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完之後,還沒有等到那人的迴答,歐陽鬆整個身體一軟,順著牆壁滑了下去,很快就失去了知覺。


    “一個死人你還要管那麽多幹什麽?”這個黑影正是安一,自言自語完了他衝著門喊,“老三,你快點出來!”


    剛才發出動靜的房間門被推開,安三從裏麵一瘸一拐地走出來,嬉皮笑臉地撿起地上被歐陽鬆遺落的手電筒,說:“老大,怎麽樣?這一招好不好使?”


    安一心服口服地點頭。


    安三又開始王婆賣瓜:“知道嗎?不管幹什麽事一定要用腦子,多動腦筋才不會被騙!”


    意有所指,指也白指。安一的腦子是短路的,根本就不會拐彎。


    “還是你聰明!”安一對安三的稱讚絕對是發自內心的。


    安三柔媚地笑開了,用手電晃晃躺在血泊中的小張,嘖嘖稱讚:“老大,你的殺人手法又精進不少,這次在黑暗裏都能一刀斃命。”


    他們談論殺人這個事情,就像在說吃飯睡覺一樣稀鬆平常,臉上沒有一絲嫌惡的神情。


    “割個動脈而已,簡單的就像殺雞一般。”老大顯然比安三做人要沉穩許多,“隻是我們在義母的地盤上殺了警察,以後要怎麽來處理這件事情才能不讓義母受牽連!”


    安三笑顏如花的臉頓時暗黑了下來,略帶著不滿地說:“義母的腦袋比你好使多了,這些事根本就不用你來操心,安心的做好你不用動腦筋的殺手就好。”


    看著老大在如此情況下還在處處為安文著想,安三說不清心裏到底是個什麽滋味,五味雜陳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老大,你不要淨是為其他人著想,多想想自己,這樣大家日子都會好過很多,你多學學老二,比你要強很多。”


    安一聽進去了安三的話,卻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指什麽,也不多問,奪過安三手中的手電筒,在歐陽鬆的身上晃了幾下,說:“這個肯定也死了,正中心髒。”


    安三觸碰了一下歐陽鬆頸上的動脈,已經感覺不到了跳動,這才將懸著的一個心放迴肚子裏。最後看清安一麵孔的警察也死了,老大暫時不會出現什麽麻煩,這才是讓他深感欣慰的地方。就算安文不幫他,他也是可以平安渡過這次劫難。


    “屍體怎麽處理?”老大自知沒有老三鬼主意多,有時候他還是願意聽老三的。


    安三說:“沒有人看到我們,所以不用處理。”


    安一不答應,說:“不處理怎麽能行,警察會找上義母的,這個地方她就不能再住了!”


    安三真想給安一一個嘴巴子,甩醒這個死心眼的家夥。即便屍體處理掉了,警察就不會盯上這個地方嗎?但凡有一絲危險,安文也不會去犯險。所以屍體處理不處理對他們來說都是一樣的,眼下並不是討論屍體怎麽處理的時候,而是趕緊逃生才是正經事兒。


    至於安文,安三已經逐漸的了解她了,事情既然發生了,她總能把自己摘的一幹二淨。


    枉費安一的一片真誠。


    安三拽著安一就走,邊說:“老大,現在是逃命的時機,你廢話怎麽那麽多,趕緊走啊!能走多遠我們就走多遠。”


    當下兩個人就消失在微微泛亮的曙色之中。


    歐陽鬆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之後,也就是說,他整整昏迷了四天,這四天基本有兩天是在手術室裏度過的。


    小張因公殉職,已經在歐陽鬆醒來的前一天開完了追悼會。


    歐陽鬆知道了以後久久沉默,他覺得小張的死是他個人原因造成的,該死的那個人應該是他,他卻如野草般又活了。當時發現歐陽鬆的時候情況危急,隻因黑暗中安一的一個偏差,導致心髒天生異位的歐陽鬆活了下來。


    他哭了,傷心地不肯進食,不管別人怎麽勸都無濟於事!


    局裏領導沒有辦法,隻好請來了退休的蔣翔安。


    蔣翔安走進歐陽鬆的病房,輕微的響動讓躺在床上的歐陽鬆微微蹙眉,但他仍舊沒有睜開雙眼,像是不知道有人進來一般。蔣翔安從進來的那一刻,都在關注著歐陽鬆,他細微的動作自然沒有逃過他的雙眼,蔣翔安眼底一片清明,慢慢地坐在歐陽鬆的病床邊,也不主動說話,就這麽靜靜地看著躺在床上的軀殼。


    是的,現在的歐陽鬆受傷的不是身體,而是他的靈魂。


    許久之後的沉默讓歐陽鬆再也沉不住氣,他猛地睜開雙目,憤怒地看向他感覺的來著方位,當接觸到蔣翔安老辣的目光之後,他立刻隱去了剛才的憤怒。頃刻間,被委屈和愧疚塞滿,語噎道:“...師傅.....是,是我...對不起你!”


    蔣翔安像雕像一樣一動不動,就這麽看著歐陽鬆。他眼底深處的平靜,讓歐陽鬆更加動容起來,說:“隻差一步,我就可以抓到害死蔚然的兇手!”


    “我要的是你們都好好的。”蔣翔安沒有辦法說出他其實不在乎有沒有抓到害死蔣蔚然的兇手,因為他真的在乎。但是,他更在乎活著的人。


    歐陽鬆突然滿含熱淚,自責地說:“是我的私心害死了小張,他還那麽小,連朋友都還沒有,我覺得我就是罪魁禍首。”


    蔣翔安就這麽聽著。


    歐陽鬆將雙手伸出來,顫顫巍巍的放在麵前,繼續悔恨地說:“我才是那個沾滿他鮮血的罪犯,沒有我的私心,他就不會枉死!”


    蔣翔安特別理解歐陽鬆此時的心情,他要是堅持這麽說,他也可以這麽說:“孩子,其實所有的原因都在我,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沒有我你又怎麽可能犯錯,是我害了你們!”


    歐陽鬆趕緊搖頭否認,這樣的強硬拉扯近似荒謬,這可沒有蔣翔安的一絲一毫的關係,他怎麽可以這樣大包大攬。他倏然抬頭,與蔣翔安的目光相遇,蔣翔安的鼓勵之色清晰可見。歐陽鬆怎麽會不明白這是蔣翔安的另一種安慰和激勵的方式罷了!


    他的意思很明顯,是歐陽鬆太過承擔這個責任了。


    “眼前最主要的是配合警察,找到殺害小張的兇手!”蔣翔安聲音平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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