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左思右想還是覺得江幟舟今天的反常跟那本有關,決定過會兒就悄悄去網上搜一下,看看這本大作到底是有何魅力,竟然能夠把向來挑剔的江幟舟都給征服。


    一句“恭喜你,猜對了”,被江幟舟硬生生的咽迴去,他改口道:“你最好是不要提。”


    說這話時,他唇角的笑意就沒消失了,薄而銳利的嘴角一直向上勾著,看表情就不像是什麽好笑,陳盼心中警鈴響得都快爆了,懷疑他從一開始就沒安好心,連忙扯好了睡衣散開的領子。


    “你笑什麽?”她說著,又仔細將自己周身上下都給審視了一番,確認沒有穿反衣服或者係錯扣子,這才又道,“屋子裏活見鬼了麽?”


    江幟舟仍舊是笑,成心跟她作對一般調侃道:“屋子裏沒鬼,你要是這麽想得話,說不定是心裏有鬼。”


    剛從熱氣氤氳的浴室裏走出來的陳盼正是最活力滿滿的時候,她卸掉了用來偽裝成男人的妝容,本就白皙的麵色越發顯得白裏透紅,就連刻意往劍眉方向修過的眉都平添了幾分少年氣。


    江幟舟不由的又想到了她在微博裏發過的那些日常,略有些酸澀的想到,難怪她會對性格陽光的前男友情根深重,換作他是陳盼,也不會喜歡成日裏陰鬱的不得了的自己。


    他本意是想改一改多年來的陰沉性子,給她留個愛笑的印象,然而畫虎不成反類犬,看在她眼中正是個憋著壞水,隨時準備發難的模樣。


    “你心裏才有鬼呢。”陳盼發揮畢生的吵架功力,跟小學生鬥嘴似的迴完這句,便借著口渴要喝水的名義直奔廚房而去,江幟舟則是在她身後毫不客氣的喊道,“幫我也倒一杯,謝謝。”


    他再怎麽趁人之危,也是個缺乏母愛的病人,陳盼再一次用這個理由說服自己,給他倒了杯溫度適宜的溫水端了迴去。


    江幟舟見她滿臉不情不願,忍不住問:“你這就不好奇我剛剛在笑什麽了嗎?”


    “好奇心害死貓,我又沒有九條命可以慢慢耗。”陳盼毫不客氣的把杯子放在他身邊的矮櫃上,用的力氣大到好幾朵水花都飛濺著綻開在了桌麵上。


    江幟舟好脾氣的擦幹淨桌子,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其實你再追問兩遍的話,我就說了。”


    陳盼懷疑他是在拿自己尋開心,毫不客氣道:“沒這個必要,反正你想的肯定不是什麽好事就對了,再者說,你大我好幾歲,那幾年的鹽一定不是白吃的,我與其浪費時間去打探,倒不如走一步看一步好了。”


    潛意識裏,她篤定江幟舟不會搞什麽大的破壞,兩人已經共事這麽久,又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他就算是挖坑讓她往下跳,自己也是得不到好處的。


    於是,她當即落下心中懸著的大石頭,詢問道:“你吃過晚飯了沒有?廚房裏的粥好像沒動。”


    江幟舟見她換話題的速度比急轉彎還快,差點就沒跟上,點頭道:“吃了。”


    陳盼想起廚房地上好像是放著打包好的外賣盒,便沒再多想,隻問:“於小姐做的粥不合你胃口麽?我早上嚐過一點,清淡可口,跟你之前常去的那家味道差不多。”


    其實,她是想說於小姐的廚藝比粥鋪的廚師還要強來著,但轉念一想,又覺得這樣誇口很拉仇恨,才找補道:“不過你發燒感冒剛好,都還沒有痊愈,胃也不怎麽舒服,嚐不出來也正常。”


    江幟舟的心情在短時間內經曆了大起大落,隻來得及把懟於小姐廚藝的話改得相對委婉些:“抱歉,我的味覺已經恢複了,但她做的實在不合我胃口。”


    “那好吧,下次不讓她做你那份也就是了。”陳盼感覺他脾氣真是跟小孩差不多,一不舒服就要懟天懟地,現在更是連那麽精妙的廚藝都看不上,無奈道,“你自己做或者點外賣好了。”


    她反正是不會下廚做飯的,頂多就是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可以免費幫他去喜歡的餐廳跑腿。


    江幟舟梗著脖子道:“我的廚藝可不比她差。”


    陳盼哄孩子一般迴應說:“好好好,你最棒了,你自個打發時間吧,於小姐不在,客房就歸我了。晚安。”


    一想到今天可以獨占一張床,她就神清氣爽,恨不能立刻趴到床上舒舒服服的打個滾。


    江幟舟懷疑她會去搜索那本,出言阻止道:“等一下,李秘書往我郵箱裏發了很多文件,你看完再睡。”


    陳盼瞬間成了被霜打過的茄子:“那不是發給你的文件麽?”


    “我又不是公司的實權總裁。”江幟舟特意在末尾四個字上咬了重音,他目光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是自覺抓住了陳盼的七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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