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慕清子!不許叫我名字!你個壞女人!”傑斯掙開她的手,整個人都炸毛了!


    李大楠這個名字簡直可以算是他的死穴了,碰也碰不得。


    一碰就炸。


    清子根本沒拿正眼看他炸毛的樣子,揉了揉手腕,扭了扭頭。


    一整晚沒睡,坐著待了一整夜,在那裏的時候,覺得一切都很高興,結果一出來,所有後遺症都出來了。


    腦袋有些痛,還得一大早就跑機場來接他,結果還得在這裏容忍他的神經病發作。


    真是兩個月不見,膽子倒是變大了不少。


    “你走不走?”瞥了一眼一臉哀怨的看著她的人,收迴剛剛看到他的高興。


    這種人,還真不能給他好臉色看。


    太容易囂張了!


    傑斯保持著剛剛的哀怨,見人並沒有什麽反應,語氣也哀怨上了:“大慕慕你變了,你沒有以前愛我了。”


    一副被負心漢拋棄的模樣看得清子想直接巴掌胡他臉上!


    嗤笑一聲,看傻逼一樣看著他:“我什麽時候愛過你了?”


    裝不下去了,這女人一迴來整個人都變了,簡直一點都沒有在英國的時候那麽軟綿綿的了。


    “誒慕清子人與人之間保留的最基本的尊重呢!真的是迴到故土這膽子倒是蹭蹭蹭的直彪哦!”


    清子嗬的一聲,勾唇看他一眼:“彼此彼此。”


    傑斯:“.....................”聊不下去了!


    “真的是,一迴來整個人就像是活了過來一樣,嘖嘖嘖。真的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呐!英國的水喝了四年都沒養好,不過迴來了兩個月,都給軀殼裝上靈魂了。”說著說著,還感歎的搖著頭。


    清子愣了愣,沒說話,頭微微垂著。


    養活了嗎?


    大概是吧。


    不想繼續說這個話題,清子伸手把電腦裝進電腦包裏,然後順手提起,看了一眼人,淡淡說道:“拿起你的行李。”


    傑斯沒說話,看著她的情緒有些不對勁,從剛才看見他的時候的高漲,到現在的又一下子就像是恢複了在英國時的原樣。


    知道自己可能觸及到她的哪一個點了。


    又想到不久前那人打過來的那一通電話,心裏麵有些擔心。


    其實這一次迴來本來就是因為上一次那一通電話之後,心裏麵總是會隱隱擔憂,早就決定來看一眼,這段時間處理完手頭的事情,就馬不停蹄地趕過來了。


    那個姑娘,雖是別人委托他照顧的,可是後來,他是真的把那個可憐的小姑娘當妹妹一樣看的。


    他不是一個很有愛心的人,卻也時常被清子的眼神勾起本就少有的惻隱之心。


    最開始是受人之托,可是相處得越久,他越是想要照顧好這個姑娘。


    她的眼神裏,常年帶著難過和不幸福。


    那幾年裏,最開始那一年真的超級嚴重,她幾乎不和任何人交流,經常一個人一坐就是大半天。


    後來,多少是願意理人了,可是話也很少,看起來弱弱的,其實特別的倔強,不願意接受他的任何她還不起的幫助。


    她剛開始那一年,常常會去找一個心理醫生,他知道,可是卻從來不會問她那些事。


    每個人都有一些不願意告訴別人的故事,她不說,他也從來不會主動詢問。


    隻是會時常不顧她的想法,照顧著她。


    最開始她會有些抗拒,後來,大概也是奈何不了他,慢慢的也接受了。


    他們之間的關係,是兩年前才真正有改善的,也是那個時候,她才真正的接納了他這樣一個人。


    隻是她還是很少有變化,一雙眸子裏,常年都是那種死氣沉沉的樣子。


    隻有當他旁敲側擊的試探的問起京城這邊的那個男人時,她的眼睛裏會有一些情緒,卻大都是抱歉,愧疚。


    她的身上,很難看到後悔,或者即使早已經悔得腸子都青了,她也能保持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她最擅長裝了。


    裝堅強,裝無所謂,裝快樂。


    而那些她曾經裝出來的樣子,他看了那麽久,早已銘記於心。


    所以今天剛見麵的時候,他看得出來,她在見到他的那一刻,是真的開心,不是那種偽裝出來的。


    本來以為沒什麽大事,覺得是顧廷暉大題小做了,剛剛見麵時人看起來很正常啊!


    比起在英國那段時間不知道好了多少,都會真正開懷的笑了。


    而剛剛一句話,又像是突然把人逼迴了原形,整個人又變成了當初那樣,甚至更甚。


    當初的時候,眼裏還會有懷念眷戀,而剛剛,她看過來的那個眼神,如古波一般平靜,漠然的讓人覺得這世上再無任何東西會讓她在乎似的。


    這一刻,他算是相信顧廷暉說的了。


    清子看起來,好像真的,更不一樣了。


    而這種不一樣,卻是往壞的方麵發展著。


    一想到這裏,傑斯皺著眉頭。


    沒有繼續插科打諢,他拉起行李箱,跟著走了上去。


    兩人叫了一個車,清子把人送到了一個大酒店。


    傑斯有些不高興,剛下車就問道:“我是打算住你家的,你把我送這裏來幹嘛?”


    清子拉著他,往酒店裏走去,細聲解釋道:“我跟我爸媽他們住的,最近我姐又住院了,他們心情不怎麽好,我怕你待著不開心。”


    聲音淡淡的,就像是隻是單純的解釋一件很尋常不過的事情。


    而傑斯卻閉了嘴。


    她以前偶爾也會在喝了點酒之後提起她的姐姐,那個讓她徹底不能和那個男人在一起的女人。


    在她的話裏,對那個叫做慕染的姐姐,始終是喜歡的。


    她說起她的時候,眼睛裏會有難過,會有高興,但是最多的還是思念。


    她會說,她的姐姐,很愛她,她的姐姐,為了救她,斷了一雙腿。


    她還會說,她的姐姐,和她喜歡上同一個男孩子。


    有一次喝得徹底醉了的時候,她曾滿臉淚痕的說起:她的姐姐真的很愛她,隻是比起她來,她的姐姐更愛那個男孩子。


    而她,她沒有選擇,她的姐姐,一手抓著親情,一手抓著愧疚,逼迫她妥協。


    她沒有辦法。


    那種絕望的聲音,至今,依然曆曆在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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