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漸退,即將迎來的是新一輪的光明,參加這屆選拔的有百人,代表的都是他們所在的族群。


    有些人在去往現場的路上被半路暗殺了,有的因為各式各樣的原因失去或者放棄了角逐的機會,所以真正剩下來進行第一輪比拚的隻有大約100人左右,但是到場觀看的卻占滿了場地,有的甚至沒能擠進去,隻能站在場外,通過一遍一遍的詢問位置稍微靠前的人,這才能知道賽場情況。


    100人雖然數量不多,卻也不算少,加之種類不同,所以被分成了:水陸空三類。也就是天上飛的為一組,地下跑的為一組,水裏遊的為一組。先從這三組裏麵選出優勝者,然後再開始新一輪的比拚。


    考核不僅僅靠蠻力,也得考智力,所以開設了文考和武考兩類。


    文考由考官統一出題,武考則是兩兩對決,誰更勝一籌就能進入下一陣營。


    魚妖妖坐在考桌前,左邊是焚燒著的熏香,右邊擺放著研磨好的黑墨,中間放置著一張寫滿試題的卷案,一張白紙,以及一根嶄新的毛筆。


    魚妖妖看了一遍卷案上的題,發現自己在宮裏被逼著做的可比這難多了,於是沒費多大功夫和時間,三下五除二的就把原本空無一物的頁麵填的滿滿當當。


    看著被深黑色娟秀字體占滿的紙張,帶著高帽,捋著白色胡須的考官,從她身邊走過,隻是匆匆的瞥了一眼,就已經漏出欣賞的目光。


    另一邊同樣出現在這次考核中,但卻因為種族不同,被分配到了‘地場''的葉沉看著手裏的卷案,卻是遲遲擱不下筆。


    雖然他也偷偷在牆角聽過書院裏的先生講授,所以能讀懂幾本書,可是對於這張卷案,上麵有的一些晦澀難懂的詞句,還是束手無策。


    身邊的考生接二連三的擱筆,像是戰士勝利時驕傲的收起劍鞘,斷斷續續的聲音令他既不安又心煩。


    本想趁著考官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的伸長脖子去看周圍人的卷麵,可來迴晃蕩的考官讓他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時機,隻能硬著頭皮,用盡畢生所學盡量的寫的多一些,雖然不保證能夠得高分,但是至少看起來也不至於太寒磣。


    隨著放置在左手邊的清香漸漸燒完,考生也都有秩序的離開了考場,各考官也在萬千觀眾的注視中有條不紊的將卷案一一收整起來。


    上午的文考就算是結束了,剩的隻有一門武考。


    有的人一下午就算是結束了,有的人卻還要經曆幾天的鬥爭。


    考核會提供專門的吃食和住宿,所以在考核期間,考生如果不是自願退出,是不能有任何的機會離開考場的。


    考生都是單獨住宿,所以也不會存在有什麽紛爭,影響到情緒,最後改變考核結果,即使真有在走廊裏相撞,然後一方故意挑事的行為,在苗頭剛剛開始的那一刹那,就會被用作監視考生的人員給強製掐斷。


    當然挑事的那一方會被取消考核資格,無緣賽場。


    剛剛經曆過文考的魚妖妖拿著考官下發的號牌找到了自己的房間,一打開門,一間古色古香,陳列的井井有條的房子映入眼簾。


    這裏簡直是要比她魚宮裏的房間還要好上幾倍,僅僅隻是考核都是這樣的待遇,也不知道真成了仙官,這生活會變成如何的豪華奢侈。


    魚妖妖吃了放在桌子上的飯菜,這才發覺,自己以前吃的山珍都不叫美味,今天的這餐飯菜才是真正的好吃,讓人垂涎三尺。


    剛剛吃完飯就進來兩個穿著一樣衣服,隻是頭飾有些許不同的姑娘,看樣子應該13、4歲。


    其中一個女孩端走了留在桌上的剩飯剩菜,另一個則是將手上端著的盤子放在桌上。


    魚妖妖走上前去一看,發現是一套鮮紅色的衣服。


    “這是什麽意思?”魚妖妖指著那盤衣服,問剩下的那個女孩。


    “迴姑娘,這是下午武考時要穿的衣服。”


    “每個人都會有嗎?”


    “是的,考慮到每個人衣服材質,樣式的不同,差之毫厘都會影響到比試結果,所以這個規定在上一次考核結束時就定下了,這是第一次正式應用到比試中,你們也是第一批試用者。”


    “行了,我知道了,你可以出去了。”


    “不行,”那女孩義正言辭的拒絕:“我得在這裏幫著姑娘換衣服。”


    “我可以自己換,你去幫其他不會換衣服的人去吧。”


    “每個考生身邊都會有一個幫忙的姑娘,我是專門來負責姑娘你的,為的就是防止你私藏暗器。”


    她倒也是直接,不過這樣也好,魚妖妖至少不用自己動手,還能享受一次專門的服務,何樂而不為呢。


    換了衣服之後,那姑娘又按著魚妖妖坐到了梳妝鏡前的凳子上,伸手上了她的頭發。


    或許是感覺到了對生命的威脅,魚妖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你要幹嘛。”


    麵對突如其來的一隻手,那姑娘卻毫無畏懼,反而把魚妖妖的手從自己的手腕間給拿了下去。


    “按規定,頭上的首飾,一樣都不能留。”


    魚妖妖這才想起來,頭上還別著一根綠油油的簪子,那是當初葉沉送自己的那根,平常都沒有戴,怕的是把這麽好看的東西給弄壞了。


    但是在今天,她又把它給翻出來給戴頭上了,原因有兩個,其一是上次把自己的首飾都給了阿秀之後,剩下的隻有這一個了,其二是因為這是葉沉給的,她希望能夠吸點他當初的好運。


    就在她失神的一瞬間,簪子就被拔出去了,原先被挽著的一縷秀發失去了禁錮,也隨之飄了下來。


    魚妖妖趕忙用手扶住,以免它垮掉的更多。


    “頭發也會重新梳過,姑娘可以放心大膽的丟手了。”


    說著,她就拿起放在床邊的梳子,利落的為她盤起了一個清爽的道姑頭,看樣子,應該是經常服侍別人。


    魚妖妖想著時間還長,就想和她搭話,也好打發點時間:“你是做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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