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鬆領令,自去獄中“款待”甘寧去了。不多時,張任前來繳令,“主公,一切都已辦妥,甘寧的老母已經安置好了。”


    “老夫人的情況還好吧?身子骨如何?她對咱們給她的好處滿意嗎?”劉循連珠炮般發問。


    “主公放心,老夫人的身板硬朗著呢,吃得睡得。顏嚴太守按照你的吩咐,給甘老夫人送去田契房產,老夫人一路稱頌主公的仁德。”


    “哦,她還說了什麽?”


    “老夫人說,她兒子自小不喜讀書,就愛舞刀弄棒,任俠使氣。主公能讓其浪子迴頭,她感激不盡,必然會勸兒子以後為主公效力。”


    “想不到這個甘老夫人還很懂道理,不像一般的民婦?”


    “老夫人原來也是書香門第,知書識禮的人,不過家道中落了而已。”


    “她兒子搶迴來的金銀,財物,她都原封未動,隻盼他能浪子迴頭”,張任道,“顏嚴找到她時,還未表明來意,她就主動交出金銀財物,希望免兒子一死。”


    “顏嚴按照主公的吩咐,好言撫慰她。不僅沒要她的東西,反而送了她田地房產。老夫人冰雪聰明,很快就領會了顏嚴的意圖。”


    “這下放心了,甘寧這塊石頭,我快要把他打磨成美玉了”,劉循鬆了一口氣,“二弟,這次辛苦你了,幫我得到了一員虎將。”


    “都是主公神機妙算,小弟不過是做了點份內之事而已。”


    “二弟,你倒是說說,怎樣降服甘老夫人的?”


    “顏嚴接到主公命令,把甘老夫人送來成都後,遵照主公的指示,我一麵好言撫慰,向她陳說厲害。一麵四處張貼告示,說甘寧母親已被抓,如不投案自首,立即處斬他的母親。”


    “我同時帶著甘老夫人在成都城內轉了一圈,讓甘寧知道母親的確已被抓住。”


    “因為事先與甘老夫人說好了隻是演戲而已,主公的真實目的是要


    把甘寧收為心腹。老夫人聰明絕頂,很是配合,主動裝做一付淒慘之象,甘寧果然來投案了。”


    “想不到甘寧竟然是個孝子,難得。”


    “甘寧自幼事母至孝,這是甘老夫人告訴我的,看來她教子有方。”


    “自古忠臣出孝子,收服甘寧更有把握了。”


    “主公求賢若渴,這次得到甘寧,更是如虎添翼,末將恭喜主公”,張任道。


    “咱們益州軍這隻猛虎,久蜇深山,是時候該動一動了”,不知不覺間,劉循語氣中開始霸氣流露。


    “二弟,走,咱們一起去見一下甘老夫人。要收服甘寧,先收服他的老母”,劉循心情極好,興致勃勃地道。


    “好,甘老夫人就在我家,由我老婆親自照看著,咱這就去我家”,張任道。


    “你倒是挺用心的”,劉循讚賞道,他很慶幸得到了張任的效忠。劉循有今天,很大程度上是張任幫助的結果。


    何況,這個結拜兄弟還救過劉循的命。


    在張任府上見到甘老夫人的第一眼,劉循就暗自點頭,怪不得甘寧如此厲害,她這老娘就非同一般。


    老太太雖說已是花甲之年,卻是紅光滿麵,精神矍鑠,不像一般的老婦人那樣老態龍鍾。


    “甘伯母,這位就是州牧大人”,張任忙給老太太作了介紹。


    “原來是州牧大人,老身老眼昏花,不識咱們益州之主,還請恕罪”,老婦人趕緊屈膝躬身,準備行禮。


    “伯母不必多禮,請上座”,劉循連忙扶住甘老夫人,把她攙到上方的座位上。(剪燭按:漢代還沒有發明桌椅和床,劉循當州牧後,為了方便,在益州重要官員中進行了推廣,主要官員張鬆、法正等人家中都置辦了上述家具。)


    “老身不過一民間蠢婦,州牧大人這聲伯母,實在是愧不敢當”,甘老夫人麵有慚色。


    “伯母不必過謙,尊老敬賢,理所應當。劉循不才,不過蒙先祖餘蔭,舔居州牧之位。今日不敘尊卑,隻論長幼”,劉循笑嗬嗬地道。


    “老身一價婦人,又垂垂老矣,無法為州牧大人效力了。我兒甘寧,武藝超群,熟讀兵書,就讓他為大人牽馬墜鐙,以報大人的恩情”,甘老夫人心裏明鏡似的。


    “伯母深明大義,劉循感激不盡”,劉循施了一禮。


    “大人不必如此,折煞老身了。我兒雖然武藝超群,卻是任俠使氣,有時難免胡作非為,大人要老身做什麽,隻管吩咐就是”,甘老夫人道。


    “知子莫若母,甘寧此人雖說忠肝義膽,勇猛無雙,卻是戾氣太重。我打算挫一挫他的戾氣,然後才委以重任”,劉循直言不諱地道。


    “我懂得大人的意思了,我會全力配合大人的。犬子罪孽深重,大人不但饒他不死,反而加以重用,老婦人感激不盡”,甘老夫人屁股離開椅子,硬是對著劉循深深一揖。


    見老夫人如此倔強,劉循一聲苦笑,隻好再次還禮,說些客套的話。


    搞掂了甘老夫人,餘下的事情就順風順水,一馬平川了。


    張鬆安排人給了甘寧一頓殺威棒,打得甘寧皮開肉綻。接下來又變著方兒折磨他,雖說最後都適可而止了,卻也讓甘寧吃盡了苦頭。


    甘寧眼看自己一身武藝,看樣子卻要死在牢獄之中,心中悔不當初。


    這時甘老夫人出現了,一付慈祥之態,說是已買通了劉循手下的紅人張鬆,讓兒子放心。


    **到了,張鬆安排甘寧陪了一下法場,把幾個和甘寧一起打家劫舍的家夥砍了腦袋。


    看著同夥一個個倒在血泊之中,甘寧雖然表麵上麵不改色,內心的觸動可想而知。


    最後時刻,張鬆才出現,阻止了劊子手,從鬼門關前把驚魂未定的甘寧拉了迴來。


    “甘寧兄,讓你受驚了,州牧大人已經查明你是冤枉的。不但免了你的死罪,還準備封你做水軍提督,快隨我去拜見州牧大人吧”,張鬆一臉的奸笑。


    “多謝張鬆兄為在下求情”,甘寧淡淡地道。


    由於劉循刻意的安排,甘寧認為張鬆不過收了自己母親的銀子才推薦了自己。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嘛,甘寧對張鬆並無絲毫感激之情,反而暗中怪他為什麽這麽遲才來,害得自己險些人頭落地。


    州牧府中,劉循親自為甘寧設宴壓驚,“甘寧兄,我已完全查清了,這是個誤會。甘兄忠義無雙,武藝出眾,我準備任命你為水軍提督,統領益州水師,不知你意下如何?”


    “蒙州牧不棄,甘寧感激之至。家中高堂年事已高,無人照顧,甘寧想迴家把老母接來,再走馬上任”,這是個典型的孝子。


    “早就聽說甘興霸是個孝子,果然不假。來人,請甘伯母”,劉循雙手一拍,左右便攙著一個花甲之年的老太太走了過來。


    甘老夫人早就在門外等候多時了。


    “兒啊,你受苦了”,老夫人撫摸著兒子的頭,動情地說。


    “娘,你怎麽來了,你不是在巴郡老家嗎?你沒受什麽苦吧?”甘寧一臉的疑惑。


    “傻孩子,娘能受什麽苦。咱們是苦盡甘來了,州牧大人不僅在巴郡給我們買了一所大宅子和百畝土地,還送了不少的丫環仆婦聽我使喚。”


    “這還不算,州牧大人還給我在成都買了一所大宅子,贈給了不少金銀財物,張任將軍還認了我做幹娘。咱家不再是以前那個寒酸樣了,你還擔心什麽。”


    “咱們家有今天的一切,全都是拜州牧大人所賜啊”,老夫人由衷地道。


    “州牧大人,甘寧願供驅策,為大人征戰沙場,開疆拓土”,甘寧翻身拜倒,言辭懇切。


    “甘提督,快快請起,你的忠義,我完全明白。”


    此時此刻,成都東市,正在上演一場鬧劇。


    “錦帆賊甘寧一夥,殺人越貨,強搶民女,為正綱紀,殺無赦”,監斬官滿臉嚴肅,一身正氣,字正腔圓地念道。


    “看啊,那就是神出鬼沒,經常在川江上搶劫的錦帆賊。”


    “要不是州牧大人為民除害,這夥人不知還要禍害多少人。”


    “州牧大人英明,上任以來,一年之內便掃清了境內的強賊。”


    “想不到,鼎鼎大名的錦帆賊首領,竟然是個小白臉,人不可貌相啊。”


    人們七嘴八舌的議論,凡此種種,不一而足。


    “他娘的,這都哪兒跟哪兒啊,我不過就是睡了幾個官吏的老婆,還是那些娘們主動勾引我的。被打入死牢不說,臨死還要幫人頂罪,老子不服啊”,小白臉張嘴狂吼,卻一句話都說不出,舌頭早就被割去了。


    “時辰到,開斬”,數十柄鬼頭刀高高舉起,落下之後,世上再無錦帆賊。


    當然,這當中除了幾個是供出甘寧的真錦帆賊外,大部分是監獄中提出來的死囚。


    反正錦帆賊出沒的時候大都蒙著麵,真正見過錦帆賊還活著的實在不多。


    這為數不多的人就算知道,也不見得敢隨便誹謗州牧大人,就算敢,也不見得有人會信一向愛民如子的州牧大人會幹出這種事。


    卓家莊早就收到了錦帆賊甘寧被處死的消息,全莊上下一片歡唿。


    如今,劉循的實力進一步壯大,新補充了一萬多兵力不說,更得到甘寧、徐晃這樣的勇將。


    平定趙韙叛亂之時,益州多少傷了一些元氣,加上內部不穩,無暇顧及其他。


    如今,實力大增,劉循的心思有些活泛起來啦。


    “韜光養晦這麽久,益州軍是該與各大諸侯較量一番了。”


    “這第一刀,是砍向張魯好呢,還是剁向劉表妙呢?”劉循有些舉棋不定。


    “傳令下去,水師擴軍,從明天起招募新軍。”


    命令一出,前來報名的人絡繹不絕。


    一個個熟悉的身影,蜇伏民間一段時間後,又來到了甘寧的麵前。


    曾幾何時,那些在川江上弄潮的鬼影,從此將堂堂正正地出現在陽光下,在更寬廣的天地中翻江倒海,播雲吐霧。


    因為,這次,他們有了一個合法的名字,叫做“益州水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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