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玖玥也絲毫不謙虛忌諱,淡然一笑,不卑不亢:“多謝郡王謬讚,愧不敢當!”


    郡王嘴角抖了抖:“嗬,好一個愧不敢當啊!”


    曾幾何時,他一個堂堂郡王,竟淪落到被一個小小婦人欺負的地步!


    薑玖玥對他眼底的怒意視而不見,淡然道:“既然郡王來了,那民婦便為今日之事給郡王道個歉,雖然是賭約兌現不論對錯,但到底也是郡王府的牌匾,拆下來確實有損郡王顏麵,但相比郡王也是個言而有信之人,自己的人打的賭,又豈能兒戲,還望郡王大量,繞了夫人這次吧!”


    醜話說在先頭,郡王也不好繼續當眾發難,更不好當眾出手殺了這個賤人!


    郡王盯著薑玖玥牙齒都研磨了好幾輪,皇上暗中召見這個女人的事情他也有所耳聞,這京中有哪幾個人敢不把他放在眼裏,倘若沒點能耐不敢正麵跟他剛,暫時還是別動薑玖玥,待他查清楚她的底細再做決定。


    “還愣著做什麽,給本王滾迴去,還嫌不夠丟人嗎?”郡王怒斥,郡王夫人立即爬了起來,擦掉臉上的眼淚,灰頭土臉地跟在郡王身後,“郡王饒命,妾身再也不敢了!”


    郡王怒其不爭,甩袖離去,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跟在屁股後麵。


    郡王府。


    一聲瓷器破碎,將氣氛拉到了極致緊繃。


    郡王夫人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


    郡王妃上前寬慰道:“郡王莫惱,免得氣壞了身子。”


    郡王怒拍案上:“本王的牌匾都讓人拆下來燒了,如何不生氣?”


    說著,又忍不住踹了一腳地上跪著的郡王夫人:“都是你這個賤女人,郡王府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郡王,妾身是替您不甘心啊!上次為了裕親王的事情,險些被薑玖玥給害了,所以妾身才會找機會去對付她,但妾身真的沒想到盛月堂的老板真的會是薑玖玥!不僅是妾身想不到,恐怕整個京城也無人敢想她會是盛月堂的老板啊!”郡王夫人哭訴道,郡王惱怒不休又踹了她一腳,閉眼深唿吸,“下去,禁錮一年不得踏出房門半步!”


    郡王夫人不敢再言,沒有殺她,就已經是留了情麵,哪裏還敢再有所求。


    重重地叩了個首:“謝郡王不殺之恩。”


    “滾!”郡王震怒,女人連滾帶爬地退了下去。


    郡王妃歎息,上去替郡王揉太陽穴:“郡王息怒,薑玖玥這人名聲一向不好,整個京城誰人不知她膽大狂妄,要怪就怪那 女人愚蠢至極這麽明目張膽去招惹薑玖玥,不僅丟了自己的臉,還把郡王府的臉都丟了,不過眼下實在是這麽多雙眼睛都看著不好對付,但咱日子還長著呢,又何必急於一時?”


    郡王總算是睜開了眼:“確實,不能急於一時啊!薑玖玥雖然張狂無禮,但是她也是有人撐腰的,容家不好對付,皇上更是難以捉摸,你可知,最近宮中一直傳聞皇上秘密召見薑玖玥的事情?”


    郡王妃詫異,停下揉穴的動作:“皇上秘密召喚薑玖玥?這事臣妾確實沒有聽說過,郡王可知是為何事?”


    郡王搖頭:“不知,聖意難揣啊,在這個節骨眼上不能拿她怎麽樣,但這口氣,本王卻咽不下去。”


    “這事確實不好辦,但好歹也是郡王皇親國戚,這牌匾燒了也關乎皇家的顏麵,相信皇上不會坐視不理,既然這樣,那就按兵不動,看看皇上會如何處理這件事。”郡王妃忖思道。


    郡王點頭:“對,如此甚好,咱什麽都別說,讓皇上自己做主,倘若皇上有心偏向薑玖玥,便證明這女人怕是不簡單,倘若皇上能給她嚴懲,那這個仇就相當於皇上給本王報了,也不必本王親自動手!”


    “郡王英明。”郡王妃重拾笑臉,給郡王輕柔太陽穴。


    “愛妃的手技真是越來越好了。”


    “郡王謬讚了。”


    薑府。


    薑萍萍激動地朝東苑跑去,自從薑氏和離後,東苑就成了梅氏的居所。


    此刻,梅氏正與薑念念在屋中談話。


    “娘,大事不好啦!”薑萍萍推門而入。


    梅氏不悅地皺眉道:“惶惶失失的成何體統!”


    薑萍萍激動地走過來,抓下梅氏手裏的繡花道:“都什麽時候了,你們還有心情在這繡花!”


    薑念念放下針線問道:“二姐,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梅氏不悅地戳了戳薑念念的腦袋,糾正道:“什麽二姐,薑玖玥已經跟薑氏那個老女人脫離薑府了,從此,她就是你的大姐,你的二姐是那個不爭氣的薑心蕊!”


    言罷,梅氏在轉而問薑萍萍:“什麽事,該不會又是你那個慕容誕說了什麽吧?”


    薑萍萍連連擺手:“不是,是薑玖玥!她、她她居然是盛月堂的大老板!”


    梅氏神情淡淡道:“什麽大老板,就她那樣子,嗬,也不怕笑掉別人大牙。”


    薑萍萍為了讓梅氏相信,直接把薑念念從位置上扯開,自己坐了下去,認真道:“娘,我親眼所見,薑玖玥她就是盛月堂的大老板,就是因為郡王夫人不相信薑玖玥是盛月堂的老板,當眾起誓打賭,說要薑玖玥真是盛月堂老板就把郡王府的牌匾拆下來燒掉!”


    梅氏還是不以為然道:“那結果呢?郡王府的牌匾可被拆下來燒了?”


    薑萍萍重重點頭:“拆了,也燒了!”


    梅氏怔住,終於正眼瞧她:“你今兒個沒生病吧?”


    薑萍萍抓住梅氏的手說:“娘,我對天發誓,我沒生病,薑玖玥真的是盛月堂的大老板!”


    薑念念在一邊看著,眼眸低垂,一抹詫異悄然滑過,但很快便恢複平靜。


    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仿佛釋然了那般淡然接受。


    “娘,我還有事,你跟姐姐聊。”


    言罷,薑念念離開房間。


    梅氏卻沒管薑念念,捉急起來道:“你剛剛說,郡王府的牌匾真被拆了,燒了?”


    “對,不僅拆了,還是被大卸十八塊才燒的!而且是郡王夫人親手給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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