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祁上了馬車,瞧見穆如情的丫鬟正朝著侯府跑去,吩咐道:“你抄近道迴侯府。”


    林坤將馬鞭交給肖恆領命而去。


    薑玖玥驅車去了宋元的醫院迴春堂。


    恰巧碰上正要出門問診的宋元,瞧見青橘當即停下了腳步,不做二話掀開車上簾子。


    滿身的血,把宋元嚇了一跳:“二當家,這是咋迴事?”


    薑玖玥嚴肅道:“快別問了,幫忙把人搬進去。”


    宋元瞧見女人身上全是血,當即大駭,放下藥箱讓店裏的夥計幫忙把人抬了進去。


    慕容祁等人抵達對麵,看著薑玖玥從馬車下來,雙手以及裙子上全是血,卻一臉淡然,並沒有當迴事急促地進了迴春堂。


    “可以啊,你這媳婦膽子挺大。”肖恆笑道,宛若發現什麽有趣的事。


    通常別的女人,見到這麽多血早就尖叫連天了,她倒是淡定得很。


    慕容祁不語,繼續盯著迴春堂門口。


    迴春堂內。


    薑玖玥讓所有人都退下,隻留下宋元一人。


    當她掀開穆如情的裙子時,宋元老臉一紅,就要轉身離去。


    “上哪,過來幫忙。”


    宋元實在是為難,若是婦女還好些,這可是慕府未出閣的小姐,這名聲他擔不起!


    “你要是希望她死在這,就盡管走!”薑玖玥沉聲道。


    宋元掙紮片刻,從她的眼裏看到了一個屬於醫者的無畏,那鑒定的目光代表著對生命的嚴謹,這才是一個真正的醫者,超越一切道德尊性命至上的大夫!


    牙一咬,屏蔽內心的道德,宋元轉身上去,目視一切。


    薑玖玥扯下自己蒙住眼睛的發帶,捆綁住穆如情的雙手後,讓宋元從後麵固定住穆如情分開的膝蓋,免得待會做引流的時候會產生痛覺亂踢。


    宋元不太樂意,可挨不住好奇薑玖玥要做什麽,固定住膝蓋後便問:“她是怎麽迴事?”


    薑玖玥打開自己的藥箱,從裏拿出調解的針水,熟練地吸入針筒裏:“一個女人,在沒有外傷的情況下大出血,最有可能是什麽事?”


    宋元大駭:“難道是……小產了?”


    到底是未出閣的小姐,小產這種事,可非同小可,宋元說都不敢說那麽大聲,還得縮著脖子。


    薑玖玥冷然瞥了眼微微拱起的腹部,雖然不明顯,但至少已經兩個月的胚胎。


    兩個月胎心已經出來了,若是無法流出來就需要清宮手術。


    宋元顧不得虛禮,抓起穆如情的手探脈:“是滑胎的脈象。”


    “除了滑胎,還有什麽情況?”薑玖玥問道。


    宋元換了一隻手探脈,凝神片刻,道:“若是滑胎,僅有兩月的胎兒不應該出這麽多血,但她的血卻止不住,再這麽下去隻怕胎兒還沒流出來,人就先去了。”


    薑玖玥點頭:“照目前這種情況看,出這麽多血,應該是宮縮不夠胚胎無法順利流出,或者是還有別的隱患導致大出血,但我希望隻是宮縮不夠而已。”


    “別的隱患?是什麽隱患?”宋元到底是個男人,生孩子這種事向來都是穩婆的事兒,他們這些大夫通常隻是幫忙搭個脈,或者開個安胎藥之類。


    這種事,身為男人多少都會忌諱,不會太過去較真,所以對於生產之事實在匱乏。


    薑玖玥將藥箱打開,翻出聽診器,聽了心跳後,又翻出血壓計。


    宋元盯著這些新穎的東西,眼珠子瞪得老大:“二當家,這是個啥?”


    薑玖玥給量了血壓,血壓一直在降,情況挺危險。


    顧不得解釋,又趕緊翻出來縮宮素,調好針水給她掛了吊水。


    然後又開了一些藥物,研成粉末給喂下。


    等了一會,也不見血停止,薑玖玥的心沉了沉。


    看這情況,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


    該死的,這個地方要怎麽動手術?


    馬車內。


    慕容祁盯著迴春堂的門口許久,也沒見薑玖玥出來,不免心下疑惑。


    這女人進去那麽久作甚?


    不是把人送到醫館就應該離開,然後迴門?


    還是她忘了今日是迴門的日子?


    雖說她不按常理出牌已經不是新鮮事,但還是覺得不對勁。


    肖恆探著腦袋看去:“不進去看看?”


    慕容祁不做聲,肖恆繼續說:“穆如情長得不錯,亭亭玉立溫婉可人,雖然出身不好婢女所生,但這些年穆夫人把她養在膝下卻未曾虧待半分,別人有的她都有。”


    說著,肖恆笑得意味深長:“這位穆小姐挺有本事的,慕府庶出的都活得沒她好。”


    確實,穆如情若是真的性子軟弱,絕對不能在大房膝下養著,穆夫人的厲害在圈子裏都有所耳聞,而穆如情還能活得如此滋潤,定是有著過人的手段。


    而薑玖玥是他的妻,今日又是迴門之日,早不撞,晚不撞,怎的這個時候撞上,這裏麵的因素就引人猜忌。


    此時,一陣馬蹄聲響起。


    林坤長籲一聲,掀開簾子,遞過來一塊染血的手絹道:“二爺,甘蘭送的是這條手絹,說夫人在路上衝撞了慕府的馬車,還在眾目睽睽下挾持了穆小姐,求爺出手相助。”


    說著,林坤麵露難色看了眼肖恆,然後抬手阻擋了聲音湊到慕容祁耳邊輕聲道“甘蘭說,是穆夫人要逼她嫁給戶部尚書韓相當小妾,這才鬧了情緒出來,不料被夫人的馬車給撞上了。”


    肖恆一字不漏地聽了去,笑得別有深意:“看來,這位穆小姐是真的傾慕於你,真叫人羨慕。”


    慕容祁蹙眉,冰冷的眸子看不出情緒,接下帕子攥在手裏。


    林坤已經將輪椅放下,攙扶慕容祁坐下後,肖恆興致盎然地就要往迴春堂走去。


    被慕容祁叫住:“你可以走了。”


    肖恆瞪大眼,不悅:“喂,你這樣不厚道,好歹也讓我看個熱鬧再走啊!”


    “滾。”慕容祁麵色冷然,不容置喙。


    肖恆還就真沒轍,慕容祁還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物,隻能訕訕地坐迴馬車上,他不進去還不行嗎?


    林坤慕容祁進入迴春堂,抓藥的夥計上前道:“這位爺,是抓藥還是看病?”


    不等慕容祁迴答,夥計又道:“若是抓藥,請把藥方拿來,若是看病就請找下家,我們宋大夫今日滿診了,實在抱歉。”


    慕容祁不語,目光落在地上,一連串未幹的血跡,順著一路直到內室。


    目光一沉,便推著輪椅過去。


    夥計就要阻攔:“誒,這位爺不能進去。”


    林坤抽劍橫在夥計眼前,隻能眼睜睜看著慕容祁自己推著輪椅往內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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