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日子裏,揭露蕭懷禮曾經血腥的麵,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大婚的時候,許多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都會參加,如果這個時候蕭懷智站出來,無異於是在打蕭懷禮的臉。”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一次蕭家的大婚,我倒是也想去見識見識。”


    姬江月定然是要參加的,如果婚禮平安無事,她不過是一個客人而已。


    若是婚禮上鬧起來,那就有一場好戲看了,蕭家也會在眾人的麵前,丟盡了臉麵。


    “蕭懷禮手足相殘,也是時候讓他付出一些代價。”


    一場好戲正在等著在蕭家上演,這一次姬江月說的沒錯,蕭懷智的確打算要動手了。


    如此大好的機會,他豈能會錯過。


    二十多年被囚禁在蕭家中,心裏早已經是堆積了極深的怨氣。


    尤其是二十多年裏,蕭懷禮對他是不聞不問,派人在看著他,完全和囚犯沒什麽兩樣。


    蕭懷智迴家之後,成天待在自己的房間裏不出門,閉門謝客。


    就算是有人來拜訪,蕭懷智也是把人拒之門外,獨自一人待在屋子裏。


    躺在一張搖椅上,腳尖輕輕點著地麵,來迴在晃動著。


    就這樣一坐,可以在椅子上坐一天。


    日子倒是很滋潤,喝茶看書聽小曲。


    一個擅長唱戲的女子,臉上簡單畫著一些妝容,在給蕭懷智唱戲。


    蕭懷智一隻手搭在腿上,輕輕的拍打著,閉上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主子主子,有人來了!”


    一扇鏤空雕花的房門被推開,下人進門匯報消息道。


    腳尖點著地麵的青磚,這個時候蕭懷智停了下來。


    “我之前不是吩咐過你了,誰來了我都不見嗎?做下人連這點記性都沒有。”


    “是、主子說過的話,我自然是記得,但……”


    “但什麽?”


    別人來了他可以幾句話打發走,可是這一次來的人不一樣,他可沒有這樣的本事。


    “這次是家主來了。”


    “哦?”


    手裏的茶杯放在一旁,蕭懷智微微直起腰來,舒展舒展筋骨。


    “他終於來了嗎?我在這裏等了他十多天,以為他不會來見我了。”


    “主子那我該怎麽說?”


    “還能怎麽說,他都已經來了,讓他進來吧。”


    蕭懷智就猜到,自己的這個哥哥,肯定會來見他一麵的。


    所以迴到家之後,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間裏,任何人都不見。


    看起來他很是老實,但是蕭懷禮知道,他越是這樣越是危險。


    眼看著自己兒子的婚期馬上就要到了,在這種節骨眼上,千萬不能出現任何的差錯。


    這將對蕭擎繼任家主的位置,有太大的影響,蕭懷禮今天親自登門。


    此行他原本不想來,可是不得已要走一趟。


    骨肉相殘的事情,他已經做過一次,不能連這個弟弟,也痛下殺手除掉。


    到時候父親也不會饒了他的,隻有談判才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家主、我家主子說了,您可以進去了。”


    下人走到蕭懷禮麵前,畢恭畢敬的說道。


    曾幾何時自己這個一家之主,會被一個下賤的下人擋在了門外,真的是可笑。


    可如今不一樣,他今天來這裏,是為了表達一個態度的。


    蕭懷禮邁步向前走去,穿過了院子的通道,很快就走到了房門前。


    屋子裏的女人,這個時候停了下來,家主都已經到了,她沒法繼續唱下去。


    “主子、那我先退下去了。”


    女人很是識趣道,蕭懷智揮了揮手,示意女人可以下去了。


    一進門就看到蕭懷智一副悠閑的樣子,躺在搖椅上很是清閑。


    “四弟你倒是好生的悠閑,坐在這裏一邊喝茶一邊聽小曲兒。”


    “我和你就不一樣了,這擎兒的婚事,讓我忙的是焦頭爛額,每天休息的時間都很少。”


    蕭懷禮說道,這個時候蕭懷智放在手裏的茶杯,輕笑了一聲。


    “我倒是想忙一些,可是被關在家裏二十多年了,實在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做點什麽,許多事情都已經生疏了。”


    “侄兒的婚事,隻能是你來操辦,我是有心無力,所以隻能躲在這裏享清閑。”


    “不過你是一家之主,有什麽事情可以吩咐別人去做,沒必要讓自己這麽累。”


    蕭懷禮聽得出來,自己這個弟弟話裏的怨氣,他當初為了保住位置,不得不這麽做。


    將這個四弟關在了蕭家之中,派人監視起來,也是為了堵住他的嘴不要去亂說話。


    這轉眼之間二十多年過去了,蕭懷智原本就是一個城府深厚之人。


    可想而知在心裏積攢的怨氣有多深,僅僅隻是幾句話,豈能輕易化解掉。


    “這屋子裏除了你我之外,沒有第三個人,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吧。”


    蕭懷智見蕭懷禮很是警惕,打量著屋子裏的環境,生怕隔牆有耳。


    “我知道你原本是不想見我的,但你已經是來了,有些話該說的還是要說的。”


    “況且當初那件事我也參與了,手裏和你一樣沾著二哥的血,你和我都是一條繩子上的人。”


    整個蕭家也就隻有蕭懷智,敢直接用這樣的口氣,和蕭懷禮說話。


    蕭懷禮走到一張椅子邊上坐下,既然已經是把話說開了,就沒必要在這裏藏著掖著。


    之前的雄心壯誌,不斷的被磨滅,什麽時候開始,蕭懷禮也感覺到自己老了。


    如果非要讓他來說實話,他這個時候後悔了,後悔當初所做的。


    “早知道做這一家之主這麽累,我當初何必耗費心思,去奪取這個位置。”


    “你這種人不甘心在別人之下,當初我的本意,隻是讓你奪取家主的位置就可以了。”


    蕭懷智城府但心不狠,蕭懷禮心狠手辣,麵對自己的弟兄,也能下得去手。


    “可是最後你把他給殺了,那個時候起我就知道,我這個做弟弟的,不知道什麽時候,也會成為你的刀下鬼。”


    “我不想殺他,可是在那種情況下,我不得不那麽做,隻有這樣才能讓我順利登上家主的為主。”


    “是啊,你做的很對,就這樣動手,殺了自己的哥哥。”


    蕭懷禮怒視著蕭懷智,兄弟二人此刻在一瞬間,就可以爆發出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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