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裏,絕色女子手中的長劍無力的垂下。


    她麵露驚惶,語氣慌亂:“你……們別亂來,我是天一山莊的大小姐!”


    “天一山莊?早落沒了還拿出來顯擺什麽?嘿嘿,別怕,隻是對你用了一點點軟筋散而已,我們哥幾個絕對不亂來。”五個長相粗獷的男人表情猥褻的盯著她。表情邪惡的笑著圍上去,卻遲遲沒有行動,似乎還在顧忌著她手中的長劍。


    “啊!救命!救命!有沒有人呐——”


    急劇的求救聲傳出,聲音尖銳,被風吹散——


    “砰!”


    從天而降突然出現一個女子,水藍色的長裙飄飄,背上交叉背著兩把寶劍,直接麵朝地的砸在地上,鬆軟的地上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形大坑。


    “呸!呸呸呸!泥煤啊!”女子一骨碌爬起,滿臉泥灰,口中不斷吐著沙子,那嘴上的沙子直接飛出,飛到對麵那些山賊的臉上。


    滿臉兇狠的五個山賊,神情陰霾,粗聲暴喝:“哪來的野丫頭!不要命了?正好,哥幾個一個女的不夠分,兩個剛好湊成雙……”


    “砰!啪啪!”


    其中一個山賊話音還未講完,女子直接冷眸橫對,抬手對著他的鼻梁就是一拳,再順便加了兩巴掌,打完後還煞有其事的撫住自己的手掌,裝作嬌弱道:“哎呦,打疼了我的手,你得賠!”說罷,手上衣袖一揮,一股颶風掃過,幾個山賊齊齊被扇飛出十米之外,在半空中高高拋起,又重重落下,在地上砸出大坑,漸起一片泥灰。


    從頭到尾,那身著水藍色長裙的女子都沒有轉頭看過正在她背後的天一山莊大小姐一眼,她還依舊沉浸在自己那慘不忍睹的出場情景之中。


    心中越想越不甘心,她不禁抬手衝著那萬裏蒼穹大喊:“泥煤啊!不靠譜的臭道士,又坑了姑奶奶我一次!等我迴去,非得跟你好好算算賬不可!”


    說罷,她左右看了看,眉頭微皺,口中喃喃自語:“慘了,這裏是哪個時空?人生地不熟的,可怎麽活啊……”


    活?


    女子腦中似乎有主意一閃而過,奇怪的神情在她的臉上浮現,腳步輕抬,看似緩慢,卻在下一瞬就立在那幾個被她扇飛的山賊麵前,她麵色微帶糾結,歪著腦袋看向他們,嘴角似笑非笑,眼神中透露著絲絲精明。


    她伸出手用拇指在食指和中指的中間奇怪的一搓,眼睛一眯,露出個腹黑的笑容:“那個,哥幾個,我看你們為人不良,身上應該有幾個錢,話說小女子剛來此地,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恐怕會讓人欺負,所以你們委屈點,給點錢唄……”


    額……


    五個山賊皆麵麵相覷,相對無言,全部蒙圈了,石化在了當場。他們在空冥城這一個道口打劫了十多年,還是第一次被人打劫!重點是,他們是山賊啊!


    山賊!


    這年頭隻聽過山賊打劫人,啥時候聽過路人打劫山賊了?何況還是個娘們?她剛才說什麽來著?說他們為人不良?還自稱小女子?找他們要錢,這不是打劫麽?


    這世道,打劫也打得這麽有特色了?他們,是落後了麽?


    “嗯……既然你們都不說話,算是默認了吧,那我就不跟你們客氣了哈。”女子狡黠的眨了眨眼,慢條斯理道。


    “哥幾個,她啥意思?”聽到此話,一個山賊還沒反應過來,對著立在身邊的同夥問了聲。


    話音才剛落,後腦勺就被那女子隔空抓住,懶懶一笑:“聽不懂可以問我啊,要借你們的錢花花……”


    “媽的!這娘們耍咱們呢!”幾個山賊惱羞成怒,腳下狠狠一跺地,吐了口口水道:“格老子的,哥幾個小心著點,這娘們功夫邪得很!”


    “嗯?爆粗口?哈哈哈,我喜歡!”女子眉頭一挑,嘴角清揚,躬身壓下馬步,靈氣在丹田凝固,單手為掌,擺好架勢,“老子就用這多年未使的華夏武功,跟你們玩玩!”說罷,她便縱身迎了上去——


    林子裏沙塵很多,幾人的腳步濺起塵土,直把人的視線都模糊了。不過半刻鍾的時間,五個大漢就被女子捆成了粽子一樣,一雙小手在他們的身上摸來摸去,不一會兒,一堆貨幣連帶著玉佩、扳指金器等全部被她扒了下來。她十分滿意的拿著手中的戰利品,看著那幾個山賊身上套在最外麵的衣裳,看似也是值得幾個錢,手一伸順便扒拉了下來,隻給那幾個山賊留下裏衣。


    她還在最前頭的人的脖頸上順手套了個繩子,是用某個山賊身上的衣服布條搓成的繩,猶如牽著牛羊般,口中吹著哨子,唿啦啦的拖著那些山賊往林子的另一麵走去。


    打劫把人都抓走了?打劫也不帶這麽狠的!


    一輛馬車停在林道旁,那去搬救兵的雙兒帶著慕傾天等人來到林子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個奇葩女子在那邊整治山賊,還順便把人家打劫了一番,連人帶錢全拖走的場麵,嘴巴張得能直接塞下一顆雞蛋,半響腦子都轉不過來,許久才反映過來,奔到自家小姐的麵前,嘴巴囁嚅著突然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話。


    璃月幾人全程觀看到尾,不禁心裏暗唿爽快!不管起初這丫鬟懷著什麽心思帶他們過來,但能瞧見這一場麵,也是值了。璃月憋著笑,默默的在心裏給倒黴透頂的山賊們點了一排蠟燭。


    慕傾天趴在車窗前,看了幾眼打劫的場景,眸中散著笑容,那藍裙女子,實在有趣。


    放下了簾子,皇甫翊拿起一顆草莓送到她嘴邊:“怎樣?戲好看嗎?”


    慕傾天瞟了他一眼:“你早知道是戲了?”


    皇甫翊淡笑,解釋道:“那個丫鬟攔車的時候,雖然麵色急切,眼裏卻沒有慌亂,而且她始終注視著馬車,或者說她在看著車裏的人,證明她的真實目的很可能是你我。若是狂奔出來求救,衣裳也不會十分整潔,何況林子裏的沙塵很多,而那那丫鬟的衣裳上卻沾上什麽灰塵,更別說衣裳有褶皺了,隻能說那個丫鬟的戲演得太差。”


    “嗤,”慕傾天笑出聲,“就你精明。”


    二人在馬車裏調侃親昵,絲毫不去管外界的人在幹些什麽。


    “喂,你們想幹嘛?”車外,響起璃月不滿的聲音。


    “這位姐姐,我家小姐隻是想親自來道謝,並沒有惡意。”應話的,是那個自稱是雙兒的丫鬟。


    “璃月,別太兇嚇到人家了。”馬車內,慕傾天淡淡道,她不想被人拖太久,更何況她隻是來看場好戲而已,並沒有幫人家什麽,想道謝那就道謝好了,道完謝她好趕緊走。


    “是,小姐。”璃月對著馬車內應道。


    那丫鬟扶著自家小姐虛弱地走到馬車前,對著車裏沒露麵的人盈盈作揖,道謝:“多謝公子相救。”


    公子?


    慕傾天輕扯嘴角,她怎麽就能肯定車裏坐的是公子呢?她有透視眼麽?


    而且,她的聲音像男的麽?疑惑的眼神看向皇甫翊,他隻是微微冷著臉。


    難道是?這破男人的爛桃花??慕傾天百思不得其解。


    此時坐在車外的璃月也扯了扯嘴角,這女人莫非是衝著自家主子來的?想和小姐搶男人,有沒有搞錯?是嫌命活太長了麽?她滿是好笑地開口:“這位小姐,車裏坐的是我家小姐,你道謝也要搞清楚對象啊。”


    “是是,雲兒口誤了,”攔在馬前再次作揖,“這位姑娘,既然是你家小姐救的我,可否讓我見見她,我也好當麵致謝?”


    “這位小姐,我家小姐救你不過是剛好遇到了,你已經耽擱我們不少時間了,要真想道謝你就快些讓路吧。”


    見璃月不願給她見皇甫翊的機會,安陵雲晃了晃身體,扶著她的雙兒驚叫:“小姐!”


    看向璃月的眼神充滿了懇求:“這位姑娘,我家小姐中了軟筋散,請你讓她上馬車休息一會兒吧。”


    丫鬟話音剛落,馬車內就直接飛出一個瓷瓶,直直的立在馬車架上,璃月倚在車門口,伸手拿起瓷瓶,遞出一顆黑色的小藥丸,淡淡道:“我家小姐不喜歡和別人同車。這藥能解軟筋散,給你家小姐服下吧。十三,我們走。”


    十三看著麵前三個女子的戲,嘴巴抽了抽,揚起馬鞭冷冷一喝:“駕”!


    霎時沙塵飛揚,馬車遠奔而去。


    拿著手中的藥丸,安陵雲眸中微怒,她自己沒有解藥麽!她將手中的藥丸隨手往旁邊的草叢一扔,今日本是要釣金龜,不料冒出了個王八攪局!她惡狠狠地盯著那輛離開的馬車,恨恨地說:“雙兒,走,我們跟上去!”


    紅日漸漸下沉,天黑前,馬車入了空冥城,璃月找了家落腳的客棧。


    美味佳肴剛擺上桌子,安陵雲主仆也跨進了客棧,這速度跟得可夠緊的!


    她一進來就看到了大堂角落裏用膳的四人。


    看到皇甫翊正在給身旁的紅衣女子殷勤地夾菜,安陵雲的眼中快速的閃過一絲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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