不過咂咂有味的齊鐵嘴可不好打發,困乏的他一直嚷了好久,直到寨主青衣出堂見客才住了嘴。


    好奇的五人都忍不住朝那露麵的青衣望去,隻見不遠處被簇擁著的女子身著圓領大襟短衣,頭上銀飾繁華複雜,一看就是精心打扮了許久,而那埋在燭光搖曳裏的嚴肅眸光不停閃爍,更料不出此時的真正表情。


    她不愧兼管了兩寨許久,那蒼茫的美豔在此刻顯得十足的大氣磅礴。年僅十五歲的青衣便風光出嫁過來,時光匆匆,如今已是二十過半的年齡,早就不複從前的淺薄無知。


    她掃過堂下端坐著的眾人,皆是相貌堂堂、神色自若,嘴角便又輕輕上揚,竟恰好與抬頭環視的二月紅視線交匯,眼神有些驚訝流露。


    “是這樣的寨主,首先得請求你的原諒,皆因我的一個朋友中了屍毒,我們逼不得已才連夜闖進寨中,希望你能夠諒解。”靠前坐的張啟山望向安坐著的青衣,最先發言。


    隨後齊鐵嘴也出口幫腔,“是啊,我們的朋友差點成了僵屍,把我嚇了好幾天晚上都不敢睡覺。”聞言後的青衣便也探著其餘人的視線朝張副官掃去,不由點了點頭。


    對於幾人的敵友未明,底下的人都有些奇怪青衣的態度,再怎麽說也不能如此簡單了事。


    但青衣隻是斂了斂神色,輕輕地道:“既然如此,那你們就在寨裏稍作歇息,便等天一亮再離開吧,安排下去,準備幾間客房,不要怠慢來客。”


    幾人倒是沒有想到東木寨寨主會這麽通情達理,都有些窘迫,認為今日的冒險不太恰當。而轉身離去的青衣又偷偷地迴頭瞥了二月紅一眼才徑直進了裏頭去。


    不過青衣如此明禮,那些底下的人可不會這麽友善,半夜闖入東木寨的來客,誰知道與那些屠殺寨民的人是不是同夥,但又不敢忤逆寨主的意思,便多了許多的心眼小心留意。


    張啟山等人聞言正預備隨著幾人歇息而去,一旁迴神的二月紅也立時站起身,又忍不住向著旁邊深刻注視。實在是困乏不已的林懷瑾沒有任何動作,枕著手臂的她緊閉雙眼,竟已經唿唿大睡。


    他了然般地輕笑一聲,便是轉身湊近後小心翼翼地環抱住她,隨即才朝客房前頭的幾人趕去。


    ……


    一夜無夢,想必是為了順從半夜突然而至的客人的慣例,苗寨的早膳也比以前延遲了不少時辰。


    林懷瑾眯著眼睛起床後,養成早起習慣的齊鐵嘴已經用完食物,他見一隻手的張副官並不十分方便,便又趕快上前搭手忙活,而其餘三個也正在一旁不緊不慢的進食。


    “瑾兒、快來,我們等你很久了。”二月紅一發現她的到來,眼睛就眯成了月牙彎,又替她拉開木凳,示意她快坐下用餐。


    正低頭細嚼慢咽的張啟山見此則順勢遞給她一雙筷子,湊近的林懷瑾揉了揉眼,仔細一看,忍不住垂涎欲滴。


    或許是快近午時,東木寨的食物都是按午膳的規格而上桌,不僅有灌湯、龜鳳湯,還有搗魚、酸湯魚等同食,仿佛就是一個湯魚宴。


    看來寨主是真的把他們當成貴客才如此招待,這些可都是色香味俱的特色食物,平時哪能輕易一見。林懷瑾坐下後便咬了一口辣椒骨,又覺得還不夠辣,忍不住加了許多的辣椒。


    二月紅見此皺了皺眉,立刻替她倒了一杯萬花茶,又搶過其餘的辣椒,不禁念叨道:“少食過辣,下次胃疼可又嚷著難受。”


    “好吧,那我……聽紅紅的。”林懷瑾放下辣椒,又淡淡地喝了一口魚湯。


    他們一邊用著餐,一邊從一旁的寨民口中得知,原來昨晚遇見的老者是村中的長老,他恰好趕屍出寨,卻幫了幾人一把。


    竹屋裏的那隻黑貓是他用特殊藥物喂養長大,自小便有獨特的氣味,如果混合了人身上的味道便會兩味相衝,除了寨裏的人,旁人不能察覺。


    此事也怨不得他們,寨裏定下這樣的規矩也是有原因的。其實以前還不算嚴格把關,可最近有外來的人悄然無息地滅了北水寨滿門,而南離寨的寨主早就消失不見,那裏的寨民便投靠花錦寨。


    如今五大寨隻有三寨還完好無缺,算是徹底名存實亡。


    聞言後的幾人頓了頓,不知誰有這麽大的能力,竟能一天之內不聲不響地覆滅了北水寨。


    張啟山與林懷瑾卻是疑惑地對視了一眼,都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七彩蠱。半截李也想得到的東西,不知道到底有怎樣的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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