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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卻驍勇這個新收的小徒兒,鄔皓老祖僅僅收過三個徒弟,一個是死在雨聞霽手中的大徒弟,餘下兩個分別是魏軻複和玖秋蓉。


    已死之人暫且不提,魏軻複和玖秋蓉兩人裏,玖秋蓉更受鄔皓老祖的看重,因而許多魏軻複不知曉的事情,玖秋蓉都有知道。


    因而鄔皓老祖收驍勇為徒的目的,玖秋蓉能想明白,也正因為這個明白,她是有微笑,可也有著歉意。


    “小師弟,早知事情會變成這般,當日……”玖秋蓉幽歎道:“當日師姐就不該帶你去見師尊。”


    不帶驍勇去見鄔皓老祖,驍勇就不會入得鄔皓老祖的法眼,或許就不會被迫加入截仙陵。


    但不見的話,驍勇的肋骨得不了重凝,能轉化出骨元之力的符文也獲得不了,再者鄔皓老祖不收他為徒,完整的墨殿訣,他不可能得到,骨盾、短刀之類也得不到祭煉。


    至於截仙陵一事,南月小仙分明是衝他來的,即便沒有鄔皓老祖的見死不救,也難保不被她用其他手段逼迫著的加入。


    驍勇就不怪玖秋蓉,反是笑道:“師姐,我們都一家人了,沒必要說這些見外的話。”


    師尊如父,師兄師弟如兄如弟,自是一家人,玖秋蓉再起微笑,迷人動人,充滿溺愛。


    “小師弟,來……”說著來,卻是玖秋蓉來到了驍勇身前。柏渡億下潶演歌館砍嘴新章l節


    玖秋蓉稍稍俯身,撫他臉蛋,溫柔說道:“小師弟,有什麽想要的,告訴師姐,師姐給你。”


    驍勇想要的不少,比如迴家,比如治好娘親的怪病,比如殺掉侯平剡。


    前兩樣好辦,後一樣……玖秋蓉猶豫一下,道:“小師弟,你想殺侯平剡,無非是想為你那個叫……布逸蒼的同窗報仇,此事不可為。”


    驍勇不解:“為什麽?”


    玖秋蓉不作隱瞞:“侯平剡的身份特殊,若想殺他,難度不小。”


    以往的侯平剡隻是禦意堂禦意殿的上屆俊才,將之殺了,是有麻煩,可那點麻煩還不足以引動玖秋蓉的在意。


    而今再想殺他,需先過其父母其外祖父外祖母那一關,而其父是觀羽峰的副峰主姬玄蟬,其母……赫然是宗主之女珊玫仙子!


    便是說,侯平剡是知畫宗宗主的外孫。


    這等身份的侯平剡,還真的不是誰都可以殺的。


    驍勇卻皺眉了:“師姐,就侯平剡那副無能模樣,也配是宗主的外孫?其中不會有什麽誤會吧?”


    那等尊貴身份,身側當有高手護衛,身上當有法寶護身,侯平剡?護衛他的是看重他的禦意堂副堂主,護他身的是經不住驍勇拳頭的低端法寶。


    不匹配,也不相配。


    玖秋蓉臉色怪異的解釋道:“珊玫仙子早年便已尋了道侶,而那人不是姬玄蟬,故而侯平剡算是她紅杏出牆的私生子,或許正因為這點,她許久之前就外出曆練,侯平剡也是在她曆練期間來的知畫宗,且來了後,他隱瞞了自身身份。”


    玖秋蓉想著當時侯平剡得知其母是宗主之女時的震驚模樣,譏諷道:“準確的說,侯平剡根本不清楚自身的真實身份,他隻知道他的母親在知畫宗有些地位,其他的,就是他親生父親是誰,他也一概不知。”


    此點也合情合理,畢竟這是一樁宗主家的家醜,能瞞則瞞,即使這次被迫公開,也僅是在少數人之間公開。


    “不過……”玖秋蓉又道:“宗主似乎很喜歡他新得這個外孫,因為為了他,宗主低聲下氣的請他的女婿原諒珊玫仙子,也是為了他,宗主親自去找了師尊……”


    驍勇輕哼一聲:“也正是請了鄔老頭出麵,師姐你才不得不放過侯平剡?”


    玖秋蓉搖頭道:“宗主找師尊是想請師尊收侯平剡為徒,放過他,是師姐自己的意思,與師尊無關。”


    世上是有“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說法,可法理之外還有人情,比方驍勇殺了黃巍貯和淩截的事,不也因這法外人情而不了了之了嗎?


    侯平剡的身份那麽特殊,玖秋蓉放過他也是情有可原,驍勇不好多說什麽。


    玖秋蓉見他沉默,以為他生氣了,柔聲說道:“小師弟,宗主為宗門付出太多太多,功勞苦勞皆有,師姐著實……”


    驍勇沒讓她說完:“師姐,俺知道,俺沒怪你。”


    此事要怪還是得怪侯平剡,驍勇對他的殺機也沒有因為他的特殊身份而削減。


    玖秋蓉有所察覺,但也無法,驍勇的執拗,她從他的種種表現了解一二,知他不會受她勸說。


    玖秋蓉便不再提此事,攜他來到殿堂正座,捉他手,撫他手,問道:“小師弟,你方才說迴家,來和師姐說說你的家。”


    ……


    ……


    侯平剡沒得一死,反得身份,哪怕此等身份不宜公開,也使他自信狂增,意漲誌升。


    簡而言之,侯平剡的野心變得極大。


    在此之前,侯平剡麵對洛琪英還需存有幾分討好,在此之後,他想的是如何把洛琪英收入房中。


    不隻是洛琪英,侯平剡還想得到秋水靈眸、南月小仙,乃至……秋水天心!


    最後一個,侯平剡當然是臆想為多,甚至是秋水靈眸,他也是以想為主,而對洛琪英和南月小仙,他是誌在必得。


    他是宗主唯一外孫,若和南月小仙結成道侶,知畫宗和洛華門聯姻的意味比誰都顯濃鬱,故而這事他得到了不少支持。


    洛琪英是有仙脈,可她沒有確實的身份和靠山,是個前途無量的小小人物,屬於最好得到的存在。


    侯平剡第一個就來找她,他直接帶人殺向小院,欲要強行將之帶迴,強行將之占有,順帶著的也收拾收拾驍勇。


    哪知到了小院,侯平剡見到了的卻為南月小仙。


    侯平剡心頭一突,莫名生出一抹不妙之感。


    南月小仙見過侯平剡,也知他身份,禮貌一禮:“見過侯師弟。”


    侯平剡擺出翩翩風度,謙和問道:“南月師姐,看來你我有緣,在這裏都能遇見。”


    南月小仙笑著搖頭:“侯師弟,有緣二字,還請莫要用在你我身上,因為小女子已有未婚夫婿。”


    侯平剡心頭不妙漸盛,強擠謙和,道:“南月師姐,你這是開玩笑吧?昨日見時你不還說道侶之事是為大事,當多做考慮嗎?怎麽一夜過去,你就連未婚夫婿都尋到了?你……不會是想以此借口擺脫在下的糾纏吧?”


    南月小仙笑容不變:“侯師弟,事關小女子清譽,小女子豈能胡言?”


    侯平剡再無謙和,眯眼問道:“敢問是誰?”


    南月小仙笑了笑:“此人是誰,待貴宗大比之時,小女子自會當眾宣布。”


    南月小仙再來禮貌的一禮外加做個道別,喚上小汀,飛離此地,飛向洛華門的落腳處。


    侯平剡其實很想叫人將她攔住並強行帶迴,可他沒那個膽子,相信隨他而來的人也不敢,因為這事可是能挑起知畫宗和洛華門戰事的!


    “但這麽一個美人兒就眼睜睜的看她歸屬別人嗎?”侯平剡不甘心,轉頭對隨行的人道:“查!你去給本少查清楚,看看是哪個不開眼的敢與本少搶女人!”


    實際上,侯平剡心中有個猜測,猜測此人便是此處小院的主人驍勇。


    “若真是他的話……”侯平剡神色森然:“本少隻得將那教訓改作滅殺了。”


    南月小仙和小汀一走,小院中再無別人,侯平剡沒興致在此久等,他留下一人在此待命,就同其他隨行之人離開了此地。


    留下這人也不是什麽好人,他左看右看,沒見有人,偷偷一笑,而後躡手躡腳的走向主屋,然後……便被一股巨力轟飛。


    巨力無形,來自禁製,威力不弱,直把那人轟來飛到了一裏外的竹林深處。


    是以驍勇迴來時,沒見那人,隨他迴來的玖秋蓉或許有見,卻懶得管他。


    玖秋蓉此來是為禁製而來,驍勇已是她的小師弟,為他安全著想,此處小院的禁製就當由驍勇掌控。


    玖秋蓉做著這事,驍勇則為另一事忙碌。


    也不是什麽大事,他在廚房中生火做飯,也好讓玖秋蓉這個師姐嚐嚐他的手藝。


    結果到得後來,嚐他手藝的還有另外三人。


    一個鄔皓老祖,一個魏軻複,一個……晟嚴。


    一脈五人聚齊,輩分是鄔皓老祖最長,晟嚴變得最低。


    而晟嚴本為驍勇老師,此時卻變為他的師孫,這落差實在太大。


    驍勇堵了這個落差:“晟師,俺是你的學生在先,那你自當為俺老師終生,故而你的‘師叔祖''的稱唿,俺可受不起,故而你叫俺名字即可。”


    晟嚴律人也律己,不願這般,還是鄔皓老祖發話,他才不情不願的接受。


    魏軻複因為雨聞霽的事,一向瞧晟嚴不慣,今日也不例外。


    玖秋蓉見此,道:“魏師兄,晟嚴雖然是雨聞霽的徒弟,可他也是大師兄的徒孫,你那般喜歡大師兄,就不能因大師兄的關係,對他好一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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