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腳下,隨著朱羿矢口否認,宮楠簡直毫無辦法,隻得指著朱羿差點氣暈過去。


    而朱羿則走到被冰封住的苦寒根前,看著眼前這巨大的冰牆有些牙疼。


    現在該怎麽進去,又該如何解釋這一切了,說自己是個災星真是不假,誰都沒想到會發生如此事情。


    “咯吱咯吱。”


    如同老鼠撕咬東西,又像地鼠在挖洞的聲音從冰牆那邊傳來,朱羿側耳傾聽一會,便連忙退開。


    剛剛退開,苦寒根成的冰牆便出現了一個一丈大小的門,門內站在四個同樣一頭白發,但容顏卻不顯老的女子。


    朱羿還在四個女子中看見了昨夜救下楚狂生的女子,臉上一喜就要詢問,沒想到那女子倒是先開口道:“天色不早了,你先迴去歇息,明早一人再來天山。”


    朱羿咽下了口中的話,點了點頭,四人中三人站在新出現的門口處,隻留下朱羿見過的女子走到昏倒的宮妍雪跟前,一道內力輸入,宮妍雪緩緩睜開眼睛。


    宮妍雪一見這女子,忙不停的就要下跪,卻被女子按住道:“你既然你說看守山門是你的職責,那麽這次便罰你終身看守山門,是否願意,如果不願那麽就此下山,天山也不在追究你之責。”


    宮妍雪早已破敗的白衣,在這昏黃夜色下顯得如此寂寥,低著頭看著腳下哪怕冰霜也覆蓋不了的血腥味,宮妍雪苦澀的點了點頭道:“弟子願意。”


    說著揭開了臉上的麵具,露出一張雖然端莊但是蒼白的毫無血色麵容。


    女子收起宮妍雪的麵具,平淡道:“給你一夜時間,明早起你便是天山的守門人,終身不可踏出天山一步。”


    “謝掌罰師叔。”宮妍雪額頭深深埋在冰麵上。


    當朱羿帶著眾人迴到客棧時,才發現客棧早已經人去樓空,隻留下自己一行人,朱羿有些茫然的讓方木前去打聽打聽,沒想到卻聽到一個哭笑不得的結果。


    原來當店家聽到這打賭之人便是“災星”明王子,那是嚇得迴了老家躲避去了,而其他人聽聞是朱羿也是慌了神,尤其聽說這次天山之事也和朱羿有關,然後整個客棧就跑完了。


    還好廚房有吃食,可以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不然這大晚上怕是要餓肚子了。


    天水城城主府,此時偌大的大廳中隻有三人,宮楠跪在地上,而上麵則坐在臉色蒼白的宮妍雪,和宮楠之父也是天水城的城主宮守責。


    此時宮守責本就勞累的臉一片漆黑,拿起一旁的茶杯砸在宮楠腳下罵道:“你是不是豬油蒙了心,明王子也是你可以算計的,如果那麽好算計,他還輪得到你。”


    宮楠低著頭根本不敢說話,而宮守責還氣不過拿起一旁的椅子就要砸過去,一旁的宮妍雪虛弱道:“好了哥,此事已經發生,怎麽樣都是於事無補了,這次也是我最後一次見你們了。


    嫂子走的早,以後你要多看著點楠兒,不然再出現這事,宮家便完了。”


    宮守責癱坐在椅子上,看著眼前自小為了宮家失去頗多的妹妹苦笑道:“為什麽不離開天山?”


    宮妍雪搖了搖頭道:“不了,習慣了天山的清冷,別的地方早已經不習慣了。”


    沉默了許久,宮守責道:“是哥害了你,當初還不如讓你和他一起走。”


    宮妍雪則搖了搖頭道:“這就命吧!至少他現在過的很好。”


    二人都沒有注意到,跪在地下的宮楠十指早已經緊握,甚至刺入掌心也沒有發覺。


    第二日當一襲白衣的朱羿再次來到天山山門,那冰牆早已經大變樣了,上麵密密麻麻刻著不少人名,。


    朱羿正有些奇怪,一個熟悉的聲音道:“這上麵的人名都是這一次死在苦寒根下,被深深埋在了寒冰中的人。”


    朱羿迴頭看著眼前穿著普普通通的白布粗衣,一頭長發青絲披肩,五官端正的宮妍雪笑道:“這麽早就來看門了。”


    宮妍雪笑了笑道:“一身罪孽難以洗,唯有殘身頌往生。”


    這兩句話讓朱羿沉默了,隨後嘴角翹起道:“那就請姐姐多頌一遍,也替我減一些罪孽。”


    宮妍雪點了點頭,對著朱羿指了指山門,朱羿道了謝,便踏上了這不知多少年來無男人踏足的天山。


    至於說為什麽不是第一次,朱羿那是嗤之以鼻,自己絕不相信千年前,帝君一統天下,沒有登上過這天山。


    站在山腳下抬頭看著直入雲霄的天山,朱羿滿是震撼,這可比幻境中的“芒碭山”還想雄偉高大的多,這要是站在山巔,怕是真的可以手可摘星辰。


    山門進來沒有看見一個人,既沒有人接待也沒有人管自己,好像整座山就自己一人一樣。


    歎了口氣,朱羿直接朝著天山山道盤旋而上,這天山看著冰雪覆蓋,可是居然沒有想象中的冷,甚至還不如環境中被白帝冰封的“芒碭山”冷。


    山道如羊腸小道,彎彎曲曲看不到頭,這也是正常,如果不是彎彎曲曲,怕不是一路走一路滑。


    這一走就是兩個時辰,憑著朱羿的腳力,兩個時辰早已經不知爬了多高,可是依舊看不到頂,腳下卻已經看見雲層,這山怕是比劍山還要高了。


    在朱羿上山的另一邊,一間冰雕的屋中,四名白發女子麵對麵坐在一張冰桌前,冰桌上居然有一個很小的天山,上麵一個紅點異常醒目。


    “這明王子的抗寒這麽厲害,可在往上走便是風暴帶,要不要攔下來。”朱羿見過一麵的女子擔憂道。


    “放心吧三姐,既然師傅說了讓他上山,那麽一定會看住的,天山上怎麽會讓他出事。”另一位女子安撫道。


    被稱為三姐的點了點頭,隻是奇怪為什麽師傅會要見他,隻因為他是劍山弟子嗎?


    “嗦嗦。”


    朱羿抱著胳膊有些打冷顫,怎麽也沒有想到一過雲層,一下冷了這麽多,還有刺骨的寒風讓人感覺一根根寒針紮入身體。


    這怎麽看也不像可以住人的地方,朱羿已經懷疑這地方壓根沒有人,怕不是自己早就跑過了,要知道如果不是帶著白帝珠,自己在這寒風中根本堅持不了多久就會失去知覺,甚至出現幻覺。


    但是那怕帶了白帝珠,朱羿也有些慌了,入了太深寒風卷起飛雪冰渣,白茫茫一片根本看不清四周。


    這時遠處一個石頭突然動了一下,朱羿一愣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不過還是打算前去看看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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