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道理蔣蔚然都懂,包括餘慕楓對她的那顆心,正因為如此,她才不知道事情怎麽收場。肚子裏有一塊不被接受的肉,時時刻刻刺痛著蔣蔚然的心。


    蔣蔚然最近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她甚至想過偷偷去解決這個刺痛的根源,可終究還是不舍得。趙甜甜那天意味深長的話,總會無緣跑到耳邊,像敲鼓一般猛烈。


    餘慕楓見蔣蔚然不說話,繼續說:“尹少陽是怎麽迴事?”


    “我哥哥蔣毅的同學,你不是知道嗎?”蔣蔚然如是說。


    這算是在解釋他和她之間沒有其他情誼嗎?餘慕楓證實道:“這算是對我吃醋的解釋嗎?”


    蔣蔚然還是抵不過餘慕楓,被他一個簡單的問題就算計到了。她無力辯駁。


    餘慕楓難得忘乎所以地笑了,一掃疲憊,清爽起來。把蔣蔚然更緊地摟在胸前,貪婪地嗅著屬於蔣蔚然獨特的馨香。


    蔣蔚然推了推餘慕楓的胸膛,結實的肌肉幾乎是把她的手彈開的。


    蔣蔚然的力氣於身強體壯的餘慕楓而言,就像是在撓癢,餘慕楓的雙唇湊到蔣蔚然的耳邊,說:“不要掙紮,不然我會以為你是在勾引我。”


    “我......”蔣蔚然尷尬地漲紅了臉,雙手捂住雙眼,怕餘慕楓看出端倪,她根本做不到像以前一樣迴應餘慕楓的熱情。


    一邊期盼著餘慕楓能不在於她糾纏,一邊內心又似乎在渴望著什麽。蔣蔚然在餘慕楓的溫柔下分分鍾就會淪陷。


    “都要為人母了,還想小女孩一般嬌羞。”餘慕楓拿開蔣蔚然的雙手,使她同樣注視著他。


    蔣蔚然是個實誠的孩子,根本不會掩飾自己的內心,看到她糾結的眼神,餘慕楓驀然就被刺痛了,說:“你在討厭我?”


    “沒有,沒有。”蔣蔚然搖頭,幹脆的像個撥浪鼓。


    餘慕楓起身坐正,把身上的蔣蔚然安置到身邊,溫柔地撫著她的頭發,一臉微笑欣賞著蔣蔚然眼睛裏的東西,表情極為平靜,說:“不管你遇到什麽樣的事情,一定不能急躁,要用心去判斷,知道嗎?”


    蔣蔚然愕然看向餘慕楓,他知道了嗎?為什麽要跟她說這些。


    滿臉疑問的蔣蔚然逃不過餘慕楓的眼睛,看來麵前的笨女人真的有事情瞞著他,餘慕楓說:“覺得我說的有道理?”


    蔣蔚然巴巴地點頭。


    餘慕楓趁機說:“把你心裏麵的事說出來,我替你分析分析!”


    蔣蔚然馬上緊張地搖頭。


    餘慕楓故作不解說:“表示沒有,還是不想說?”


    蔣蔚然走不出餘慕楓的思路,又不甘順著他往下走,蔣蔚然矛盾地點點頭,緊接著又搖搖頭。


    許是心情不錯,餘慕楓被蔣蔚然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樣子取悅,他習慣地刮刮蔣蔚然的鼻子,說:“早知道關你三天你什麽都會想明白,我早就把你關起來了。”


    的確,這三天沒有人打擾,除了想事情還是想事情,開始的時候,蔣蔚然根本無法冷靜,整整一天她都處於焦躁的情緒下,甚至有過自虐的念頭。第二天她便能稍稍的冷靜下來,可事情終歸還是得解決,雖然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但至少可以靜下來了。三天這麽熬下來,在時間裏浸淫的久了,當初的執念就像泡在杯子裏的茶葉,再也咂不出什麽味道,所有神聖的莊嚴的輝煌的期望,如半老徐娘,悄然褪去顏色。曆經時間,不過是經曆罷了。


    向前,不管怎樣,時間終會引領人不斷向前,即便在美麗的過去都無法留戀。何況人對悲傷記憶都有潛意識的淡忘本能。


    她決定走自己認為對的路,不問將來。


    隻是一旦麵對餘慕楓,那個用生命去愛的男人,她所有的努力瞬間化為烏有。跟著他的腳步,一步,兩步......


    “在想什麽?”餘慕楓的聲音極輕,仿佛會驚著蔣蔚然。


    “沒有...真的沒有......”蔣蔚然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看著她窘迫的小模樣,餘慕楓一笑,說:“我特別想要了你......”


    蔣蔚然愕然!


    “要不是你懷孕了,一定會的。”一霎的愕然被餘慕楓捕捉。


    蔣蔚然緊張地起身,說:“我去洗澡。”


    安文坐在臨窗邊的藤椅裏喝咖啡。陽光很好,她眯著眼睛看太陽。


    安文裹著一件裘皮披肩,整個人看起來雍容華貴,美豔依舊。


    她的手指摩挲著中指上那枚不算大的鑽石,這個男人給了她一切,她卻不能全身心的去愛。又要見麵了,她發現自己竟然有了莫名的期待。


    剛結婚那會兒,餘越的條件不是很好,就買了一顆相對較小的鑽戒給安文。因為他說,每個女人都渴望一顆璀璨的鑽石。


    其實,女人看中的,不僅僅是那一枚美麗昂貴的石頭,而是它能折射出愛情。所謂:鑽石恆久遠,一顆永流傳。


    這麽多年安文一直沒有丟掉這枚戒指,雖然她從來沒有承認是舍不得丟棄,女人往往都是口是心非。她把它當做恥辱,提醒不能忘記的仇恨。


    餘越站在一旁良久,居然是舍不得打破麵前這份不屬於自己的寧靜的美!


    安文感覺到旁邊仿佛有一道火熱的光,刺的她心裏發燙,迴頭便碰上了餘越的目光。曆經多年,餘越的注視還能使她有心跳的感覺,這是安文始料未及的。但,她並沒選擇閃躲,就這麽在他的目光裏淺笑。


    餘越緩緩走過來,心情複雜到極點。


    安文率先開口:“還是意式咖啡嗎?”


    餘越平靜地說:“難得你還記得。”說完這句話他卻對旁邊的招待生說,“藍山,謝謝。”


    安文麵色一怔,這是在給自己難堪嗎?安文說:“多少年沒見了,脾氣沒改呀!”


    來之前告誡自已一定要心平氣和,但一見到安文,餘越就知道高估了自己的控製力,安文讓他感覺到煩躁。他說:“這個就不敢勞駕你操心了。”


    “你對我的態度我能理解.......”安文說著,不是想解釋。


    餘越並不想給她說下去的機會,說:“我這次來是為了我的兒子,隻想向你求證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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