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懷智隻是要一個人給自己唱曲解解悶,如此的要求並不過分,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雖然是被軟禁在此處,可是身份上蕭懷智還是這裏的四爺,下人們無法和他相比,對於此刻蕭懷智提出的要求,不得不答應。


    放這個女子進入蕭懷智的住處,不過她們二人時刻都跟在左右,蕭懷智身上的修為被廢,和一個普通人沒有什麽區別,現在連她們兩個下人都打不過。


    所以也不用擔心蕭懷智會做出什麽異常的舉動,很快女子走進了蕭懷智的住處,看到眼前的景象,房間裏隻是簡單布置了一番,她的鼻子一酸。


    連幾件像樣的家具都沒有,裏屋隻有一張床,和一張書桌,在書桌上擺著幾本書,被軟禁在此處,蕭懷智以看書坐在椅子上發呆來打發時間。


    曾經那些身份,到了現在變成了虛無,雖說這些都是他自己要求的,可是未免也太淒慘了一些,女子走到蕭懷智麵前,啜泣幾聲道。


    “義父……紅兒沒能照顧好您,讓您遭受這樣的委屈,是紅兒不孝。”


    因為她喜歡紅色的衣服,加上在唱戲文的時候,總是喜歡穿一套紅妝,所以蕭懷智給她取名紅兒。


    紅兒沒有姓,也沒有父母,長這麽大也不知道父母是誰,一直都是蕭懷智撫養長大,她將蕭懷智,當做自己的親生父親一樣看待。


    蕭懷智一顆孤寂的心,聽到了這句話後,終於有了一些溫暖,原來在這個世界上,自己並非是孤身一人,還有一個義女,在這種時候記得來看他一眼。


    “好了紅兒你起來吧,我是蕭族的罪人,理應接受這樣的懲罰,對於現在的處境,我已經是很滿意了。”


    “可是義父是英雄人物,不應該被困在這,即便是犯了錯,知道改正錯誤就好,也不需要關在這裏一輩子。”


    紅兒哭著說道,她看著蕭懷智的處境,自己都覺得心痛,這樣的日子,連一個下人都不如。


    身邊的二人,就當做沒有聽到這些話,他們之間談論這些家長裏短,都和她們沒有任何關係,隻要不是涉及到敏感的話題。


    蕭懷智將紅兒攙扶起來,紅兒知道自己的能力什麽都做不到,連最基本的,為義父求情都沒有這個資格。


    “好了紅兒你不需要自責,義父我在這裏挺好的,人一旦是能夠安靜下來,可以反思一下自己的過錯,這是別人對義父的懲罰,也是義父自己的清修。”


    紅兒站起身來,親手去給蕭懷智沏茶,這一次來過之後,不知道下一次,什麽時候才能再伺候主子。


    茶沏好了之後,端到了蕭懷智麵前,蕭懷智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抓著紅兒的小手,語重心長的說道。


    “義父在這裏挺好的,不需要你來操心,等這一次迴去之後,你拿著這一塊玉佩,去找蕭懷禮說一聲,他不會阻攔你,你離開蕭族吧。”


    蕭懷智將自己的玉佩給了紅兒,要知道這一塊玉佩,隻有他們兄弟五人才有,玉佩有著特別的意義。


    站在身邊的二人,見蕭懷智這樣的舉動,似乎有些不妥,如此貴重而且有特殊意義的東西,怎麽能隨便送給這種人。


    雖說是蕭懷智的義女,可是真正的不過是下人一個罷了,一人上前一步道。


    “四爺這恐怕不合適吧,這人並非是蕭族的族人,您這般貴重的禮物,她可承受不起。”


    “是啊四爺這可是違反規定的,玉佩乃是您身份的象征,要是就這樣輕易送給了外人的話,族長知道必然會生氣的。”


    蕭懷智聽著這個時候,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像是在勸說他,其實是為了阻止自己,他輕笑了一聲道。


    “我想怎麽做,還輪不到你們來教我,別忘了你們兩個是什麽身份。”


    一聲嗬斥將二人拉迴了現實,當初蕭懷智膽敢去和族長作對,說明他的能力不一般,而且他也是有脾氣的人。


    幾次三番的忍讓並非是自己真的服軟了,而是給了她們兩個人一個麵子,要是她們仍舊是糾纏不休,別怪他在這裏不客氣了。


    “我已經身無長物,送給自己女兒一件有價值的東西,難道這也需要得到他蕭懷禮的允許不成?”


    “這……”


    “今天就算是蕭懷禮在場,也休想攔著我,更別說你們兩個,如果不想逼著我發火的話,就在這裏給我閉嘴,我做事不喜歡別人在耳邊說道。”


    二人嚇了一跳,被蕭懷智身上所爆發出的氣勢,的確蕭懷智送什麽,和她們沒有任何關係,也輪不到她們來插手。


    隻好是退後一步,表示此事不再幹預,看到這樣的結果後,蕭懷智冷哼一聲,當真以為自己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親手將玉佩,遞給了紅兒,並且讓紅兒手下,紅兒本來想要推辭,但是蕭懷智抓著她的手,有意加重了幾分力道,她好像明白了什麽。


    於是將這塊玉佩收起來,這將是很重要的一件東西,蕭懷智被困在這裏,已經是無能為力,隻有她可以幫忙,去做點事情。


    見紅兒收下玉佩後,蕭懷智最後一件事完成了,他背靠著椅子,仿佛迴到了過去,那個意氣風發的蕭懷智,蕭族的四爺。


    “你再給我唱一支曲子吧。”


    “紅兒不知道義父想要聽什麽。”


    “就唱你十三歲那年,我教給你的那一支。”


    蕭懷智點了名,紅兒思索了幾秒鍾後,明白了這是什麽意思,她對著蕭懷智微微屈膝。


    “義父稍等片刻,紅兒去化個妝,換一套戲服。”


    兩人見情況沒有異常之處,但是也沒有放鬆警惕,一直都在留意他們的舉動。


    紅兒去化妝換衣服,不一會兒再次迴到了蕭懷智的麵前,她頭戴金釵身穿紅妝,腳上是一雙緞麵繡花鞋。


    抖了抖衣袖,張口清脆的嗓音,曲子唱的非常不錯,就連這看守蕭懷智的二人,也聽的是格外入神。


    十分鍾過後曲子唱完了,蕭懷智手搭在桌子上,意猶未盡手指再輕輕敲打著桌麵,曲子已經停下,他知道紅兒該走了。


    這或許是他這一生,最後一次聽紅兒唱曲子,敲打的手指停了下來,蕭懷智開口道。


    “好了你走吧,這裏是是非之地,我的那塊玉佩,可以換一些錢,保證你這輩子衣食無憂。”


    “義父……”


    紅兒麵對著蕭懷智,再次落淚了,蕭懷智將目光轉向他處,他不想看到這種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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