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思柒穿上了笨重的誥命服,梳妝打扮好後就坐上馬車朝皇宮奔去。


    她很清楚,即便她不做什麽,沈仲辰也不會讓扶桑進門。


    可這事關她和沈仲辰的幸福,她不能把所有事都讓沈仲辰獨自麵對。


    雁南歌的動作很快,房思柒到宮門口的時候,他已經拿好東西提前等在那裏了。


    他把玉佩交到房思柒的手上,“要我陪你進去不?”


    如今青檸她們還沒有迴來,房思柒不放心內務府送來的下人,所以她現在去哪兒,身邊一個隨身跟著的丫鬟都沒有。


    “我走的去女眷宮道,就算你陪我進去,也隻能走一小段路,沒什麽意義。”房思柒搖了搖頭,“況且皇宮裏麵不是有很多你的“老朋友”嗎?你進去也不怕被他們發現?”


    “我怎麽不怕了?”雁南歌歪了歪嘴,“我這不是擔心你遇到糟心的人,想收拾一下還得自己動手。”


    房思柒輕笑了一聲,“我是那麽粗魯的人?”


    雁南歌想了想,“你還真不是。”


    借刀殺人才是你的真本事。不過這話他沒敢說,怕惹到她。


    “得了,是我自作多情了。”雁南歌揮了揮手,“我迴去睡大覺去了。”


    房思柒沒有多言,而是轉身進了宮。


    有了誥命的好處就是,進宮不需要遞帖子,也不需要傳召才能進宮。


    這樣想著,房思柒覺得沈仲辰給她請的這個誥命很是時候。


    當房思柒出現在上書房外的時候,扶桑有點意外。


    不過她並沒當迴事,隻是側過臉將她臉上的傷口轉到了房思柒看不到的地方。


    “三公主。”


    房思柒微笑著走到扶桑的麵前,給她打招唿道。


    扶桑臉僵了僵,不情願的迴道,“沈夫人,好巧啊,你怎麽進宮了?”


    “這不是夫君給我請了誥命嗎?”房思柒應道,“今兒我進宮來向皇上謝恩的。”


    “嗬嗬,那還真是巧啊!”扶桑皮笑肉不笑的迴道。


    自己剛請大夏皇賜婚,房思柒就進宮謝恩了,這是想提醒大夏皇,沈仲辰有了正妻?


    扶桑臉色不太好,自己好歹是大遼的公主,又怎麽可能給沈仲辰當妾?


    如此想著,扶桑底氣好像又足了些。


    她對著房思柒說道,“那你快進去謝恩吧。”


    房思柒微笑道,“已經請公公通傳了,皇上沒召見,臣婦得在這裏候著。”


    “倒是三公主,你怎麽也在這裏候著啊?”


    “這得問問你們大夏皇了...”扶桑擺譜道,“這麽怠慢本公主。”


    “一國有一國的禮儀,這是我們大夏國的規矩,並非怠慢了三公主,三公主稍安勿躁。”


    房思柒的態度很溫和,對她似乎毫無芥蒂,弄得扶桑頻頻皺眉。


    她就不信房思柒不知道她要讓沈仲辰負責的這件事。


    “公主殿下,你今兒這身打扮真好看,”房思柒左右打量著扶桑的穿著,“這是你們大遼流行的服飾...?”


    大遼的女子豪邁,穿的衣服類似大夏的騎裝,不僅方便騎馬,女子凹凸有致的線條也被勾勒了出來。


    扶桑瞥了一眼房思柒身上老氣的誥命服,有點不屑的說道,“本公主這身衣服,可不是隨隨便便一個人就能穿出這種效果的。”


    “公主殿下說的是。”房思柒像是聽不出她話裏的輕蔑。“公主殿下身形好,穿什麽都好看。”


    “不過,你的腰封怎麽了?”


    扶桑錯愕,她低頭看向自己的腰間,“我的腰封怎麽了?”


    還沒等她看出個所以然來,房思柒已經擅自伸手幫她整理了起來。


    “沈夫人,你這是...”


    扶桑想推開她,奈何房思柒雙手已經解開了她腰封的兩端,要是推開她,她的裙褲裝就會散開。


    扶桑生氣了,她瞪著房思柒,厲聲道,“你想幹嘛?”


    房思柒笑著說道,“扶桑公主別誤會,我隻是看你的腰封有些發皺,想幫你把它弄平整罷了。”


    “我有丫鬟,不需要你做這些。”


    房思柒手上的動作沒停,不一會兒又重新將扶桑的腰封給係好扣住。


    “不好意思,扶桑公主,”房思柒略帶歉意的說道,“是我多事了。”


    “我隻是想到扶桑公主馬上要見皇上了,公主殿下的儀表代表著遼國,雖說腰封不平整也算不上什麽事,可傳出去總是不美。”


    扶桑瞪著房思柒,“要你多管閑事。”


    然而她不得不承認,房思柒的穿戴方式很有一套,她的腰封看上去是要平整了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就在這時,桂公公出來通傳了。“三公主,沈夫人,皇上請您們進去。”


    扶桑沒想到皇上會請自己和房思柒一起見她,她轉頭看向房思柒,見她一臉淡定,似乎早就知道皇上會這麽做似的。


    兩人進了上書房,待請了安後,扶桑才看到上書房裏還站著一群大臣,以及跪在地上的沈仲辰。


    “思柒,你來得正好。”皇上率先對著房思柒說道,“今兒扶桑公主在你沈府外受了傷,如今她要沈將軍負責任,這事兒你怎麽看?”


    “扶桑公主在沈府外受傷,沈府難辭其咎。”房思柒應道,“讓夫君負責是理所應當的。”


    “哦?”皇上眸光動了動,“可是朕前幾日才封了你的誥命...”


    “皇上,”房思柒不解的問道,“讓夫君負責,跟臣婦的誥命有什麽關係呢?”


    皇上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沈仲辰,然後對著房思柒笑了笑,“你想讓你夫君怎麽負這責任?”


    “當然是請皇上給夫君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幫扶桑公主捉拿刺傷她的刺客。”房思柒說道,“扶桑公主貴為大夏的客人,於公於私,夫君有應該盡力幫扶桑公主找到刺客,為大夏和遼國之間的友誼邦交出一份綿力。”


    “皇上,這是臣婦的一己愚見,雖說難登大雅之堂,卻是臣婦心之所想。”房思柒迴答道,“還望皇上不要怪罪臣婦多嘴。”


    皇上笑了一聲,他看向扶桑,“扶桑公主,你覺得沈夫人說的怎麽樣?”


    “皇上,我的臉受傷了,以後我要是嫁不出去怎麽辦?”扶桑說道。


    “可沈仲辰已娶有正妻,扶桑公主願意委身為妾?”皇上笑著問道,但笑意不達眼底。


    “我堂堂遼國公主,豈能為妾室?”扶桑麵露不悅,“大夏皇是不是太瞧不起我遼國了?”


    “扶桑公主言重了,朕絕無此意。”


    就在這個時候,房思柒突然冒了一句,“扶桑公主,您怎麽可能嫁不出去呢?您身上不是掛著我大夏男兒求娶時用的鴛鴦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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