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看,越叫薑萍萍心裏跟打翻了醋壇似的,酸的不行!


    要不是這麽多人看著,她都想上去撕爛薑玖玥的衣服,看她還能不能這麽安靜地坐著。


    薑念念是怕了薑萍萍,特意往後挪了挪:“二姐姐。”


    薑萍萍狠狠瞪她:“怎麽,怕我會吃了你不成?”


    “行了,你自己丟人現眼就算了,還要把氣撒妹妹身上,你娘平時就是這麽教導你的?”薑氏冷言冷語道。


    薑萍萍饒是再不甘願,也不敢跟薑氏對著幹,氣憤地揪著帕子轉身對著花壇,遠遠看著那安平郡主如同披著女神的光輝似的,在眾人的簇擁下緩步而來。


    薑玖玥對這位安平郡主倒是沒有印象,隻因原主以前從未參加過百花匯,加上名聲在外像安平郡主那樣高高在上的人,跟她這種瞎子無腦草包不可能有交集。


    隻不過因為有了薑萍萍方才的鬧劇,此刻,安平郡主走到邊上去停下腳步,朝薑玖玥那一桌子看去,當即便有人上前解釋:“那桌子坐的是薑府的女眷。”


    安平郡目光落在薑玖玥身上:“那位蒙著眼睛的女子,可是大名鼎鼎的薑玖玥?”


    此處的大名鼎鼎並非褒義,還是貶義的意思。


    有人附和:“正是她。”


    安平郡主冷笑:“看起來倒是挺安靜的,不似傳言那般猖狂。”


    “郡主可別被她的表麵所欺騙了,所謂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看著是挺文靜的,但她做的那些事可都是在京中傳來了的,誰人不知薑家大小姐大膽猖狂目中無人!”


    說話的人是陳夫人,跟梅姨娘是表親,據說當年梅姨娘能嫁給薑淮也是多得了陳夫人的從中牽線幫托著,這些年拿了梅姨娘不少好處,卻處處詆毀薑玖玥的名聲。


    “猖不猖狂不知道,但這目中無人倒是實打實的事。”安平郡主笑道,周圍響起一陣嬉笑,都在嘲諷薑玖玥是個瞎子的事實。


    薑氏臉上一陣紅白,氣不打一處來,這陳夫人不僅害她失去了丈夫,還詆毀她的女兒,如今還要在眾人麵前落她的臉,是可忍孰不可忍!


    “娘,哪來的蒼蠅這般吵鬧,聽得女兒頭都暈了。”薑玖玥適時開口,並且拉住了薑氏的手說。


    而安平郡主聽見薑玖玥說自己是蒼蠅,頓時怒意橫生:“放肆!”


    怎知薑玖玥卻說:“娘,這百花匯到底何時才開始比試?女兒可是聽聞了先前幾界都是京中才女安平郡主奪魁,女兒可是為了她才來的,真想聽聽安平郡主比試時的聲音,以表女兒的仰慕之心,這等才女實屬難得,可惜女兒卻無緣得以一睹真容。”


    一番言語,盡是失望與落寞,令人聽了不忍心生同情起來。


    安平郡主本是怒意橫生,聽得這番話倒是熄了怒意,歎了口氣道:“罷了,終歸是個殘女,不必與其較真。”


    頓時,周圍的人都在暗自讚歎郡主的心胸開闊,德才兼備!


    瞧見眾人對自己的簇擁激情,安平郡主恢複笑容,輕蔑地收迴目光,勾起嘴角朝百花匯中心點走去,因為連續奪魁需要在中心點寫下名字,隻有這屆的得勝者,才有資格與她比試才藝,最後贏得她才能稱之為百花之首!


    一路走去,無數人都在投遞羨慕的目光,畢竟出身好,又是京中才女,這得是上輩子積了多少德才能出聲在那般家庭。


    等安平郡主遠走後,薑氏忿忿不平道:“什麽嘛,不過是仗著自己是郡主的身份,那些人讓著她罷了,不然她真以為自己可以連續這麽多年奪魁!”


    薑萍萍陰陽怪調地說:“可不是,人家再不濟也能吟個詩作個對,而你的女兒可是連個大字都寫不出來,還有資格說人。”


    要不是這麽多人看著,薑氏真的很不得把薑萍萍的嘴巴縫上:“你不說話沒人說你啞巴!”


    薑萍萍卻還是不懂眼色:“得了,咱府裏已經出了個瞎子,這就已經夠丟人了,若是再出一個啞巴,那我們薑府還要活嗎?”


    “你……”薑氏氣得吐血,薑玖玥拉住她,“娘,奪不奪魁對我們而言意義不大。”


    薑念念也覺得丟人,小聲勸道:“二姐姐,少說兩句吧。”


    薑萍萍從出門到現在心情就沒平複過,不是這個堵心眼,就是那個堵心眼,堵到了嗓子眼了都,早知道她就不來了!


    “我去恭房方便一下。”薑萍萍實在不想對著薑玖玥她們,找了個由頭離開。


    她來這裏的目的,其實也沒想要在諸多才子才女中脫穎而出,主要是來看物色男眷的,畢竟能來百花匯的人不是京中大戶人家就是皇親國戚。


    若是一個走運被什麽侯爺世子甚至是皇子瞧上眼,那這趟來得就值了!


    薑萍萍剛走,裕親王妃就過來了,瞧著空缺的位置:“這裏有人坐嗎?”


    薑玖玥皺眉,正想拒絕,裕親王妃已經坐了下來,麵容帶笑:“那邊人實在太多了,我這身子骨比不得那些年輕人,這站久了腿都酸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位置,想必薑夫人應該不會介意吧?”


    薑氏當然不會介意:“能與王妃同桌是何等的榮幸。”


    “那就好,本妃還擔心擾了你們的興致。”裕親王妃說著,目光落在薑玖玥身上,“這位想必就是侯府小二爺的媳婦吧?”


    薑玖玥瞧見不遠處其實是有空去位置的,但是裕親王妃卻偏偏要坐到這來,顯然是奔著她來的,想起之前跟裕親王有過節,並且還將裕親王送的請帖給推了。


    裕親王妃前來是何意她不得而知,但絕非好意,得仔細對付才行。


    “眾人皆道薑家大小姐行動魯莽,但依本王妃看,倒是未必,這般靜若處子般的幽蘭氣質絕非一朝一夕可得,看來世人對薑小姐的誤解還挺深的。”言罷,裕親王妃的手輕輕覆蓋薑玖玥放在桌麵的手上,“本王妃說得對嗎?二少夫人?”


    薑玖玥自是不敢抽手,微微點頭說:“謝王妃謬讚。”


    不承認,也不否認,沉默是最好迴擊敵人的態度。


    裕親王妃麵色一沉,想不到這妮子竟然這般沉穩,既不得罪,也不奉承,可見她已經猜到了自己前來的心思,好一個玲瓏心思的女人,若是放到後宮裏哪是不得了啊!


    難怪能讓王爺這般費神,竟然動了得不到便毀之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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