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劉循和黃忠各自佩服,有了惺惺相惜之感,都知道如果再鬥下去,二虎相爭,必有一傷。


    劉循首先叫道:“且住,今日天色已晚,咱們不如改日再戰,如何?”


    黃忠礙於麵子,不想提這件事,見對方率先提出,馬上表示讚同。


    “好,就這樣定了,明日再決高下”。


    劉循命令三軍放開一條道路,放黃忠進城。


    黃忠卻不願進城,就在城外安營紮寨。


    僅此一點,足見高明。


    要知道,黃忠如果進城,就會被劉循率軍團團圍住。


    如今,他選擇不進城,而是城外駐軍,與城中軍馬互相唿應,這就是名將的素質了。


    龐統深通兵法,見黃忠如此布置,不由連口稱讚。


    “黃忠善於用兵,可惜投錯了主人,可惜了。”


    “有沒有辦法收降黃忠?”


    “此人據說極是忠義,要想收服他,難度不小,如果主公有收他之意,我倒是有一計?”龐統道。


    “士元兄快快道來?”


    “主公來日出戰,假裝不敵,引誘黃忠來追,我事先伏下兵馬,把他團團圍住,看他能否來降?”


    次日,劉循出馬,指名叫黃忠應戰。


    黃忠披掛上馬,提刀出陣,與劉循戰在一起。


    戰了一二十合,劉循假裝不敵,迴馬拖槍便走。


    黃忠卻不追來,掛住槍,取下雕弓,左手如托泰山,右手如抱嬰兒,一箭破空而來,直奔劉循。


    一個蹬裏藏身,躲過來箭。


    第二支箭又到,劉循張口一咬,咬住那箭。


    故做受傷狀,伏在馬背上,落荒而逃,卻不逃迴本陣,繞城而走。


    黃忠策馬舞刀,來趕劉循。


    看看進入包圍圈,黃忠卻勒馬不前,好像看出了破綻。


    劉循迴馬上前欲戰,黃忠撚弓搭箭,連珠箭射出,一箭緊似一箭,每一箭都是直射要害。


    若非換了劉循,要是其他人,早就傷在了黃忠神箭之下。


    劉循勢吞天下槍法一展開,四麵八方都是槍影,那些射向他的箭被一一撥落。


    “好槍法,不過這誘敵之計,也太粗疏了些”,黃忠撥馬迴陣。


    劉循見黃忠不上當,揮軍攻打,兩軍展開混戰。


    城中文聘見狀,放下吊橋,揮軍殺出,一場鏊戰,雙方互有損傷。


    劉循見一時難以取勝,離城五裏下寨,召來龐統商議對策。


    “趙範雖是無能之輩,黃忠卻是一員勇將,加上文聘相助,桂陽一時難以攻下,不如轉而攻打其他地方吧?”劉循氣餒道。


    “如果僅僅如此,倒不值得擔心,我所慮的是劉表有徐庶相助後,如虎添翼,短時間內已無法攻破荊州城。”


    “更何況,孫策軍如今雖退,程普的水師仍在江夏,動向不明。依屬下之見,咱們不如撤軍吧。”


    “就這樣撤軍,誰來守南陽和襄陽一帶。”


    “趙雲留守,萬無一失。”


    “趙雲我還有他用,軍師可以再薦一人”,劉循道。


    趙雲是他的女人,哪個男人願意自己的女人去冒險。


    他當即提出了反對意見。


    “主公手下大將,目前能獨擋一麵,能應對孫策和劉表的進攻的,除了趙雲外,恐怕再難找出他人了?”龐統目視諸將,故意道。


    “軍師何故小看人,顏嚴不才,願意為主公留守南陽,如果有失,願提人頭來見”,顏嚴不忿道。


    “老將軍年事已高,恐怕不是孫策和劉表的對手,如果主公信任魏延,末將願意為主公保守南陽一帶”,魏延自告奮勇道。


    “魏延,你敢和我爭,可敢和我比試武藝?”顏嚴急叫道。


    “比就比,莫非我還怕你不成?”魏延不甘示弱道。


    “二位莫爭,你們都是主公的愛將,這樣好了,魏延守新野,顏嚴守南陽,再撥蔡瑁、張允二人隨顏嚴,撥典韋和魏延一起守新野”,龐統道,“主公以為如何?”


    “這個安排不錯”,劉循道。


    “最好讓甘寧水師駐紮在南陽附近,這樣對江東水師和荊州水師也是一個震懾”,魏延補充道。


    “這個建議很好,就讓甘寧水師留在荊州好了”,劉循表態道。


    “咱們就算要撤,也不能這樣一走了之,還得打個勝仗,震懾一下劉表再走”,龐統道。


    “軍師的意思是?”


    “即日發兵攻打零陵,劉表必然派兵來救,到時給他來個埋伏,狠狠地教訓他一頓再走也不遲”,龐統道。


    “有道理,就這樣定了。”


    “魏延何在?”


    “末將在。”


    “命你率本部兵馬,給我加緊攻打零陵。”


    魏延領了軍令,自去布置。


    “典韋何在?”


    “末將在。”


    “令你率兵一萬,配合魏延,攻打零陵”,劉循發號施令,取出一支令箭,擲給典韋。


    典韋領兵而去。


    “主公可再派一支軍馬,佯攻荊州,讓劉表無法派出援軍,再撤去桂陽之圍,這樣徐庶必令黃忠和文聘率兵救零陵。”


    “咱們然後埋伏在通往零陵的必經之處,給黃忠和文聘出奇不意地來個驚喜,是不是啊,軍師?”劉循已隱隱猜到了龐統的意圖。


    “主公深明韜略啊,不錯,這正是圍魏救趙的兵法。”


    “哦,我把這叫做圍城打援”,劉循道,後世他常看某名將的戰法,這是後世某個名將的慣用招法。


    “圍城打援,好名字?和圍魏救趙有異曲同工之妙啊”,龐統讚道。


    “我還有個想法,咱們撤離桂陽之後,再派一員將領,率小股軍隊,騷擾敵軍,卻又不正麵對敵。”


    “這是疑兵之計,何人可擔此重任?”龐統道。


    “我的親兵隊長王梆子,他是山民出身,手下親兵很多人也是山民出身,從小鑽山路慣了的,有他幹這事,應該能行”,劉循道。


    “王梆子從未獨擋一麵,忽然委以重任,能行嗎?”龐統表示懷疑。


    “應該能行,我的親兵隊長,也是該鍛煉一下了”,劉循一向用人大膽,英雄不問出身,隻用他的長處。


    這可不是他的獨創,用一幫山民開展遊擊戰爭,那是後世某個偉大人物的發明,他不過借用了一下而已。


    “王梆子,命令你帶領五千親兵,騷擾敵軍,不準正麵迎敵,敵人來了就跑,敵人停下來就打。”


    “好的,是和他們捉迷藏嗎?這個我最擅長”,王梆子興奮不已。


    “王梆子,記住我送你的十六字口決,敵進我退,敵退我進,敵疲我擾,敵駐我打”,劉循鄭重其事地道。


    “梆子記住了,一定不會給你丟臉”,王梆子連連點頭。


    在劉循身邊久了,雖然還是質樸,王梆子的心智已成熟了不少。


    俗話說,跟好人學好人,跟著巫婆學跳神。


    跟著劉循這種一肚子壞心思的人,再質樸的人也學會了變通。


    王梆子領軍自去。


    仔細琢磨劉循的十六字口決,龐統越想越是佩服,臉上的神情越來越是恭謹。


    那完全是發自自然,決非諂媚之態。


    這也難怪,能總結出這種口決的人,決非等閑之輩,那是以往任何兵書戰策上都沒有的智慧。


    “主公對兵法的理解,完全可以直追孫武和吳起等前輩兵家,這十六字決,字字經典,龐統越想越是佩服”,龐統由衷地道。


    若龐統知道劉循的十六字口決是剽竊自後世的某個頂級軍事家的,不知他做何感想。


    “好說,好說,我也是一時心血來潮,竟蒙軍師如此推崇,深感汗顏啦”,劉循一臉謙遜,總有惺惺作態的感覺。


    龐統當然不會相信劉循的鬼話。


    笑話!


    一時心血來潮!


    自己在水鏡門下十年,深研兵法,都想不出來這種兵法口決,你分分鍾的時間就想出來了,可能嗎?


    就算是自己的大師兄諸葛亮,向來算無遺策,自己敢擔保,他絕對想不出來這十六個字的兵法口決。


    良賈深藏若虛啊!


    真正的深藏不露!


    我龐統算是沒有跟錯人,得以一展胸中抱負了。


    劉循沒想到自己得自於別人的東西,竟然讓自己的軍師大為震動。


    桂陽城中,見圍城軍馬撤走,趙範有些蠢蠢欲動。


    “看來劉循遇到了什麽事,已撤走了,咱們何不乘勝追擊?”這段時間被圍城中,趙範窩了一肚子火,得了機會,想發泄一下。


    “不可,龐統詭計多端,肯定有陰謀”,文聘道,“咱們守好城就是了,不要中了敵人的埋伏”。


    “文將軍幾時變得膽小如鼠了”,趙範嘲笑道。


    “主公有令,這次守桂陽城,以我為主,你雖是守城將領,也必須聽我號令”。


    見文聘搬出劉表來,趙範隻得忍氣吞聲,不再提追擊的事。


    黃忠做事小心,派出小股軍隊察探,卻被王梆子的五千精兵消滅得差不多了,隻逃迴了少數人。


    聽了少數探子的迴報,黃忠心裏將信將疑,不知劉循故布疑陣,到底想幹什麽?


    試著派大軍出戰,還未接戰,王梆子的軍隊立馬便逃,這些山民為主的兵馬很是狡滑,黃忠的軍隊追之不及。


    加上黃忠深通兵法,知道窮冠莫追的道理,害怕追擊中了埋伏,卻不知正中了劉循的計謀。


    一連幾日,王梆子的軍隊半夜在黃忠駐軍附近搖旗擂鼓,鼓噪呐喊,卻並不上前,搞得黃忠鬱悶不已。


    王梆子卻樂此不疲,用他的話說,這是在和敵人玩捉迷藏。


    這個時候,荊州城中,劉表卻犯起了疑惑。


    城外不知何時,又悄悄來了一隊軍馬,打著益州軍的旗號,遠遠望去,四周的小山遍插旌旗,正不知來了多了軍馬。


    說是劉循大軍去而複迴吧?


    卻又不像。


    因為,這次敵人並沒有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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