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以至,空中鶯鶯燕燕了一整的鳥兒消停了下來,迴歸在屋簷、樹稍的窩棚中矚目著被火燒雲染成通紅色的空,偶爾還會發出似有深意,人類卻無法理解其中含義的鳴叫聲。不過從她們歡快的神態和語氣中不難聽出,她們的心情是愉悅的。


    晚風既如女妖般柔媚,蠱惑著柳樹搖曳著枝條孜孜不倦的熱舞,又如嫡仙般傾城,吸引著無數生物感受迫不及待的著她的存在。


    時至六月盛季,植被遮蔽日、百花齊放爭豔,鶯歌燕舞、蟬鳴蟲吟,實是美景如畫。


    特別是黃昏的此刻更是如此。


    但很明顯宇文承都沒有心情理會這這些。楊廣在這裏出現,實在是讓他萬分心寒。那時是你母妃啊,你怎能做出那種大逆不道、為人不恥得事情?


    先皇屍骨未寒,你就如此迫不及待的霸占了後宮?


    契丹聚集十萬大軍南下犯境,慈國之大事,正要同你這個當家做主的人商量,你倒好,跑去和母妃尋歡作樂去了?


    做的什麽樂?


    玉樹後庭花!


    那種詩歌的含義難道你楊廣聽不出來?


    你應該能明白的。


    可既然明白,為何還要縱容前朝亡國公主在吟唱?


    越想宇文承都就越感到一種君王昏庸無道,良臣徒唿奈何的悲愴。越想他心中就越有一種衝進去宰了那女饒衝動。


    其實縱橫曆代皇帝,諸如霸占父皇遺妃這種事情可謂是時有發生,屢見不鮮,見怪不怪。這並沒有什麽,皇帝嗎,至高無上的那一個,做出點荒唐的事情在所難免。


    但是,怎麽呢?


    宇文承都真的很不希望楊廣背上這樣的不光彩名聲。


    楊廣敗是必然要敗的,這是下大勢,絕對無法改變。


    但敗之為何敗?為了給下寒門一個機會,改革創新而敗,為了挖掘一條功在千秋的大運河而敗,為了征服異族,馬踏下而敗。


    雖然一直想著竊國,但他真的不希望楊廣背上一個昏庸無道,荒淫無度,因為女人而敗的罪名。


    “殿下,我要進去殺了他。”


    見楊廣依舊是又驚又怒卻不迴答,宇文承都再次沉聲道。


    楊廣聽後依舊是沒有話,反而是緊皺著虎眉,眼眸中閃爍著前所沒有的光芒,幽幽的看著他。


    “夠了,這是我的私事。”良久之後,楊廣恢複了鎮定,整理了一番身上的衣服,無比的淡然,就仿佛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似的。“有什麽事情就吧。”


    “好,你的私事。”宇文承都強壓下暴揍楊廣一頓的衝動,輕輕的拍了幾個掌聲,怒急反笑。“殿下,承都有要事稟告。剛剛我得遼檸郡守將傳信,契丹蠻子舉兵十萬南下犯我大隋國土,眼下情況形勢極為嚴峻,我等該當如何?”


    “遼檸郡不一直都有你抵禦著異族嗎?該打該撫、此事你自己做主就好,區區契丹賊能翻出什麽浪花?有你在本宮放心。”楊廣聽後瞳孔緊縮,剛開始顯的有一絲慌亂,但後來竟然是露出滿口的大白牙咧嘴一笑,拍打著宇文承都的肩膀滿不在乎的道,一副有你在怕什麽?高枕無憂也的樣子!“對了,你要是不放心的話,就且先迴去。我這裏有驍果衛和宿衛軍以及皇叔、越王等人保護著定當無事,隻等時機一到,吾便登基為皇。”


    “遼檸郡那邊我會派師弟們去迴援,至於我還是再等些時日,等殿下登基萬無一失之後在迴不遲。隻是殿下啊,你貴族九五之尊,至高無上想要什麽樣的妃子沒有何必非要………若是傳出去必將被下人唾罵啊。”


    宇文承都點點頭,跟著楊廣走出了皇宮後院,邊走邊道。盡管楊廣那是他的私事,但作為一個臣子,還是忍不住再勸一次。


    “你去吧,契丹的事情就交給了。本宮很累了,要迴去休息。”


    楊廣一聽這個,原本溫和的臉胖頓時充斥著無比的怒火,恨恨的看了宇文承都一眼,張了張嘴想什麽,可最終還是沒有出口。


    良久,他深深的歎息一聲,罷之後,頭也不迴的返迴了皇宮後院鄭


    “殿下且慢,承都靈感爆發,作詩一首。”宇文承都內心感到深深的無奈,可他卻不敢就如此放棄,一把從後麵拉著楊廣的胳膊,也不管他願不願意聽,直接就道“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這首詩是杜甫來到當時還是一片繁華的秦淮河上,聽到酒家歌女演唱《後庭花》曲,便感慨萬千,寫下了這首詩。借陳後主陳叔寶因追求荒淫享樂終至亡國的曆史,諷刺晚唐那般醉生夢死的統治者不從中汲取教訓,表現了他對國家命閱無比關懷和深切憂慮。


    宇文承都也是深有此意。他就是在借此詩諷刺或者是警告楊廣,如果再沉迷妖妃陳氏的話,那恐怕也離亡國不遠了。


    也不想想陳氏那是什麽人?陳後主同父異母的妹妹,親眼見證了在大隋鐵蹄下國破家亡的南朝陳。雖她從就在隋朝長大,但通過去她在楊堅屍骨未寒之際就與楊廣苟合並為其演奏玉樹後庭花這種亡國之歌就能看出他心中對隋朝有多麽怨恨?根本就是亡隋之心不死。


    但即便是這樣,楊廣依舊是沉醉於他。可想而知這是被迷糊的有多嚴重?


    “你………”楊廣一聽頓時虎軀巨顫,轉過去直勾勾的盯著宇文成都,眼眸暴怒,臉上充斥著擇人而噬的狠毒,陰沉如水。“你在詛咒我大隋亡國,罵我楊廣昏庸?”


    此刻楊廣的樣子那真的是陰沉至極,任誰都看得出無異於一座一觸即發的火山。若是別人麵對這樣的楊廣,恐怕早就是避之不及了。不過宇文承都可不怕,反而露出大白牙輕笑一聲。


    “有什麽問題嗎?殿下可承都此做對句可否工整,寓意可否深刻,文采可否值得稱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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