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眼神可以殺死一個人,青岩已經死了無數次了!


    這貨的內心戲居多,還沒有自知之明!


    薑玖玥實在不明白他是怎麽開紅梅閣那種風塵之地,卻還能純得跟白開水似的?


    沒有智商還能在那種地方混得一席之地,這大概就是老天爺賞飯吃的人吧!


    “青岩,你若是再敢胡思亂想,信不信我讓你這輩子都不能人道?”


    青岩腦經還是沒開過竅來:“能不能人道無所謂,反正我也沒想要禍害誰家姑娘,關鍵是活著就行。”


    薑玖玥無語,隻能說這人沒救了。


    孟熯難得耐心地解釋道:“青老板莫要誤解,二少夫人肚子的孩子與本將無關,隻因她是本將的救命恩人,受了牽連才會陷入命案的旋渦中,本將實乃慚愧至極。”


    青岩廓然開朗道:“恩人?難道……將軍就是裕親王的敵人?”


    兩人的沉默,證實了他的猜測。


    青岩捂住嘴,難怪薑玖玥說她救了裕親王的敵人,原來是救了孟熯將軍,先前孟熯凱旋之日城內砍傷百姓事件他也有所耳聞,如今看來這事另有蹊蹺。


    “這麽說,裕親王妃擄走薑氏,是因為將軍的原因?”青岩心直口快道。


    孟熯也不拘小節,坦然承認:“正是。”


    薑玖玥直言道:“我娘自知我無才無德,向來都不會去參加百花匯,這次突然要求我去參加定是受了旁人的唆使,才迫不得已礙於麵子拉著我前去參加百花匯,而陳夫人卻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那個時候出事了,這裏究竟是巧合還是蓄意而為?”


    孟熯接話道:“陳夫人的死絕非偶然,本將已經派人去查了最近陳夫人的動向,以及有沒有得罪過一些人,但卻發現陳夫人最近都極其安分,因著你的姨娘梅氏好些日子沒出府,她也在府裏呆的多,並未發現有仇家之類的,生活作息也很規律。”


    青岩等了許久,見他們終於進入正題,也不敢掉以輕心:“薑氏向來低調,這麽多年除了我以及個別的掌事者,無人知曉她就是紅梅閣的東家,收賬的時候也是在外麵以購買布匹為由交接,按理說裕親王也不會知道這事才是。”


    薑玖玥皺眉:“知不知道不重要,他現在是想借著打擊我從而對付孟將軍!”


    “雖說如此,但我還是有一事不解,還請將軍解惑。”青岩忽然出聲。


    “青老板但說無妨。”孟熯道。


    青岩狐疑地捏著下巴:“雖說我從不接觸朝堂之事,但來我紅梅閣的客人幾乎都是達官貴人,這同一類人來得多了,就算是有心避開某些話題不說,卻還是會經不住漏出來,孟將軍砍傷人的事情小人也略有耳聞。”


    說到這,青岩有些心驚地看了眼孟熯,見他沒有動怒這才敢繼續往下說:“當初京中傳聞將軍凱旋,就已經有許多官員在傳言裕親王遇上勁敵,隻怕這另立儲可能還會因此壓上幾年,官員們都在想是不是應該倒劃之際,便傳出將軍城門之下傷人事件並且危在旦夕,當晚許多官員都在商量著靠攏裕親王了,怎知將軍卻大難不死,並且太後皇上都對此事隻字未提,官員對於此事卻另有看法,都在說太後跟皇上都無心立儲,隻因還掛念著不知所蹤的皇太子!”


    頓了頓,青岩鼓起勇氣說了句不怕死的話:“故此,小人認為裕親王之所以要對付將軍,是因為將軍阻擋了他成王之路!”


    孟熯眉頭緊蹙,眸光暗沉盯著青岩,擱在桌麵的手兀自收緊,發出了駭人的骨骼聲。


    青岩心頭一顫,皇太子這個話題向來都是禁區,無人敢輕易提及。


    就連薑玖玥都為此感到害怕,青岩還真是一時糊塗一時清醒過人,這種極端的想法讓人心慌意亂的,就怕他啥時候不正常了,說出句驚人魂魄的話出來。


    孟熯沉默片刻,最終訕笑道:“青老板果真耿直過人,這杯,本將敬你。”


    沒有惱怒,反倒是以茶代酒,青岩鬆一口氣,也暗暗地覺得自己倒黴透頂了,本以為扯上薑氏這對母女就已經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沒想到更倒黴的還在後頭,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失蹤案件,而是史上最為人惦記的奪嫡之爭!


    他到底是走了什麽黴運,才會跟這種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事情給攪合一起了?


    薑玖玥的苦惱並不比青岩少,隻因她也覺得自己倒了血黴才會跟奪嫡之爭給攪合上了。


    這種事處理不好,分分鍾就是滅全族的下場。


    這麽一想,肚子裏猛地被踹了一腳,把薑玖玥給踹到打嗝了。


    咯咯咯地不停。


    孟熯跟青岩都好奇看她,薑玖玥指了指肚子說:“好像,胎動了。”


    兩個單身狗野男人對於胎動這種事情感到極其無知且好奇,仿佛那聽見了搬新家的哈士奇那般露出了興奮的目光,並且身體而力行地想要聽聽胎動究竟是個什麽神奇的玩意兒?


    怎知兩個男人都激動過了頭,俯身側耳的時候毫不意外地碰上了,總算把兩人的理智給撞了迴來。


    孩子不是他們的,激動個毛線啊!


    可還是很想聽聽胎動的聲音,怎麽迴事?


    兩人一致的將目光落在薑玖玥的肚子上,總覺得那裏有個神奇的生命正在誕生蔓延著,像是有什麽東西在兩人的心間撓癢似的,怪得很,又美得很!


    薑玖玥打嗝起來就沒完沒了,全然沒發現兩位單身狼奇怪的目光與心思。


    乳娘是過來人,慌忙拉著薑玖玥卻透氣散步,走了一圈迴來,確實止住打嗝了,但卻發現屋內的兩個男人正在較真。


    孟熯用自己帶兵打仗多年的經驗,信誓旦旦道:“絕對是男孩,本將帶了這麽多男丁將士,本能就能對男二血脈的唿應感受到,這男孩絕對沒跑了!”


    青岩卻用自己獨特的目光,以及對女人的了解反駁道:“非也非也,小人雖說不如將軍官職大,但接觸的人並不比將軍少,對女人的了解更是知根知底,女孩,妥妥的女孩!”


    “我說男孩就是男孩!”


    “明明是女孩!”


    “那咱們賭一局如何?”


    “可以,若是女孩,那將軍就答應我一個條件,至於什麽條件到時候再說。”


    “一言為定!”


    “駟馬難追!”


    兩男人一拍即合,雙手交握。


    薑玖玥嘴角抽搐,這兩人是不是腦子瓦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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