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一次蕭乾選擇站在了他們這一邊,蕭懷信便是將這一條重要的消息,告訴了蕭乾。


    蕭族他們這一脈,喜添新人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要是蕭易也在族地之中生活,女兒誕生的那一刻,整個蕭族都會為之慶祝。


    隻是因為蕭易身份上的特殊,無法享受蕭族所帶來的榮耀,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在生活。


    聽到了這個消息,蕭乾縷著花白的胡子,這個消息是這麽多年來,聽到的好消息當中,能夠讓他高興的沒幾個了。


    現如今蕭易有了自己的孩子,他們這一脈繼續傳承著,比起其他的事情,這件事才能讓蕭乾內心振奮。


    “這是真的嗎?蕭易有了自己的孩子,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是一個女兒,目前她們母子兩個人,在我安排的地方住下來,生活上有人照顧,無需去操心。”


    “女兒好,女兒好啊!”


    同樣的一句話,蕭乾的口中連續說了幾次,一直都在說女兒好。


    他當初也想要一個女兒,不過命中注定有了五個兒子,按照仁義禮智信,給這個五個兒子分別取了其中的一個字。


    想著將來等到孩子長大了之後,真正能夠做到這個五個字一樣,兄弟五個人一直能夠和睦相處。


    這樣也不枉費他的一片心思,但是最後的結果,兄弟反目變成了仇人,甚至上演了親兄弟互相廝殺的一幕。


    如果自己的孩子當中,有女兒的話就好了,女兒無需去爭奪這些,會跟在自己身邊分擔這些痛苦。


    “要是有時間的話,你就帶著她們母子兩個人來見見我,我住的地方死氣沉沉,除了我這個老頭子生活在裏麵之外,簡直和死人的墓地也沒有什麽區別了。”


    蕭乾不得不承認,自己是真的老了,老不止是在年齡上,最重要的是一個人的心態。


    每當那些下人退下去的時候,屋子裏隻剩下了蕭乾一人,他深深感覺到了,什麽叫做孤獨。


    本來按照常理來說,到了他這個年紀,正是享受天倫之樂的時候。


    可惜……


    幾個孩子之間的爭鬥,不斷在他的麵前上演。


    別說是天倫之樂,現在蕭乾的身邊,連一個能夠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每天坐在房間裏的時候,蕭乾就會反思自己。


    他這一輩子到底做了什麽,迴想想自己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情,蕭乾出一聲歎息道。


    “你之前說的那句話沒錯,作為蕭家的族長,我能夠對得起全族上下,但是作為一個父親,我是最不合格的。”


    蕭懷信當日隻是一句氣話而已,為了二哥的事情,想要找蕭乾來主持公道。


    但是父親對於這件事不聞不問,二哥的死好像真的是一場意外一樣,從那一天開始,蕭懷信痛恨蕭乾的無能。


    連自己的家都無法管理,哪裏還有顏麵去麵對族人,蕭懷信輕笑道。


    “什麽時候開始,你也知道坐下來,冷靜來思考你做過的那些事情,知道你是一個不合格的父親。”


    “我知道這些年愧對了你們,但是懷信你可曾想過,其實兄弟幾個人當中,你和我的情況是一樣的。”


    蕭乾對每一個兒子的態度都一樣,隻不過這些孩子並沒有理解他的用意罷了。


    也不指望著都能夠明白,他要麵對的是蕭族的存亡,和蕭族一直以來都在維護的顏麵。


    蕭懷信似乎有些不明白,父親說的這句話是什麽意思,為什麽又將話題,牽扯到了自己的身上。


    “不明白我的意思嗎?我知道當初的你,是為了保護你的女人,不得已將他從蕭家趕了出去,她離開的時候,肚子裏已經有了孩子。”


    “這件事是我做的,不過我並沒有後悔,她如果留下來的話,反而是嘴危險的。”


    “危險不危險我不知道,但是作為一個父親,你可曾問過關於自己孩子的事情?”


    一句話讓蕭懷信無法來迴答,他轉身看著蕭乾,張口想要說話,卻不知道話從何來說起。


    的確他也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當初趕走了自己的妻子是情非得已,可是這麽多年來,關於自己孩子的情況,從未過問一個字。


    “要是薑家的那個女人,將孩子生下來的話,這個孩子估計也已經有十六七歲了,十六七歲卻從未見過自己的親生父親。”


    “別說了!”


    蕭懷信打斷蕭乾的話道,沒人提起這件事還好,當有人在他的麵前說起的時候,蕭懷信的內心深處,頓時升上一種愧疚感。


    多少年一直都在壓抑這一份思念,不想因為自己的錯誤舉動,擾亂了今後的計劃。


    “現在的我沒有臉麵去見她們,如果我去見了她的話,蕭懷禮他會放過我嗎?”


    蕭懷信笑了,這樣的笑容看起來,此刻他仿佛就是一個瘋子一般。


    轉身看著一麵鏡子,鏡子裏的自己,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的少年,鬢角開始出現了白。


    現在就算是想要迴到過去,根本也不可能有這樣的機會。


    “你以為成天我在蕭懷禮的麵前,裝瘋賣傻很輕鬆是嗎?蕭懷禮多少次都在懷疑我,派人想辦法來試探我是真的變了,還是在偽裝。”


    這些事情從未對任何人說起過,就連蕭乾也是一樣的,從未透露過任何的消息,並不知道蕭懷信活在一種什麽樣的環境當中。


    “他在我喝的藥裏麵動了手腳,故意用藥力來摧毀我的經脈,讓我徹底無法去修煉。”


    “幫我去找那些絕色女人,你以為真的是為了我嗎?他的根本目的,是想要用酒色,掏空了我的身體。”


    “每次隻有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我才能夠真正做迴我自己,但是就連我晚上睡覺的時候,也必須要睜著一隻眼。”


    蕭懷信幾乎用咆哮的語氣,在和蕭乾說話,這些事情蕭乾又怎麽可能知道。


    “這就是我的三哥,蕭家的族長,為了能夠保證我在蕭家活下去,不會走蕭懷智的路,我耗費了多大的心機,中意將他給隱瞞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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