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對不起。”姚婷說道。


    李夫人看了眼李浩然,深吸了口氣。深深地把要罵人的話給壓了迴去了。


    “傻孩子。說什麽對不起啊,我們是一家人,要真的沒有還可以試管或者是代孕,我認識美國的好幾家代孕機構。可以選一個優良的中國人替你們代孕的。”


    李夫人像個慈愛的婆婆一樣說道。


    姚婷複雜的看著她,自然看到了她麵上和善眼裏深惡痛絕,她扯了扯嘴皮子。道:“知道了,媽。”


    又聊了兩句。姚婷道:“媽,我有些累。想上去休息了。”


    “去吧。”李夫人慈愛的笑道。


    等姚婷上去,李浩然也想跟上去卻被李夫人一把拉住了手臂,道:“浩然,來。媽跟你說說代孕的事,你們都三十好幾了,得早點要孩子了。”


    李浩然壓下了眉宇間的不耐。道:“媽。我上去看看婷婷,我還不想這麽早要孩子,代孕的事再說吧。”


    李夫人沉下臉來,道:“浩然,媽為了你都退讓成這個地步了,你是不是想讓媽這輩子都抱不了孫子?”


    “媽。”李浩然無奈的叫道:“婷婷隻是很難懷孕,不是懷不上,您別給她太大的壓力,遲早我們會懷上的,現在的醫術這麽的發達,總會成功的。”


    “那你給我一個準確的時間,什麽時候?”李夫人緊緊逼人的說道。


    “……”李浩然被噎了一下,道:“媽,總會有的,我們真的沒有必要代孕。”


    “那就先代孕一個,要是姚婷真的懷了再生下來就可以了,申一個兩個我們李家都能養的。”李夫人急切道:“我去給你們聯係美國那邊的代孕機構,找一個最美的中國女孩給你們代孕。”


    “媽,再說吧,我先上去了。”李浩然說完,不顧李夫人的阻撓直接就上樓去了。


    “浩然。”李夫人叫道。


    李浩然置若惘然。


    進了臥室裏,李浩然看著躺在床上蜷成一團的姚婷,他眼裏閃過一絲的心疼。


    他走過去,坐在床沿邊,伸手撫摸著她的發絲,道:“婷婷。”


    姚婷眼珠子轉了轉,抬頭看了眼他,道:“答應媽代孕了?”


    “你想我跟別的女人生孩子?”李浩然不答反問。


    姚婷從床上爬了起來,不錯眼的看著李浩然,道:“不想。”


    “我也不想,別多想了,我們會有孩子的。”李浩然溫柔道。


    姚婷點點頭,臉色還有些蒼白。


    “想吃什麽?我下樓去給你準備。”


    “不用了,你陪我睡一下吧。”


    李浩然點點頭,脫了鞋子襪子和衣躺了下來,溫柔的把她攬入懷中。


    “我給你唱首歌吧。”


    姚婷點了點頭。


    李浩然輕輕地哼著歌,姚婷聽著反而慢慢的就睡著了。


    李浩然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地吻了吻,道:“傻女人!”


    第二天李浩然一去上班,李老爺子就把姚婷叫到了湖邊。


    他拿著魚竿氣定神閑的釣著魚,姚婷隻能呆呆的站在一旁看著。


    不知道釣了多久的魚,李老爺子收了魚竿,桶裏一隻魚都沒有。


    “姚婷。”


    “爺爺。”


    李老爺子看了她一眼,道:“你剛嫁進來我就覺得你很有靈氣,寫書的人通常都有一股的書卷氣,這是我欣賞你的地方。”


    姚婷隻是安靜的聽著。


    “不過你知道的,我們李家要的不是有靈氣的孫媳,而是一個能生孩子的,我聽你婆婆說你很懷上孩子,你有什麽打算嗎?還是真的讓浩然守你一個也許一輩子都不能懷孩子的女人。”李老爺子開門見山道。


    “爺爺,我會養好身體,爭取懷上孩子的。”


    “什麽時候?”


    “如果三年內我沒能懷上孩子,我自願和浩然離婚。”


    “別這麽激進,你這個孫媳我還是非常喜歡的,你和浩然先去嚐試做試管嬰兒吧,要實在不行,就到國外去代孕,隻要浩然有個後,我想你婆婆也不會特意的為難你的。”


    姚婷垂眼想著,久久不語。


    “爺爺,那我和浩然先去做試管嬰兒吧。”


    過了兩個月,姚婷和李浩然去做了試管嬰兒,沒想到醫生給他們取了精子和卵子,用高科技的儀器給檢查了一遍,說道:“姚小姐,你的卵子成活率非常的低,這試管嬰兒怕是不容易成功,我們盡力吧。”


    姚婷心涼了一半,勉強道:“醫生,你們盡力吧,我和我的丈夫年紀也不小了,真的很想要個孩子。”


    醫生點了點頭。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努力,精子和卵子沒能結合,也代表了試管失敗。


    連續試了好多次,結果還是失敗,最後難得成功了,就在姚婷和李浩然都欣喜若狂的時候,半個月後又不幸的流產了,姚婷被打擊的隻能躺在床上。


    姚依依特意和歐擎珩來看她,見她臉色蒼白,話也沒有以前的多了。


    “婷婷。”姚依依走過去坐下,抓著她的手,結果被她手的冰涼觸感給嚇了一跳。


    “婷婷,你的受怎麽那麽涼?”姚依依問道。


    姚婷看了眼姚依依,勉強道:“親愛的,你來了啊。”


    “你吃早餐了嗎?”姚依依關心的問道。


    “吃了。”不過都吐了。


    “孩子沒了就沒了,以後還會有的,你別灰心。”


    姚婷隻是扯了扯嘴皮子,沒說話。


    “擎珩,你出去和李家的長輩說說話吧,我和婷婷聊聊。”姚依依看著歐擎珩,說道。


    歐擎珩點頭,出了臥室。


    等屋內隻剩下她們兩個人,姚婷的眼淚就像是不要錢的往下掉,哭的不能自已。


    她心性向來堅強,這幾年經曆了這麽多事都很難看到她哭泣的樣子,沒想到這次卻哭出來了。


    姚依依默默地給她擦拭著眼淚。


    姚婷哭了一下,道:“親愛的,我好很多了,謝謝你能來看我。”


    姚依依把餐巾紙扔進垃圾桶裏,道:“真的沒事了?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哪裏像是沒事,李家人把你逼的很緊嗎?”


    “他們想抱孫子了,我婆婆說要是連試管都懷不上,隻能去國外做試管嬰兒,你知道的,我不想浩然和別的女人生孩子。”


    “那你打算怎麽做?”


    “……”姚婷沉默了下,迷茫道:“親愛的,我不知道,我很迷茫。”


    姚依依捂著她的手,想要把她給捂熱了:“婷婷,沒關係的,孩子總會有的,你相信我。”


    姚婷笑不出來。


    “親愛的,你都不知道做試管有多麽的辛苦,而且還連續的做了幾次,可是一想到隻要一成功就會有一個小生命在我的肚子裏孕育著,我心裏就特別的開心,好不容易試管成功了,那會我不知道有多高興。”姚婷像是緬懷什麽,嘴角笑了笑,沒想到下一秒又隱了下去,“我還幻想著該給他準備什麽衣服好呢?要是女孩,我就把她裝扮的跟個公主一樣,要是個男孩,我就把他打扮的像個勇士,隻是我還沒計劃好,他就化作一灘血水流出來了。”


    姚依依把她的手貼在了她的臉頰上,道:“婷婷,我明白你的感受,我也有過這種感受。”


    姚婷苦笑道:“親愛的,這個孩子有可能就是我唯一試管成功的也說不定。”


    “胡說!”姚依依低聲嗬斥道:“你還年輕,隻要把身體養好,總能懷的,而且就算不懷,我想浩然還是願意跟你過一輩子的。”


    “親愛的,這話你信嗎?”


    “……”姚依依被噎住了。


    她相信李浩然短時間內是不在意,可是等到四五十歲,膝下無子他真的就不在意嗎?就算他真的不在意,可是李夫人他們就真的會不在意嗎?


    孩子是維係一家人和好的紐帶,女人要真的沒有孩子,生命力就像是缺少了什麽一樣。


    “親愛的,連你都說不出口來。”姚婷道。


    “婷婷,別多想,要是不行就代孕吧。”姚依依沉吟了下,道。


    姚婷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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