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越說:“當年的事我確實很介意,也想知道原因,不然我這輩子都會牽掛著她,不管愛恨,是該做一個了結的時候了。”


    尹天力讚同,當年路遇安文的畫麵又一躍跑進腦海:


    他們當年在邊陲的一個小鎮出任務,天黑的時候大雨滂沱,結束任務的一隊人馬在路邊搭了一個簡易的帳篷,就在一個小山包腳下避著雨。


    無聊之際,隊伍裏被人稱為“書生”的戰士,非要給大家講什麽狐妖的故事。


    那個時候,許是太過無聊,不管書生講的故事多麽爛俗,大家還是聽得津津有味。


    盡管後來才知道就沒有這個版本的故事,所有的情節完全是書生自己杜撰的。


    大家的百般反對,仍舊澆滅不了書生講故事的熱情。


    書生講的繪神繪色,大家慢慢地沉浸在他營造的故事氛圍之內,聽得那是聚精會神:“........像今天這樣風雨交加的夜晚,樵夫不得不去上山砍柴,好換夠銅板為母親治病。他頂著風雨走到山腳下的時候,剛好趕上虎大仙在懲治一個小小的狐妖,話說狐妖長得是妖嬈嫵媚,會勾人魂魄的。她被虎仙一個掌風劈下山崖,就這麽從天而降一般,掉在了英俊樵夫的麵前.......”


    書生的話還沒講完,電閃之際,一個身影從旁邊的山上急速滾落。


    聽故事的隊員見到這情形,口都長成了“o”字形,書生不講故事則以,講個故事還能說成事實,丫的嘴開過光。


    除了震驚在當場的書生沒有動外,其他人都跑去看那個被掌風劈下來的“狐妖”。一看不要緊,還真如書生說的,但不是狐妖,是個活生生的身著少數民族服飾的大姑娘。雖然姑娘當時渾身是血,衣服也在泥水裏浸泡透了,即使這副狼狽的模樣仍舊遮擋不住她的美貌,隻一眼,餘越就被深深地吸引住了。


    這個身著彝族服飾的姑娘不是旁人,就是安文。


    餘越什麽時候起身站起來的,尹天力渾然不知。


    “事情先這樣吧,我走了。”餘越這邊都出了門,尹天力那邊才有反應。


    尹天力並沒有起身相送,隻這麽看著來去匆匆的餘越消失在視線裏。而他又迴到了自己的迴憶裏去......


    尹少陽是看著餘越離開的。


    直覺告訴尹少陽,尹天力和餘越之間有著不能為人知的秘密,兩個人從交談的情形看,是特別熟悉對方的人,隻是這麽熟悉的人,為什麽要避開眾人的耳目?還能二十多年來一直不聯係,這到底誰怎麽迴事?


    尹少陽雖然滿腦子疑問,但是他並沒有想知道的好奇。大概跟職業有關係,許多案例證明: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每個人的感情防線本來很堅固,可就有那麽一個有緣人,輕易地擊碎了一直堅守的一切,所有的記憶都化作了甜蜜的迴憶。安文與餘越如此,蔣蔚然與尹少陽亦如此。


    當蔣蔚然走近尹少陽的那一刻,他的心就會忽然歡騰的跳躍起來,美麗的情感如一朵花樣綻放,原來他隻為了等待蔣蔚然的出現,他深信。但縱使再愛,他也會靠自己的努力得到蔣蔚然的真心。靠著別人,他這輩子都會非常介意。


    蔣蔚然和餘慕楓是親兄妹,若僅因為此,他們緣斷,無疑是尹少陽最好的機會。他並沒有十全的把握,讓餘慕楓從蔣蔚然心裏走出來,盡管萬分介意這件事情,但尹少陽覺得自己必須努力去試。


    沒有了太多顧慮,尹少陽決定一切從現在開始。


    蔣蔚然一下樓就看到了尹少陽的車停在一邊,她腳步有些猶豫,這個時候,她並不想見到尹少陽。


    尹少陽不會給蔣蔚然後退的機會,他堵住蔣蔚然的後路,玩笑說:“怎麽,不想還我的衣服!”


    情緒低落的蔣蔚然沒有心思同尹少陽玩笑,淡淡地說:“我今天有事出門,改日一定還你。”


    尹少陽糾纏:“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


    蔣蔚然繞過看著就是一個無賴的尹少陽,顛覆了以往對他沉默寡言的形象的認知,心頭一陣煩躁,就想發火。但蔣蔚然還是忍了忍,就這麽離開。


    適可而止這個成語,一定有它的道理,尹少陽攔在蔣蔚然的麵前,突然就正義凜然起來:“去哪裏?我送你。”


    蔣蔚然換了方向就走,冷冷地丟給尹少陽一句:“我自己開車。”


    “好,我會一直跟著你的。”尹少陽是這麽說的,也打算要這麽做。


    蔣蔚然的車技有限,在城市道路上甩掉猛士這種越野裏麵的高手,蔣蔚然還是很有把握的。速度與轉彎相配合,後視鏡裏再也看不見尹少陽那款外形像玩具車的怪車,蔣蔚然不禁長舒一口氣。正在她暗自慶幸時,尹少陽的車出現在蔣蔚然的前麵,她仍舊不想被他這麽跟著,在十字路口,等尹少陽直行而去,蔣蔚然一個左轉彎與尹少陽的猛士分道揚鑣。


    趙甜甜已經等在她們約定好的醫院,見到蔣蔚然,她趕緊招招手:“蔚然,這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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