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趙韙一斧直劈劉循的麵門,雖然劉循的雷光真氣是天下一絕,畢竟實力懸殊,兩個境界的差距,短期內是很難彌補的。


    斜刺裏一杆亮銀槍飛掠過來,蕩開趙韙的大斧,槍尖一撩,紮向趙韙的心窩。


    趙韙顧不得傷劉循,打點起十二分精神,大斧橫劈豎斫,與使亮銀槍的人纏鬥在一起。


    “原來是張任救了我一命,張任的武技竟然如此出眾,與那個趙韙半斤八兩,難分軒轅”,劉循喃喃道。


    這時雙方廝殺到了白熱化階段,趙韙的軍隊吃虧在人數太少,隻有劉循軍隊的三分之一,反叛名不正言不順,陣腳終於有些亂了。


    趁此良機,劉循揮軍猛攻,吳蘭見勢不對,帶領少數親兵,殺開一條血路,往東門方向逃竄。


    趙韙眼見大勢已去,虛晃一斧,引身邊數十個親信往西門方向逃去。


    劉循正想引軍去追,張任及時道:“窮寇莫追,趕緊去看劉益州。”


    趙韙和劉循二人引軍大戰時,劉闡也正引兵和雷桐廝殺。雖然雷桐曾經阿附劉闡,這時因中了劉循的毒藥,需要解藥,不得與不認真與劉循廝殺。


    劉闡大罵:“背主之賊,納命來”,長刀直奔雷桐的要害而去。雷桐舞雙錘敵住劉闡,劉闡身後的五千精兵一擁而上,其中更有二員戰將的武藝不在雷桐之下。


    雷桐的五百士兵抵擋不住,四散潰逃。他本人被劉闡和一個黑臉的將領截住廝殺,隻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著”,劉闡一聲大喝,長刀一揮,雷桐頸血四濺,頭顱飛出老遠,眼睛睜得溜圓,死不瞑目。


    “叛徒,這就是你的下場”,劉闡一聲冷哼,長刀一指劉璋,“給我拿下。”


    左右一擁而上,把劉璋挾持了過來。


    “闡兒,你連我也要殺”,劉璋戰戰兢地問,更多的是痛心疾首,悔不當初。


    “父親大人,對不住了,我要借你號令三軍,平息劉循的叛亂”,恰在此時,劉循派的援軍到了,劉闡且戰且走,退到東門邊,和吳蘭的敗兵混合一處。


    這時劉循和張任的追兵也到了,“益州的將士們,你們聽著,劉循和張任陰謀叛亂,劉益州有令,隻要你們放下武器,繳械投降,既往不咎。”劉闡先發製人,把反叛的帽子扣在了劉循和張任的頭上。


    “劉闡你給我聽著,挾持父親,犯上作亂這種事情你也做得出來,弟兄們,給我上,擒住這個不忠不孝的亂臣賊子”,劉循一聲怒喝,手下將士一湧而上。


    他自己大刀一揚,直劈劉闡的腦袋。劉闡一側頭,長刀截住了劉循手中的厚背大刀,硬碰硬的廝殺起來。


    兄弟二人積怨已久,這下都恨不得殺了對方,偏偏實力相差不大,一時殺得難解難分,竟暫時平分秋色。


    吳蘭就沒有那麽好的運氣了,他是實勁頂峰,和張任的武藝差了一大截,手下士兵又是殘兵敗將,驚弓之鳥,如何是張任之敵。


    不多時,吳蘭手下的軍士,大部分被殺死在長街上,餘下腳長馬快的,早就逃散。吳蘭欲走,被張任輕舒猿臂,活捉了過來。


    劉闡一迴頭,手下的士兵已經逃的逃,死的死,傷的傷。長歎一聲,拋下手中長刀,束手就擒。劉循帶人把劉闡押解迴劉府議事廳。


    不多時,劉闡的母親張夫人也被士兵五花大綁,推到了劉循的麵前。


    “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說?”劉循頭一昂,譏笑道。


    “我隻恨沒有早點殺死你這個奸賊,早知如此,當初就該讓你和你娘那個賤人一起去死”,張夫人咬牙切齒道。


    “該死的賤人,我母親是被你害死的”,劉循一耳光扇向了張夫人。


    “我的原配夫人竟然是死於你手,不是說是死於難產嗎?”劉璋不可置信地道,“莫非那個胡說八道的算命先生也是你的人?”


    “不錯,那個賤人早就該死了。你這個昏暗無用的東西,早就該傳位於闡兒,卻遲遲不傳,還讓這個小畜生占著嫡長子之位,終於釀成今日之禍。”張夫啐了劉璋一口,罵道。


    “賤人,你殺我母親,又多次謀害我。我今天要血債血償,生生剮了你們母子”,劉循摸出一把尖刀,逼向張夫人。


    “哈哈哈,小畜生,我好歹是你的庶母,你這輩子坐上州牧之位又如何?還不是要背上弑母殺弟的惡名?”張夫人一聲長笑,狀若鬼魅。


    “賤人,去死吧!”劉循舉起了尖刀。


    “且慢,循兒,我願意上表朝廷,推薦你繼任州牧之位。求你放過她們母子吧。她說得沒錯,殺母殺弟不祥,要遭天遣的”,劉璋突然道。


    “你要我放過她們,你知道他們是怎麽對我的嗎?這些年我是怎麽過來的嗎?”劉循憤怒地道。


    “這些年你受委屈了,為父對不起你。你殺了他們,我也活不成了”,劉璋泣不成聲,“你不答應,我就給你跪下了。”


    “撲通”一聲,劉璋竟真的跪下了。


    “這……,你這是幹嘛”,劉循扔掉手中的尖刀,伸手去攙劉璋,劉璋卻死活不起來。


    “主公請起,我代大公子答應了”,張鬆見狀,伸手攙起劉璋道。


    “張鬆,你這是什麽意思?”劉循憤怒地道。


    “我這是為主公著想,殺母殺弟,對主公的名聲不利。目前趙韙的餘黨未除,人心不穩,稍有不慎,就會釀成大亂。公子需要益州牧的名份來穩定民心,益州也需要一個明主,這是人心所向。但是,益州牧不能由個人私相授受,應由朝廷任命,方才名正言順。主公向朝廷上表任命你為新任州牧,這樣就不會落人口實。”


    “永年兄所言極是,請大哥三思,一切以大局為重。目前,你一人身係整個益州,個人恩怨事小,益州前途為重啊”,張任也發話了。


    “既然如此,就把劉循遷出成都,貶為平民好了”,劉循也是個明白人,目前的形勢,確實如張鬆分析的那樣,不容樂觀。再說,自己這個劉循不過是個冒牌貨,真的早就死了,犯不著為他報仇而放棄自己的霸業。


    “而短時間內,主璋還有一定的利用價值,自己還得利用他來穩定成都的人心”,劉循暗自盤算,“真劉循啊,對不住了,霸了你的身體,還暫時不能為你報仇,實在不好意思啊。”


    處理完劉闡母子的事,劉循迴過神來想起,“趙韙逃走,必然會去綿竹向孟達、法正二人搬救兵,情況不妙啊。”


    張任撚須微笑:“大哥不用擔心,如果我所料不差,這會兒趙韙應該在府外不遠了。”


    “來時,我早料到趙韙會敗逃,事先埋伏了一支軍馬在北門外不遠處的一處山丘邊。趙韙要去綿竹,那是必經之地。”張任道。


    “但願如此吧”,劉循將信將疑,卻沒有說出來。正狐疑間,一個人被五花大綁,推了進來,不是趙韙是誰?


    “趙韙奸賊,你竟然想殺我,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鄧賢看到趙韙,氣不打一處來。


    “趙公,沒想到吧?我是大公子的人”,張鬆搖頭晃腦道。


    “趙韙,枉我待你一片赤誠,你居然有謀逆之心,你的良心哪裏去了,都被狗吃了嗎?”劉璋氣不打一處來。


    “劉璋,你這個昏暗懦弱的東西,早就該讓位了。想不到,我趙韙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千算萬算,卻漏算了劉循你這個小免崽子”,趙韙長歎一聲,“不過你們也別得意,法正和孟達很快就會攻陷成都,為我報仇。到時候你劉璋劉循,還有張鬆鄧賢等一幹背主之徒,都會死無葬生之地”,趙韙恨恨地道,“我準備多年,卻敗在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之手,我不甘心哪。”


    “還想等法正和孟達前來為你報仇,做你的狗屁春秋大夢吧”,張鬆道,“不出五日,法正和孟達就會來成都,不過卻不是來攻打的,而是來棄暗投明的。他二位可是我的生死之交,早就厭惡了你這個惡毒的東西。”


    “你這個背主之賊,不得好死”,趙韙氣極敗壞,最後一個翻身的希望也破滅了,他恨極了張鬆。


    張鬆用輕蔑的眼光看了他一眼,不再言語,他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感,曾幾何時,自己像狗一樣被此人唿來喝去。想不到,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現在自己是勝利者,曾經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那個如今反倒成了階下囚。


    “世事真是奇妙啊,自己若非識時務,及時改換門庭,這會兒跪在下麵的,就是我了。”張鬆暗自感歎。


    “趙韙,你這個背主之賊,這些年欺上壓下,壞事做盡,報應到頭了。我說到做到,滅你三族”,劉循冷冷一笑,目光中殺機大增,“來人,把趙韙拖出斬首,趙家老小連同不肯投降的親戚部屬,全部押赴東市,斬首示眾。”


    “小畜生,你好狠,你要遭報應的”,趙韙歇斯底裏地一聲長嚎,被人像死狗一樣拖了出去。


    “這就是反對我的下場”,劉循哼了一聲,心道,“如果今天失敗的是我,你又豈會放過我的家人。”


    他初掌威權,如今成都人心浮動,必須要殺人立威。既然劉闡現在還不能殺,說不得,就隻好拿趙韙一家立威了。


    在這個亂世時代,如果心不狠,就真的無法立足。後人評價三國三大巨頭,曹操心黑手辣,舉世無雙,可以說是心黑如煤炭,所以三分天下得其二。劉備臉皮奇厚,後人評介他的臉皮厚如城牆,故得以偏居巴蜀一隅之地。孫權黑不如曹操,厚不如劉備,卻身兼二者之長,既黑又厚,才能坐擁東吳之地,依托長江,與曹劉兩家抗衡。


    奠定三國基礎的這三個人,可以稱得上厚黑學的老祖,一代梟雄。


    英雄和梟雄的區別,有時就在於他們臉皮厚薄的程度和心肝黑的程度。


    “身處亂世,我劉循既然不能成英雄,也要做一名梟雄”,劉循在心中發狠道,“劉璋眾叛親離的一個重要原因,很大程度上也是由於他過於軟弱無能。”


    他還有一個目的,要在益州推行新政,鞏固統治。這項新政一推出,將徹底改變這個時代,蜀軍要崛起,這是一個關鍵的步驟,趙韙一家及那些頑固不化的部屬不得不殺。殺趙韙等人,隻是一個開端,劉循主政,注定了,蜀中從此有更多的人頭落地,血雨腥風已起。


    成都,已經有了一絲血腥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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