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笑著拍了拍滄筠的肩膀,“齊子初同學,好好學習,坐迴去吧。”


    滄筠顛顛的跑迴了座位。


    “同學們看見了吧,隻要願意學,不在早晚,齊子初同學轉學來的第二天,就把單詞全都記住了。所以,你們有什麽理由記不住呢?別忘了,你們都記了一周了!”


    “課代表,一會下課把他們的本子收起了,我要看。”


    頓時,下麵的同學一陣哀嚎。


    看著滄筠的眼神都不好了。


    然後老師就開始在上麵講課。


    滄筠覺得這個老師其實挺好的,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沒什麽拉不下來的那些所謂的自尊心,不會因為給學生道了個歉就覺得丟了麵子。


    她在台下默默的聽著,然後……一句都聽不懂……


    這裏是高中,同學們的外語基礎其實不錯的,老師為了讓同學們適應外語環境,每天上課說的都是外語。


    怕同學們聽不懂,還特地放慢了速度,有時候,一句話會說上好幾次。


    可……聽不懂就是聽不懂啊,對於現在的滄筠來說,那老師說的完全是火星語……


    滄筠一來就成了靶子,所以現在也不敢怎麽造作,怕被叫家長……


    下課了,老師前腳一走,滄筠後腳就跑了出去,想找個廁所隔間收一下記憶。


    一個女孩看著滄筠跑出去的身影,微微側了側頭,有些納悶的對著旁邊的女生道:“裏蕭啊,你看新來那土包子也太不像樣子了吧。”語氣裏滿滿的嫌棄。


    裏蕭和鄧韻中間其實隔著一個過道。


    就在這時,忽然有個男生從鄧韻和裏蕭麵前跑了過去,速度極快,還帶起了一陣風。


    鄧韻無語的看了一眼從自己麵前跑過去的男生,隨後還沒來得及轉身,便被後麵來的粉筆頭砸了個準。


    隻見後麵的男生大大咧咧的說了聲“對不起”,便去追趕前麵跑的人了。


    鄧韻剛想說“沒關係”,但剛剛砸了她那人已經不見了,她也隻是笑了笑,並沒有任何生氣之類的表情。


    裏蕭扯了扯嘴角。


    剛剛砸到鄧韻的男生是全市一等一的學霸,她被砸到,卻半句話沒說,但齊子初剛剛隻是跑的快了點,就被她指責了,說三道四的。


    裏蕭微微搖頭。看吧,隻要是你喜歡的人,做什麽都對,要是不喜歡的人,嗬嗬……人家唿吸口空氣你都覺得人家不好,非要挑錯。


    人性啊……


    “哎,對了,裏蕭……”


    裏蕭笑著說到,“不好意思,鄧韻同學,我要做作業了。”


    鄧韻僵硬的笑了笑,“好,沒問題,你做吧。”


    隨後,鄧韻轉過頭去,暗暗嘟囔,“不就是學習好了一點麽,有什麽了不起的,有本事不是考過人家崔浩哲啊,可真討厭。”


    然而鄧韻不知道的是,裏蕭從小聽力就比別人強,她暗暗嘟囔的東西全都進了裏蕭的耳朵裏。


    她隻是笑了笑,滿不在意的樣子。


    崔浩哲就是剛剛砸了鄧韻粉筆頭的那個,人家確實是天才,天天玩,考試照樣第一,裏蕭自認為沒有那麽好的腦袋。


    聳了聳肩,繼續跳入題海裏遨遊。


    這邊-


    滄筠找了個“風水寶地”,開始收取記憶。


    委托者:齊子初。


    一個很有詩意的名字,然而這個女孩的生活可不像她的名字這麽有詩意。


    齊子初是一個山村裏長大的菇涼,土生土長的那種。


    不知為何,從小長在山村裏的人,大多還保存著以前封建社會的一些陋習。


    重男輕女就是最重要的。


    當年喬爺爺就是從山村裏走出去的,他出去時什麽都沒有,十八九,正是衝動的時候,當時隻是為了一個和夥伴的賭約,便毅然決然的出了山。


    其實他當時也是很想出去看看的,年輕人嘛,年輕氣盛的,不願偏於一隅,想要出去闖闖。


    就這樣,喬爺爺一個人,什麽都沒帶的出門了。


    對,除了一開始吃的那點幹糧,別的什麽都沒帶!


    走在林子裏,總是靠吃著野果維持生命。


    翻山越嶺,總算是摸爬滾打到了一個城市裏,他看著街上的黃包車和那些四個輪子跑的汽車,滿滿的好奇啊。


    當時,他的眼裏隻有這星星點點的光亮,這光亮剛好晃到了在路邊走著的喬奶奶。


    喬奶奶不管他身上那如乞丐一般的裝束,和他好好的講起了話。


    接著,喬奶奶不僅沒有嫌棄他,還帶他去洗了澡,買了衣服。


    就這樣,喬奶奶喜歡上了喬爺爺,還是此生非他不嫁的態度。


    喬奶奶的父母那時候都是廠裏的工人,也算是鐵飯碗,養著家裏絕對沒問題。


    而且他們都是受過教育的人,雖然隻有一個女孩,但丈夫從來沒有職責過妻子。對唯一的女兒也是很上心,屬以重望。


    沒想到從小乖巧伶俐的女兒這次竟然做出來這麽傷父母心的事。


    隻要父母說喬爺爺的不好,她就認為是父母嫌貧愛富。


    到最後,即使父母以斷絕關係為威脅,她還是執意嫁給了喬爺爺。


    夫妻兩人瞬間老了十幾歲,對這個從小養大的女兒失去了期望。便隨著她去了。


    喬奶奶嫁給了喬爺爺,本以為去了山裏也是和家裏的情況一樣,自己還是那個被人捧在手心裏的小公主,但現實打破了她的美夢。


    新婚後第一天,喬奶奶就被婆婆逼著去下地幹活去了。


    原來嬌滴滴隻會拿筆杆子的喬奶奶,為了不讓夫家嫌棄自己,便牽強的舉起了鋤頭耕地。


    原來堅持不下去,但看見丈夫那張失望的臉,她便立即拿起了鋤頭。


    結婚一年後,有了孩子,就是齊子初的親爹。


    在有了孩子後,喬奶奶原來準備滿心歡喜的迎接這個新生命,但被婆婆以“城市裏的姑娘就是矯情”這個理由逼的去下地幹活去了。


    當孩子出生,她坐了一個月月子後,又被婆婆趕著幹活。


    剛生完孩子,女人身體和心理本就脆弱,現在又被婆婆這麽說,喬奶奶考慮起了自己當時嫁給他這個決定到底對不對。


    喬奶奶用了兩個月時間,終於考慮清楚了:他們不合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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