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萬物沐著陽光,動物都泛著春情,張水仙的豆腐房裏也有著某種撩人情絲的風情在發酵。


    張繡麾下有個叫李風柳的人,和胡車兒自小交好。


    二人從小一起讀書,一起進軍營,一起逛窯子,關係不可謂不鐵。


    人生四大鐵,哥倆都占了三大,算是相當鐵了。


    這種關係,李風柳自然知道胡車兒和李水仙的事情。


    可今天,胡車兒一早到李水仙家去,一進屋,就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味。


    推開虛掩著的門,胡車兒看到的是自己最愛的女人和最好的兄弟赤條條地躺在了床上。


    “你這個賤人”,胡車兒衝了過去,揪住張水仙的頭發,劈頭蓋腦地一陣亂打。


    “胡兄,不要亂來,都是做兄弟的錯,要打你就打我好了”,李風柳忙格開胡車兒的拳腳,護住了張水仙。


    這讓胡車兒更加憤怒。


    “李風柳,枉我把你當成好兄弟,你倒好,竟然睡了我的女人”,胡車兒拳腳轉向李風柳,氣都發泄在他的身上。


    “這有什麽,咱們同玩一個女人,又不是一次了”,李風柳理直氣壯地道。


    “這次不一樣,以前的那些都是婊子,這可是我最愛的女人”。


    胡車兒不知道,他麵前的這個女人,其實和他以前玩的沒什麽分別,隻不過以前那些女人要他的錢,眼前的女人不但要他的錢,還要他的感情,進而還會要他的命。


    “大哥,是我錯了,要打要殺,我絕不還手”,李風柳心中有了一絲愧疚。


    “沒用的東西,平時在床上老是吹噓自己如何如何厲害,遇著硬的,就變軟了”,張水仙一臉的不屑。


    “你這個賤人,老子要殺了你”,胡車兒氣不打一處來,揮拳再次向張水仙身上打來,隻不過這次風聲大作,顯然他心中動了殺機。


    “還不動手,光說不練的廢物,要看著別人打死你的女人”,賣豆腐的女人將身一扭,竟然躲過了胡車兒的一拳,對著李風柳喝道。


    李風柳頭腦一熱,再也顧不了其他,掏出一把尖刀,對著胡車兒身後刺了下去。


    胡車兒身子一撲,倒了下去,死死地瞪著眼前的兩人。


    他至死也沒有明白,這兩個人,一個是自己最愛的女人,一個是最親的兄弟,為什麽會對自己下手。


    李風柳長歎一聲:“大哥,不要怪小弟,誰叫咱倆那麽像,你喜歡的東西,做兄弟的也喜歡。”


    “少來假惺惺的貓哭耗子,今後我就是你一個人的了”,張水仙身子往李風柳身上一靠,一指對方的臉頰,嬌嗔地道。


    “迷死人不賠命的小妖精,老子早晚要死在你手上”,李風柳狠狠地捏了一把對方富有彈性的屁股,哼哼道。


    “既然你這麽想死在我的手上,老娘就成全你”,張水仙一口咬住李風柳的耳朵,發狠道。


    “我倒是想死在你的裙下,小浪蹄子,你舍得嗎?”


    “都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有什麽舍不得的?”


    “怕是欲仙欲死吧?那刺激的滋味恐怕和死差不了多少?”


    “老娘我這就讓你去死!”


    “你個小賤蹄子,浪什麽浪?哎喲,你倒是輕點兒。”李風柳叫了起來。


    忽然,李風柳的身子軟軟地倒在了地上,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麵前的張水仙,見她手中拿著一把尖刀,刀尖正滴著血。


    鮮血一滴一滴地淌在地上,就像魔鬼在數著李風柳生命進入了倒計時。


    帶著和胡車兒同樣的疑問,李風柳永遠地閉上了他的嘴巴。


    宛城中,最大的青樓,百鳳樓裏,張水仙鬼鬼祟祟地張望了一下,確認四下無人,悄悄地溜了進去。


    “一切都辦妥了,仙兒幸不辱命,胡車兒和李風柳都解決掉了”,張水仙對著麵前的黑衣人道。


    “你辦得很好,這件事辦完之後,你從此就脫了妓籍,大將軍已經讓人為你在益州置辦了一所大宅子,你可以迴去享福了”,黑衣人以嘉獎的語氣道。


    不用說,這兩人都是劉循手下的風影成員。


    胡車兒和李風柳莫明其妙地死亡,引起了張繡的震怒,特別是胡車兒,那可是張繡的愛將。


    張繡當即下令全城搜查疑兇,查來查去,線索指向賣豆腐的張水仙,可此時,張水仙早就人去樓空,隻好不了了之。


    這時,劉表來求救的使者早就到了宛城,張繡手下分成了兩派。


    一派主張前去援助荊州,另一派則主張坐山觀虎鬥,等他們打得兩敗俱傷之時,再去撿現成的便宜。


    胡車兒是主張援助劉表的,以風影無孔不入的滲透能力,當然輕易地就探到了這個情報。


    這件事情,也就為胡車兒帶來了殺身之禍。


    原以為和張水仙的相遇,是一次美麗的邂逅,哪知道,這一切,不過是風影布的一個局而已。


    胡車兒的遇刺,讓主張置身事外的一派暫時占了上風。


    不過,張繡也不是傻瓜,最初的忙亂之後,他很快意識到,這極有可能是劉循的陰謀。


    張繡最終決定出兵,卻比原定的計劃延遲了半月。


    也許半個月不算什麽,對劉循來說,卻已經足夠了。


    從開始掌握益州軍政大權,劉循就十分重視情報工作,這才有了風影的組建。


    可以說,風影這個組織自從建立以來,為劉循立下了汗馬功勞。


    男人往往迷信武力,以為女人是弱者。


    那些看起來無比柔弱的青樓女子,比起自認為孔武有力的男人,有時可要強得多了。


    風影再次為劉循征戰沙場,立下了汗馬功勞。


    接到風影的飛鴿傳書,劉循笑了。


    自己準備撤軍之時,張繡卻出兵了,想來劉表收到這個消息,最少還有五天時間。


    五天的時間,足以讓一個少女變成少婦,更多的時候,卻能讓很多女人變成寡婦。


    徐庶固守荊州待援的時候,劉循已經悄無聲息地撤軍。


    徐庶知道劉循撤走的消息是在第二天中午,派出去察探的斥侯迴來說劉循大軍不見了。


    徐庶還以為劉循在暗中搞鬼,幾撥斥侯接連派了出去,都發迴了同樣的消息,劉循大軍的確已經撤離荊州。


    “這個劉循,當機立斷,真是個幹大事的材料啊”,徐庶心中閃過一絲失望,原本他還做著和張繡夾擊劉循,想要翻盤的夢,這下夢一下醒了。


    “劉循大軍撤了,留下了甘寧的水師在南陽,同時留下了魏延和顏嚴等將守南陽和襄陽”,探子不斷地迴報最新的消息。


    “劉循撤了,咱們正好全力攻打南陽和襄陽,收迴失地”,劉表興奮不已,叫道。


    “主公,依庶愚見,劉循主力雖撤,現在留在荊州的實力還是不弱,咱們不如假意攻南陽,暗中派兵襲擊江夏,是為上策”,徐庶道。


    “這樣也好,就依軍師之計行事吧”,劉表想了想道。


    徐庶當下做了布置,暫且不表。


    且說劉循大軍撤離荊州地麵,徑向宛城進發,他要打張繡一個措手不及。


    張繡大軍離了宛城,向荊州進發,探子不時迴報最新狀況。


    “報告將軍,劉循大軍攻破了南陽和襄陽,荊州危急。”


    “再探。”


    “報,劉循目前正圍攻荊州,雙方呈膠著狀態。”


    “傳令大軍,全速前進。”


    張繡沒想到的是,自己的情報早就落後了。


    他一心想救援劉表,哪知計劃卻永遠趕不上變化。


    快到荊州地麵,探子發迴戰報讓他吃驚不已:“報告,劉循大軍占了襄陽和南陽之後,竟然不知去向。”


    “什麽?有這等事,劉循竟然像是算準了咱們會來,提前走了,再探。”


    “報,劉循大軍確已撤走,去向不明,看樣子,是撤迴洛陽去了。”


    “這一下勞師無功,實是可惜啊。胡車兒不在了,我失去了左膀右臂,否則,也不會被劉循耍得團團轉了”,迴顧左右,張繡感歎道。


    羞得手下的謀士個個麵紅耳赤,深以為恥。


    “報告將軍,劉循大軍抄小路,偷襲宛城去了”,一騎飛奔而來,還未到張繡麵前,就嚷道,顯然軍情緊急,顧不得禮數了。


    “劉循賊子,竟然敢去偷襲宛城,傳我命令,後隊變前隊,火速迴師宛城”,張繡聞言大驚。


    宛城若有個閃失,自己的老巢丟了,那就變成喪家犬了。


    到時天下雖大,卻無容身之地,你叫張繡如何不急。


    張繡這一急著趕迴,卻又讓劉循正中下懷。


    “主公,咱們這次襲擊宛城,張繡必然急匆匆趕迴,隻要在中途設下一支伏兵,張繡必然大敗。”


    “到時,主公不但宛城唾手可得,麾下還可能再添一員猛將”,龐統道,“統在這裏提前賀喜主公。”


    “但願如軍師吉言,神槍張繡,可是不可多得的一員虎將,據稱他的百川歸海槍神出鬼沒,有神鬼莫測之機。”


    “如能得張繡來降,我的大業又成功了一分”,劉循嗬嗬嗬笑道。


    “張繡啊張繡,久仰大名,如雷貫耳,你可不要讓我太失望啊。這天下,夠做我劉循對手的人,實在是太少了,真希望你不要讓我太過失望才好”,劉循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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