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雙利交易自然是買賣雙方對物品進行的一種互通行為,那麽一方的貨物還未到,另一方肯定也不會直接便以無價交換。


    張啟山早就領悟了這個道理,雖未提起有效期限,卻也說出了現貨驗收的方式。但一旁的林懷瑾則是在此似而非的迷蒙中半句都未言語,便已經被人莫名其妙地打發出府了。


    她一貫作風直言直語,實在是不適合打啞謎。而談妥的張啟山則直接出門上了汽車,見她十足呆愣,隻猶豫一秒,還是向她做了一個手勢。


    林懷瑾見此疏離一笑,她本就是屬於偷走跑動,更何況現在各方人都在打她血液的主意,當然也不想節外生枝,便絲毫不停留地坐上了車,倒有種迫不及待的痕跡。


    其實兩人至今為止的交集都是陰差陽錯間形成的,不管是蠱毒相連,還是性命交關,除了某種行為中隱藏著的丁點默契之外,也並其餘的閑話可說。


    張啟山見她一直都呆愣地望著車窗外,不由自主地提醒一句:“聖水的事情我能搞定,你既然已快同二爺成親,以後萬事都該與他多商量,何苦總是一個人憋在心裏。”


    聞言後的林懷瑾愣了愣,因為自己不明不白的身份,她與二月紅之間其實存在太多隔閡。


    她也不懼怕任何人會知曉,唯獨對於二月紅,是萬萬不敢賭一把。所以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地透露出一些必要的信息,其餘的東西,也隻會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


    他們的相知或許真的還不如一個旁觀的人看得更為清楚,可是她一直都不敢部坦白,更主要的是,她也有很多的疑惑未能解答,也不知該如何說起。


    而如此來看,以前隻以為張啟山是無意得來的朋友心思也被徹底打亂,如今才發現他對自己似乎高於平常之人,他不過隻因自己的一句聖水便能尋到李府,莫不是對自己有意?


    胡思亂想的林懷瑾想到這種情況有些心慌意亂地低下下頭,終於才有了幾分理解。


    她的心裏眼裏都隻有二月紅,便自動忽視了部外物,所有的人事都能無動於衷、熟視無睹,或許對於他的一番情意隻能辜負。


    “謝謝你,佛爺。”林懷瑾不知道此時除了真誠相待的謝意以外,還能說些什麽。而張啟山聽此一愣,正思索她的言辭之間,紅府已到。


    欲下車的林懷瑾望著府門口與二月紅交談的女子輕輕地皺了皺眉,那女子一襲湖藍的及膝長裙,腰間又繡了一朵粉紅的牡丹,與從前的簡易相比,更多了獨特的女性魅力。


    “大佛爺,沒想到你也會有紅顏知己的時候?”那女子緩緩地走近兩人,嘴角似笑非笑,赫然便是許久未見過的江離。


    一旁的二月紅對此本就詫異萬分,但聽她一言,便立即挽過林懷瑾的肩膀,又鄭重其事地介紹道:“江姑娘誤會了,這位便是我將要過門的夫人。”


    “那如此我就明白了,很抱歉我尋的便是她。有人指證夫人與寧遠村的大案有重多關聯,上頭務必要我抓獲她親自審問。”一臉傲意的江離需要的便是這句話,還未等她說完,四處便竄出了許多爪牙。


    幾人聞言臉色大變,二月紅自是不許有人帶走自己的夫人,揮手間許多夥計也一擁而上,隻等命令便要齊身登場。


    “紅紅,你不要衝動,我同她去一趟無礙。”林懷瑾立即阻止了他接下去的打鬥行動,隻料想著自己無論如何也有官職在身,就算是被抓進了監獄暫時也不會有大礙。


    不過江易海對密林古墓的關聯事件都有直接控製權,張啟山也對此無可奈何。


    ……


    監獄裏的幾人自稱是鄰村的村民,都統一說是曾看到過林懷瑾穿著一身古典粉衣在寧遠村中裝神弄鬼,本就是一個無人的荒村,他們自然懼怕得厲害。而此中村民的眼神在目視到她的那一刻皆是大駭大驚,並不像是睜眼說假話之徒。


    “我想你有必要交代一下事情的緣由,林情報員。”麵前的男子大約三十過半,說話聲雖是老氣橫秋,但精神飽滿的天庭下又增添一分活氣,兩相對比起來倒顯得格外怪異。


    他的麵相也算不上平平無奇,但總給人一種巨大的陰霾之覺,便由不得人願意親近。並且他一般很少露麵,幾乎所有的雜事都是由江離直接出麵調和,可這次江易海卻親自出動,想來也是按捺不住了。


    在村民的句句指定下,不知所雲的林懷瑾也想起了前不久自己曾在寧遠村的所見所聞。


    那日天色雖晚,但她也確實眼見過一女子在村裏晃蕩,本以為隻是錯覺,可身上套的南朝折襇裙確實是粉色,不過為何他們會說那女子是自己?她搖了搖頭,不知該怎麽解說,畢竟對方擺明了想置她於死地。


    “那恐怕就不好意思了,是上方讓我直接著手調查,我可不能徇私枉法呢。”一旁正坐著的江易海又習慣性地揉了揉鼻梁,一副事不關已的高尚模樣。他輕輕地一揮手間,旁邊挺直等待著的警衛便立即手下鞭刑。


    那鞭子十分長細,且速度與力度也並不是很大,似乎是在等待她的反悔饒言。不過林懷瑾又是何許人也,就算是事實也不會屈服一分,何況她還一無所知。不怒反笑的江易海見此情形,終於下定了決心。


    說不忌憚林家在總統府的職位是不可能的,但是墓中之物的誘惑可比這要大得多,現在軍方信任的隻有他,林家又開始逐漸崛起,說不定已經得了忌諱,並且這個特殊的時候,就算是林家在此他也不會懼怕。


    一陣痛楚突地襲來,林懷瑾這才發覺他竟已下了重手,可自己又無任何反抗之力,隻能憤恨地瞪著麵前的人,思索還有什麽可行的計策,不過在重重的鞭刑下,再清晰的思維也連接不上。


    聞訊趕來的張啟山急匆匆地攔住那即將又要下去的鞭子,輕聲怒吼道:“江大校是否要屈打成招,我看你審案很失敗。”


    聞言後的江易海見此也突地站了起來,他雖位居他之下,可也並不軟柿子由人捏,他就是怕張啟山會來搗亂才親自坐鎮,這一次勢在必得,定不讓任何人帶走他的獵物。


    於是也反口譏諷道:“張大佛爺,我也是聽命行事,你這麽包庇她是有什麽不軌之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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