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跪在地上,意識昏沉。


    “這個咒靈果然隻能免疫五條悟的術式。”一個中年咒術師喊道,“居然還不還手,真是最蠢的咒靈了。”


    “我們這麽多人,砸都能把他砸死。”


    好累,他想睡。


    赤禾井閉了閉眼,捂著腹部的傷。


    那些人死不死的管他什麽事,他為什麽要壓抑自己?


    悟不讓我主動招惹,不讓我主動傷害,但——是他們先傷害我的啊。


    赤禾井低垂著頭,一動不動,無神的盯著雙手,不詳的咒紋漫上的臉頰,血色在他眼裏翻滾,如屍海般的血氣從他身體中爆開,像是突破了層層的枷鎖,成形般在每個人身上糾纏。


    他慢慢的,勾起了猙獰的笑。


    龐大的圓球以他為中心展開,將在場的所有人包裹在內。


    天空掛上了黃昏的血日,漂浮著屍骨的河流將他們淹沒,把所有唿救聲掩蓋在一片血色之中。


    【領域展開&mdot;血色黃昏】


    作者有話要說:  惡魔甦醒了


    天使還等著五條悟來救


    ——


    發現即使改了加更條件依舊再次欠債的作者:你們真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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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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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 存在消失


    五條悟離開屋子的時候,就聽見學校裏的轟鳴聲。


    強烈的不安感充斥了整個心髒,他飛快的朝那衝去,而在半路上,看到了那張開的、漆黑的、透露著血氣和不詳的領域。


    “井……?”等五條悟趕到的時候,領域已經解除了。


    他看見地上滿是鮮血,幾十名咒術師倒在地上,生死不明,而赤禾井渾身浴血,站在人群中央,正抬頭看著天空。


    聽見喊聲,赤禾井轉過頭,用那血紅的眼睛看向五條悟,他臉上還掛著癲狂的笑,眼神冰冷,看著五條悟像是看著一件無關緊要的死物。


    “啊,”赤禾井說道,“是悟啊。”他笑著,眼角漆黑的咒紋給他增添了媚態,一張普通的臉此刻看上去多麽妖異。


    “你……”五條悟艱難的開口,他現在的腦子亂成一亂,他不敢去看滿地不知生死的咒術師,隻是緊緊盯著赤禾井,眼裏滿是不可置信,“你,你是——誰?”


    赤禾井輕笑,抬腳跨過那些人,朝五條悟走去,湊到了對方跟前。他將手背在身後,抬頭,嘴唇仿佛要親上五條悟的下巴。


    “真是好懷念啊,悟。”


    他微微眯起眼,眼神有些迷濛,“上次見麵是什麽時候呢……啊,想起來了,上次見麵,你把我祓除了。”


    什麽?五條悟一愣,低頭。


    若是有別人在場,看見他們此刻離得極近的姿勢,一定會覺得他們下一秒就要親上去,可惜在場的其他人都不是清醒的。


    五條悟動了動眼睛,對上赤禾井的眸子,他想起了之前赤禾井和他說過的夢境,不確定的開口說道:“夢——?”


    赤禾井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隻是說道:“真可惜,你不是我的悟。”他後退一步,側頭看著五條悟,“而我也不是你的井。”


    “來試試看吧,”赤禾井伸手,摸上五條悟的臉,“看看你能不能把你的井找迴來。”


    五條悟抬手,要去抓對方的手,卻抓了個空,他眼神一凝,看向自己的前方。


    空無一人。


    他剛剛……要去抓什麽來著?


    五條悟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他好像,不見了很重要的東西。


    【——】的存在消失了。


    ——


    “那些咒術師都隻是昏迷了,沒什麽傷,隻不過心理創傷有沒有就不知道了。”硝子靠在牆上,吐出一個煙圈。


    “嗯。”五條悟低低的應了一聲。


    “當時發生了什麽?”硝子問道,“為什麽你在的地方會昏迷那麽多咒術師?”


    “……我忘記了。”五條悟將手臂搭在眼睛上,“所有人都忘記了。”


    “記憶沒有出任何問題,但是誰也說不清為什麽會有那麽多禦三家的咒術師在高專戰鬥,包括那些迂腐的老傢夥。”


    五條悟閉起眼。


    “一定是有什麽存在,從我們的記憶中消失了。”


    “但我實在想不出,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才能毫無痕跡的從我們記憶中抹去——不,也算不上毫無痕跡,至少現場就是證據。”


    硝子抽著煙,對五條悟的發言不作評價,“那你是什麽感覺?”


    五條悟伸直了手臂,頭頂的燈光穿過指縫照進他的眼裏,“大概就像是……失去了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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