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華麗的招式,也沒有威力驚人的破壞,簡簡單單的一刀,就像飛吹葉自落一般,讓人知道這就是出刀,出殺人之刀。


    “噔噔噔”


    一步未退的諸葛守將退了三步,雖退了三步,但是手中黑龍槍卻撞擊在刀鋒上。


    針尖對麥芒,長槍未動刀身斷,隨著一聲“哢嚓”,樸刀自刀柄和刀刃間斷成兩截。


    羅祿瀟灑一笑,甩手將手中刀柄丟掉,然後從懷中掏出朱羿給的一百兩黃金金票,擺在地上。


    轉身脫下自己一身甲衣,哈哈大笑道:“今日我羅祿算是開了眼界,坐井觀天不過如此,從現在起我羅祿對不起各位弟兄了,我想要看看這外麵的一切,看看這說書人口中的世間。”


    沒有勸阻,也沒有挽留,所有甲士茫然的看著離去的羅祿,明明退掉了官職,但是為什麽感覺,此時但校尉才算活了,活出一個而立之年應有的瀟灑。


    城主府內,朱羿看著外麵發生的一切,有些感慨萬分,自己這是救了他,還是害了他,怕隻有自己知道了。


    這時四周的護院一陣混亂,朱羿嘴角卻翹了起來道:“正主終於來了。”


    當滿身灰土,蓬頭散發的黃埔東吳苦笑著站在朱羿麵前,朱羿怔了一下,隨後戲謔道:“城主大人這是昨夜挖了金礦,興奮的都不梳洗一下。”


    “明王子開玩笑了,不知明王子光臨我隴西城,真是失敬。”黃埔東吳直接將話挑明了道。


    其實也是沒有辦法,剛剛那身不由己的感覺,真是可怕至極,再加上看著府外那些垂頭喪氣的甲衛,黃埔東吳還是覺得挑明了安全些。


    畢竟現在挑明了朱羿是一域王子,無論什麽原因,也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殺一城城主。


    “唉,沒有辦法,本來想路過貴寶地,就不打擾城主了,但是嗎?”


    朱羿話雖沒有說完,黃埔東吳已經悔的恨不得將地下兩具屍體複活,然後再殺一次。


    本來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愣是將別人家的田給扒了,現在好了,渠是成了,現在也不知道算誰的了。


    都是聰明人,解釋?黃埔東吳沒有想過,都找來了,如果幾句解釋就能解決的話,也就不會找上門來了。


    “明王子想要什麽直說吧!”黃埔東吳歎了口氣,準備大出血了。


    朱羿嘴角翹起,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


    “本殿下既然當了揭發人,那麽怎麽說賞銀應該少不了吧!三條罪狀,那就一條一萬兩黃金怎麽樣?”


    “咳咳”


    黃埔東吳猛地咳嗽起來,黃金三萬兩,簡直是獅子大張口,這一次將隴家整個吞下,也才不過四萬兩黃金,還要除掉自己的花費。和被劉顯這小子咬了一口,自己花了如此代價可能還要賠本。


    “明王子,這太多了,我一個小城主一年俸祿也才百兩黃金,三萬兩可要我三百年的俸祿。”黃埔東吳叫苦連天起來。


    朱羿沒有說話,反而似笑非笑道:“不論是府前的白玉獅子,還是這院中的假山古樹,哪怕這一身行頭,哪一樣不是以黃金為算的。”


    “一萬兩,我黃埔東吳哪怕砸鍋賣鐵也湊出這麽多給明王子。”黃埔東吳仿佛下了很大決心一般,咬牙道。


    “不知道是誰告訴我的,一個城越是貧窮,那麽這個城池的當權者必然富得流油。而這隴西城如此貧窮,黃埔城主卻也沒有想象中的富有,那等我入了洛陽城,到要問問漢王,這大漢為何如此不同?”


    朱羿把玩手中的赤月原石,看著滿臉的灰土,也掩蓋不住那冒出冷汗的黃埔東吳,語氣戲謔道。


    黃埔東吳心亂了,有些事情雖然大家幾乎都是你知我知大家知,但是卻不能說出來,因為這件事情說出來,必會死的無比淒慘。


    “好,那就依明王子之言,我就拿出我黃埔家多年積蓄,換明王子這個朋友。”既然確定要割肉,雖然疼的不能唿吸,黃埔東吳依舊咧嘴笑道。


    朱羿看著如同大花臉的黃埔東吳,心中暗笑不已,拍了拍有些唯唯諾諾的黃埔東吳,心情大好道:“你這朋友本殿下交定了,以後在大漢域內,本殿下一定將你掛在嘴邊。”


    黃埔東吳臉色一下就變成了苦瓜色道:“那......那就不用了。”


    開玩笑如果將自己名字掛在嘴邊,被那些人稍微扇個風點個火的,自己就是滿身嘴都說不清了。


    朱羿和黃埔東吳談得到是歡愉,一旁的隴月的心卻沉入深淵,本指望這明王子可以為自家做主,最起碼也要讓這黑心的城主,忌憚萬分讓我隴家有一絲翻身之能。


    所以自己才會把隴家被吞掉的家產悉數告知,但是沒想到他居然連提都沒有提一句隴家二字,反而將那萬貫家財強行落入自己的口袋。


    隴月壓根沒有指望吃到嘴裏的肥肉再吞出來,這簡直是引虎拒狼,還是要靠自己才行。


    “伯父,隴月向您問好。”


    帶著麵紗的隴月,從朱羿旁邊走了出來對著黃埔東吳笑道。


    朱羿的嘴角笑意漸漸收斂,這女子什麽意思自己可是心知肚明。


    本來這三萬兩黃金到手,自己再將他父親放出,隨手賞她個萬兒八千兩黃金,怎麽也足夠富裕快活的過上幾代了。


    但是此時朱羿卻改變主意了,自以為是的女人可不值那萬兒八千兩的黃金。


    黃埔東吳看著走出的隴月,眉頭一下皺起,本來還對明王子怎麽剛好知道自己吞了多少錢有些質疑,現在算明白了,看樣子隴家真的找了靠山了。


    “原來是隴家的丫頭,你家的事情我也聽說了,刑部和兵部也是按律行事,但伯父我一定想辦法保全你父親安全,查清楚這件事情。”


    黃埔東吳雖然嘴上說的好聽,但是一雙狐疑的眼神不停的打量著朱羿,顯然在黃埔東吳眼裏,真正可以做主的還是眼前這明王子的態度。


    隴月心中暗喜,果然哪怕自己隻要站在這裏,隨便說一句便救了父親的命,如果這樣的話,那麽也許還可以要迴屬於我隴家的東西。


    這時朱羿卻從旁邊笑道:“這太陽已經這麽高了,本殿下還急著趕路,黃埔城主是不是把東西給我備好。”


    黃埔東吳一愣,看了看朱羿又看了眼臉色難看的隴月,心中一喜忙道:“東西早就備好了,那就不留客了。”


    朱羿點了點頭,黃埔東吳臉色一喜,看樣子這明王子和隴家根本沒有什麽關係,雖然自己這次損失頗大,但是隻要這隴西城還是自己一手遮天,那麽損失都會迴來了。


    黃埔東吳轉身去準備東西,根本就沒有和隴月寒暄半句,這讓隴月從頭涼到了腳,眼神悲憤的看著朱羿,連名聲都不願借用一下嗎?


    果然王族都一樣,吃人不吐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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