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四郎急道:


    “娘,她很漂亮,又聰明。我是真的喜歡她。”


    唐冰冰好笑的看著兒子,道:


    “好,我知道了,別急。但是得依著順序來,你二哥和三哥的事還沒辦呢。”


    母子二人才抬步走了出去。唐冰冰要去看看宮老爺子的情況。


    要說林院正的現在的心情,那是激動的無法言喻。誰都知道,有一手自己獨門的醫技是多重要的。唐夫人要把義肢一技公開傳授,現在又要把這個叫做“手術”的東西傳授給大家。這樣會給全皇朝的人帶來多大的福音?


    林院正三步並做兩步的急入宮,把唐夫人說的事先給皇上做了稟告。皇上高興的一拍桌子道:


    “林院正,你就做軍醫學堂的第一任山長,這些跟著你去學的太醫以後就是你的學堂裏的先生了。人選你自己定。至於要給冷燁治病用的藥。你從太醫院裏拿,但是得記住,不能讓別人知道你都拿了些什麽,或者說什麽是有用的,什麽是沒用的。懂嗎?”


    林院正抬頭看看皇上,略一思忖也就明白了皇上的意思。看來皇上是不想把給冷候爺治病的藥方露了餡。林院正點頭應是。皇上揮手讓他去辦事。


    林院正迴到太醫院後,先是把剛才唐夫人寫的藥單加了些其他藥重新抄了一遍。交給小醫童分別去準備藥材。然後叫過來在太醫院當值的所有太醫道:


    “各位。我受皇上和唐夫人的委托,要在你們中選些人去跟我一起做軍醫學堂的醫師。傳授自己所會的醫術,有興趣的請站出來。”


    在太醫院混的眾太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悄無聲息。這要傳授自己的醫術的事。可不是小事,有的太醫是家傳醫術,不想也不能傳給外人。有的是自己拜師學得的醫術,但都有自己專攻的一麵。這是自己和自己家人吃飯的本錢,都傳授給別人了,自己還混什麽?


    老一點太醫都假裝沒聽到。一個個輕輕退後轉身站到角落去了。最後沒有離場的隻有兩個年輕的太醫,一個是平時話不多但認真做事的喻春林,還有一個


    是平時總和林院正頂著做的人,叫張立新。


    喻春林倒是個學醫的人,也算得上是家傳醫術,但其祖上的醫術也隻是開過小醫館。喻春林能進太醫院是一次林院正外出去看一個特別的病的病人時,發現這個小夥子很有學醫的天賦,而且麵對要傳染的病也沒說先保全自己,而是先照顧好病人。就這樣,林院正把他收為徒弟,才進了太醫院。


    而張立新是一個老太醫的孫子。算得上是托祖父的福,進了太醫院後又愛顯擺其已致仕的祖父,不太服林院正的管理。不隻是和林院正過不去,在整個太醫院裏怕隻有喻春林會理他。但他也確實有一手絕活,就是識藥。別看他年輕,什麽藥到他手裏,他都能說出年份,出產地在哪裏。


    現在隻有這兩個年輕人站在中間。林院正笑了笑道:


    “看來隻有你們倆個是要隨我去軍醫學堂了。”


    喻春林隻是微彎一下腰。而張立新卻是站直了道:


    “我不是想跟你去那個學堂,我是知道你建這個學堂是因為唐夫人要建的。我想去見識一下唐夫人做的那個義肢。”


    林院正哈哈大笑道:


    “張太醫你別小看了唐夫人。老夫是真心敬她為師。今天我在太醫院中選人,也是受她的托來選的,你們倆都合她的要求。就是你們不留下來我也會安排你們倆去。”


    林院正說罷正色看看退到一邊去的那些太醫。道:


    “你們是沒見識到唐夫人的醫術,要是你們不想去,以後可別後悔!但就是你們都想去,還不行,唐夫人給我的條件是要年輕的,敢學敢教授的。我知道你們都想著留一手。嗬嗬,你們就把你們那一手留著吧。你們倆,去收拾一下,現在就隨我去程府住下來,過兩天唐夫人要親自授課,教我們做‘手術’。”


    張立新其實是一個很好學的人,聽說這個沒聽說過的名詞。馬上就問道:


    “什麽是‘手術’?”


    林院正道:


    “這個名字是唐夫人叫的。意思是說用手的醫術。唐夫人能剖腹取子,還能讓婦人活下來。這就是手術。過兩天唐夫人要親自教我們軍醫學堂的醫師這個。”


    站在一邊的太醫們不淡定了,這可是從來沒聽說過的事。這個唐夫人還真敢做。這是不是該去看看呢?但去了要做醫師,那可是得把自己的醫術傳給別人的。都說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父,這唐夫人還真不怕把別人教會了自己就沒有本錢再去鎮住別人了?


    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太醫站出來道:


    “院正大人,可不可以去旁觀?”


    林院正微笑道:


    “可以呀,唐夫人說了,她的醫術沒有要藏私的。唐夫人的醫術如何,你們前一陣不是看到沐相家的事了?不是去看過程家五郎治病?那是唐夫人的兒子,她一手教出來的。”


    又一太醫輕聲道:


    “那是她兒子,那當然不一樣。”


    林院正可聽不得這樣的話。但要說以前他也是這樣認為的。但接觸到了唐夫人才知道,這個夫人是真的無私的教授。


    林院正淡淡的瞟那人一眼,道:


    “沒關係,到那天你別去就是。”


    林院正知道唐夫人還在等著自己拿藥迴去。轉過身也不再多談,隻問藥童藥拿好沒有。正好張立新過來,林院正幹脆把藥單往張立新手上一放。道:


    “你查一下。這些藥是皇上讓我給唐夫人備去的。看看藥的品質和數量齊活沒有?”


    張立新看了林院正一眼,但還是接過單子去對藥去了。林院正又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那間屋,把一些要帶走的書都裝起來,叫來童子帶好。然後緩緩走出自己的屋子,還輕輕的抖了一下身上的塵土。


    另外那些太醫還在那裏站著看著,都有著自己的打算。有的人有些動搖。但卻看到沒人邁出那一步,也就等著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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