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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鳥不止一隻,盤旋飛繞,鳴叫振翅,聲浩勢大,竟有三十三數!


    一隻飛鳥就能撞飛一個修士,幾隻撲上,此修士輕則傷,重則亡。


    有人因此凝目,有人因此退步,有人……則因此堅定。


    堅定的認為此處定有法寶出世!


    “‘百鳥歸林圖'',林墨道友,你都將此圖畫出,還說此地沒有寶物?”


    “此言極是!林墨道友,你這百鳥歸林圖雖不及百鳥之數,可這般三十三隻,耗費的靈墨也得值個十數靈石,你既這般舍,又哪不期得?而這‘得''除了此地法寶,小可著實想不出其他。”


    林墨輕聲一笑,道:“在下為好有護法,為求妥當,耗費十數靈石有何稀奇?還是說……你們覺著好友性命不及靈石珍貴?”


    對一心為己的人而言,還真的有所不及,對情義皆有的人來說,別說靈石,便是至寶神功、仙圖神丹,又哪及好友的安全無虞。


    不巧的是,在場修士多是相互之間並不認識的散修,且即便認識,也是來了此地之後,因利因險才得的結伴同行。


    故而林墨的話,信的人沒幾個。


    再有根據常理,要引動兩裏範圍的天地靈氣的動靜,少說得是煉氣後期的修士的破境提升,而此處古城允許的境界上限也隻有煉氣五層。柏渡億下潶演歌館砍嘴新章l節


    “一不可能,二無可信,還說此地無寶?哼!真當我們是傻子嗎?”


    此人出了聲卻又退了步,他不是要逃,他是要稍稍拉開距離的施展法術。


    掐訣,推掌,雪花紛飛。


    是法術凝做的雪花,翻飛構作手掌模樣,一掌拍向林墨。


    拍向卻拍不中,有兩隻飛鳥飛起,扭轉飛舞,絞碎手掌。


    成功擋下一式攻擊,林墨臉色卻顯難看,因為有人帶頭出手,其他人為了那所謂法寶也就隨之出手。


    三十三隻飛鳥的百鳥歸林圖而已,將之攻破即可,至於最終法寶歸誰……誰搶到就是誰的!


    雪花、木葉、落雲、黃沙……種種法術所凝之物,百怪千奇,絢麗繽紛,轟然轟至,威力驚人。


    雪片符、葉片符、竹片符、石片符……不入階的各種符篆,一把一把,凝做百物,凝如驚濤,翻天覆來。


    飛針、飛劍、飛珠、飛球……品階雖不高,可到底是法寶,速度又快,勢頭又猛,單論麻煩,當屬它們。


    林墨與他所畫飛鳥對上如此之多的攻擊,如海中扁舟,極顯渺小,卻又如中流砥柱,穩穩不動!


    不動是相對,飛鳥有動,環而轉之,勝盾勝牆,來者皆擋,隕碎也擋!


    林墨也有動,蘸墨走筆,急畫飛鳥,急凝飛鳥。


    “可惡可恨可氣可惱!”林墨筆動嘴也動:“你們這些白癡!等那個白癡出來,我要他把你們統統揍成白癡!膽敢圍攻我,竟敢圍攻我!找死找死!”


    氣息微喘,有被氣的,可更有畫飛鳥、禦飛鳥的飛速消耗帶來的。


    能凝出幾分真實的飛鳥的飛鳥畫,畫起來哪是那般容易?一筆一劃均要耗費林墨體內的一縷靈力。


    而能擋下那般多人的攻擊的飛鳥,禦動起來又哪是那般簡單?它們每一個動作都要林墨以神識操控,且每每崩碎一隻,禦動此隻飛鳥的神識也都要受損。


    遠處,遠遠處,還真有隱藏不出的修士,其中也還真有姚小姝一行。


    “這林墨居然這麽厲害!這般看來,圍攻他的九個人沒能迴來也不是意外,而且……”姚小姝露出忌憚之色:“此人狡詐多端,若非有必守此處的原因,他定有數種方法將那些人一一弄死!”


    姚小姝不想那些人那般認為此處有法寶,她倒認為是驍勇在突破。


    “那麽林墨便是為了驍勇才必守此處的!”姚小姝輕歎:“早知他們二人關係好到如此地步,我也不會用那挑撥離間之法對付他們……”


    姚小姝和她的手下自來到安樂城之後,用計用謀殺掉的修士不在少數,而上次她的目標其實是隱藏了修為的白臉青年,隻是沒想到中途冒出了驍勇和林墨這麽兩個知畫宗弟子。


    姚小姝身旁,那個嬌小女子問道:“頭領,我們需要動手嗎?”


    姚小姝搖頭道:“不用,我們……等!”


    ……


    ……


    姚小姝置身其外,等得起,林墨置身其中,等得艱難。


    “臭驍勇!壞驍勇!混蛋驍勇!能不能快點?”靈力和神識消耗太多,林墨臉白汗冒,氣息大喘:“我……我快撐不住了……我快累死了……啊!我渴!我餓!快滾出來幫我!”


    林墨的疲態,出手圍攻那些人看在眼中,驚在心裏。


    這可是近五十個人的圍攻啊!林墨卻一人之力全部擋下!


    “此人在知畫宗中怕也是同伴中的天驕!”


    “可他再天驕,他也隻有煉氣五層修為啊!不該有這麽厲害的。”


    “墨!是靈墨!他用的靈墨品階或許不高,可品質定然極好!”


    “哎喲!那他還這麽用?浪費浪費!可惜可惜……”


    “不!是妙哉妙哉!因為他如此舍得這等靈墨,便是證明此地法寶恐怕珍貴之處超乎我們的想象!”


    眾人聽聞此語,領悟此言,唿吸微促,貪婪再濃。


    受此所擾,他們就想更快見到如此法寶,也擔心如此法寶被林墨的好友暫時煉化的用來對付他們,因而他們齊齊增加了各自出手的手段的數目或者威力,甚至有人是全力施為。


    驟然間,飛鳥崩碎數隻。


    驟然間,林墨遭受一創。


    隨後,林墨嘴角溢出鮮血,手上畫鳥動作減緩。


    隨後,因這又崩又減,飛鳥一減再減,構置的防禦漸近崩潰邊緣。


    林墨微急,翻身暫收靈筆,再取出幾顆氤氳靈丹丟到嘴中,再再取筆作畫。


    不再是飛鳥,是樹林。


    速筆畫出,林墨收筆收硯,雙手掐訣,冷笑說道:“百鳥歸林圖豈能有鳥無林?”


    話落,訣成,樹林凝出。


    參天、蔥鬱,連做樹牆,阻擋一切。


    但眼尖的人都發現,林墨……再無後繼之力,換言之,此招一破,林墨必敗。


    此時此地,敗即是亡,他死亡了,他的儲物袋就會留下,而知畫宗天驕的儲物袋的裏麵可是裝滿了好東西!想得它的人可不少。


    心思各起,警惕各起,是以在這最後關頭,這些人的攻擊反而弱了不少。


    即使這樣,樹牆和餘下飛鳥構成的防禦也漸漸不穩,越發不穩。


    有人在此時刻出聲道:“林墨道友,儲物袋給我,我保你不死!”


    林墨譏諷一迴:“白癡!”


    有人做個退步:“林墨道友,儲物袋中的寶貝分我一半,我護你周全。”


    林墨譏笑再迴:“蠢貨!”


    有人再做退步:“林墨道友,隻要此處法寶歸我,你的性命和儲物袋皆能保住!”


    林墨譏笑譏諷:“白癡加蠢貨!”


    有人怒了:“像你這般不知好歹的人,誰也留不住你的性命!”


    此人怒而出手,匯眾人之力,終破百鳥朝林圖的防禦,林墨再受一創,再溢鮮血,癱坐於地。


    “果然沒人能留住你的姓名,也真的沒人能留住你的性命!”此人見此獰笑獰語。


    “是嗎?”淡淡一語,不輕不重,卻傳入眾人耳中。


    眾人循聲看出,發覺林墨身旁的地麵在漸漸凝出一個地洞,是有人要從那裏出來,不用想也知道那個人就是林墨說的好友。


    “不能要他活著出來!”


    “對!萬一他煉化了那個法寶!我們可就危險了!”


    眾人也懂這個道理,就不再留手,全力出手!


    轟轟轟轟!塵起碎石起,煙起勁氣起,就沒見到林墨從其中飛起,更沒見他的好友飛出,隨後的塵煙彌漫間,也沒見有活人的動靜傳出。


    如此情況,林墨和其好友必死必亡,那這儲物袋和法寶……就該搶!


    嗖嗖嗖嗖!數人飛出,衝入遮目塵煙中。


    其他人不甘落後,也欲飛起,可他們又慌忙止了動作!因為嘭嘭的聲音傳來,因為慘叫的聲音傳來!聽那慘叫聲絕不是林墨發出的!倒像是衝入塵煙中的幾人發出的。


    這些人莫名膽慌膽顫,莫名的退步退卻。


    待到塵煙散去,他們定睛一看,倒吸涼氣。


    那裏多了一塊巨大的石頭,此石頭通體透明,可又染有鮮血,而這鮮血赫然就是剛剛衝進去的那幾個人的!他們……赫然被石頭上的尖刺尖錐刺中釘穿了!


    “不……不對!他們……他們應該是衝進去的時候撞到了石頭上,隨後才被刺穿的!”


    “還有!石頭……石頭裏麵有人!”


    有兩個人,一個林墨,一個林墨的好友驍勇。


    “這……這是什麽石頭?難不成就是法寶?”


    他們那麽多人的攻擊都沒能打碎這塊透明石頭,且還能變出尖刺尖錐傷人殺人,這的確像是法寶,還是品階相當的高的罕見法寶!


    因此猜測,有人眼中的貪婪化作了實質,可有人眼中化作實質的卻不是貪婪,而是震驚!而是震驚後的驚恐!


    後者隻有一個,她是姚小姝,她想都不想,慌吐一字:“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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