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嬌知道,韓爺爺對自己一直是當成親孫女一樣看待的。


    所以,她離開家去錦國那麽遙遠的地方,他和她的父母一樣不放心。


    但別的他沒有,治傷接骨的『藥』卻沒有少帶。


    為了讓她不半道上嫌重將這些東西扔掉,他當時是這麽說的。


    “嬌嬌啊,這些東西可不都是給你的。將來你到了錦國,迴轉的時候總是要見著你祖父的吧軍營裏那麽多傷病患,總有需要這些『藥』品的人。等到時候,你給轉交一下,也算是我老頭子對楚家軍的一份心意。”


    這話說得,讓楚嬌再沒有任何理由不帶這些。


    她心中想到,韓爺爺乃是軍醫中的神醫,對骨傷刀劍傷有他自己獨到的見解。


    說不定,上官曜的診治加上韓爺爺的特效『藥』,還真的能對大哥的傷有所幫助呢。


    隻是還是那句話,留給她準備的時間太少了。


    拓跋暉想了想,“夏國使臣在這裏頂多留到下月初,必然是要出發的。別的不說,就是六皇子,怕也是待不得太久。”


    他頓了頓,“你怕是不知道吧這些日子以來,六皇子遭遇了多次刺殺,隻不過對方都沒有得逞。據我的人分析,來的還不隻是一撥人。其中也有你們夏國的人馬。”


    有人想要六皇子的命。


    六皇子若是能死在送親的路上,死在錦國,那豈不是太好了不是嗎


    楚嬌微微一震,“啊我並不知道此事。”


    怪不得六皇子的臉『色』有些不大對勁,這些日子以來也總是神『色』匆匆。


    原來是遇到了這樣的難題。


    是誰做的呢


    夏國如今碩果僅存的幾位皇子,除了太子之外,就隻有二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和九皇子了。


    太子打小落下的病根,時日無多。


    再說,他本來就是太子,若是身子健康,這江山原本就是他的。


    何況,太子和六皇子一母同胞,是最親的兄弟,不會是他。


    二皇子膽小。


    自從三皇子被野豬吃了之後,他惶惶不可終日,為了避嫌,連和自己的母親賢美人都斷了關係。


    他一心一意隻想要保命,聽說連府邸的大門都不怎麽出來。


    應該不是他。


    四皇子,外表醉心山水,常年不在京城。


    倒是有幾分嫌疑的。


    常年不在京城,但是耳目眾多,連月笙樓都是他的,可見野心不小,所圖巨大。


    五皇子


    不知道為什麽,楚嬌居然對這位五皇子沒有什麽印象。


    五皇子的生母乃是良嬪,原本隻是先皇後身邊的宮女,陛下酒醉後受孕,誕下皇子後提的位份。


    不過這麽多年了,一直都是良嬪,並未晉妃。


    這位五皇子十分神秘,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居然從未在楚嬌麵前出現過。


    宮宴也從來沒有見過他。


    是個完完全全的神秘人物。


    至於九皇子


    楚嬌絕不相信小旭會為了皇位派人來刺殺六皇子。


    前世今生,小旭都不是那樣的人。


    所以,疑點便在四皇子和五皇子之間了。


    若是有心要奪位,宮裏的太子命不久長,那隻要弄死了六皇子,就有了機會。


    而在京城的話,六皇子身邊有太多守護他的人了,陛下的人也在左右,幾乎沒有任何縫隙。


    可現在卻是在錦國,這是最好的機會。


    拓跋暉看了楚嬌一眼,“你們這位六皇子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迴去了。所以,頂多隻有一月的時間讓你來做這些事。”


    他頓了頓,“營救的計劃你來提出,我負責配合。隻要你想得到,我就可以做得到。”


    這是他答應過的事。


    當然,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隻有把楚二小姐的事情辦好,才能讓上官曜一心一意地留在這裏。


    否則,若是這孩子跑了,他要再將人帶迴來,可就難了。


    楚嬌點點頭,“能有你幫忙,已經很好了。”


    她目光動了動,“希望我們馬到成功。”


    拓跋暉與和親郡主大婚日很快到了。


    作為夏國送嫁團中唯一的女子,楚嬌的作用可不小,幾乎整個過程都要陪伴在和親郡主左右。


    和親郡主私底下說道,“你若是忙,不必管我。”


    楚嬌卻搖頭,“不差那麽一天兩天的。再說了,這麽重要的日子,我若是不在,才不正常呢。”


    大哥的病案,拓跋暉不知道從哪裏搞到了。


    她已經讓上官曜去看了。


    雖然不能麵診有些遺憾,但卻也還是發現了不少問題。


    比如,上官曜就覺得大哥的腿沒有那麽糟糕,不是筋脈盡斷,而隻是傷及筋脈。


    不過具體如何還是需要他親眼看一下情況才行。


    這事兒,急不來。


    至少在拓跋暉大婚日,是不能做到的。


    錦國的婚禮和大夏的婚禮大同小異,風俗上略有不同,更開放豪放一些,不過該有的禮儀也還是有的。


    楚嬌像老母親一樣送著和親郡主上了喜轎去了武王府。


    她長歎一聲,無限感慨。


    上官曜不知道何時出現在她身後,“我們以後的婚禮會比這個更盛大更隆重更美。“


    楚嬌咳了一聲,“你是不是最近有些膨脹了”


    她壓低聲音說道,“你忘記了暗地裏的那些眼線”


    上官曜卻很淡定,“我本來就是負責治療你的太醫,和你走得近是多麽自然的一件事,不用太小心,太小心反而才不好呢。”


    他頓了頓,“好了,你準備好了嗎我們要一塊兒去武王的府上喝喜酒了。”


    雖然和親郡主是從驛站出嫁,她的花轎一離開,驛站這裏的事情算是完了,但喜酒卻還是要喝的。


    尤其是,楚嬌答應過皇後要給她的娘家人帶話。


    但那日春公主生辰,她沒有機會遇到皇後的娘家人,所以這話一直沒有帶到。


    頗有些遺憾。


    今日拓跋暉大婚,皇後的娘家人必然也要去,她就有機會實踐對皇後的諾言了。


    楚嬌點了點頭,“我不需要準備什麽,今日又不是我的婚禮。”


    她接著說道,“倒是你,替攝政王家的傻兒子治病開始,這大都裏應該就有不少人瞄上你了吧你準備好了嗎”


    上官曜淡淡地笑了,“準備好了。”


    在認知自己的身份,認同自己的身世那一天起,他就什麽都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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