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翼沒來由的心慌,“怎麽了?”


    他唇角彎了彎,聲音柔緩,“飛翼,你真的要跟我?”疑問的味道不重,像是刻意的再三肯定一些事情。


    飛翼迴答的毫不猶豫,“天涯海角,願與君隨。”


    彎起的唇角動了動,戲子心裏無端泛起一股酸澀,摟著她的胳膊又緊了緊,頭埋進她的頸窩,眸中盡是繾綣的溫柔,他醇美的聲音讓人沉醉。


    “蝶翼雙飛,不離不棄。”


    蝶翼雙飛,不離不棄。


    然而,他最終還是離棄了她。也許,他隻是不想讓她看到自己死去時的殘忍一幕,不想讓她抱著一具冰冷的屍體悲痛欲絕。可是,他的默然離去,卻讓她想念的夜夜不能安穩入睡。


    她想怨他,恨他,卻又不忍心。那些年,他默默地為她付出,她卻冷漠以對。如今,她不過才等了一年多,又有什麽資格去責怪他的不告而別呢?


    何況,他依然活在這個世界上,隻不過換了一具皮囊。可又有什麽關係?隻要他還是他,不管變成什麽樣子,她都會永遠記住那份誓言,守著他,永不分離……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突然有道人影閃過。


    飛翼目光一凜,轉眼便衝出房外,迅速將某人製服。


    “哎喲!我的手!”被反拽著胳膊的張小北痛的齜牙咧嘴,黑暗中的他連忙報上姓名,“飛翼,是我!張小北!”


    飛翼這才鬆了手,目光複雜地掃了他一眼,“是你?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


    張小北揉著發酸的胳膊,趾高氣揚:“這鳳凰鎮的事兒哪件能逃得過我北爺的法眼?”突然神秘一笑,“其實我在外麵盯了你很久了!說實話,你一會兒憂傷一會兒又發笑,到底在想些什麽?”


    “你……”飛翼一時語塞,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大半夜的鬼鬼祟祟,你想幹什麽?”


    “沒幹什麽呀?你風間女俠武功那麽厲害,難道還怕我來劫色不成?”他故意揚高音調,促狹輕笑。


    飛翼惱羞成怒,直接把他拖進了房間,反鎖上門。


    “哇!你來真的?”張小北故意癱倒在床上,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什麽真的假的!我問你!為什麽不告而別?傅子俊呢?”飛翼懶得跟他廢話,上前一步,堵住他的去路。


    張小北壓根兒也沒想跑,裝傻地憨憨笑了兩聲,“我也很想跟你說一聲啊!可是你和那個死巫婆關係那麽好,萬一不小心泄露了我們的行蹤,那個死巫婆一定會派千兵萬馬來抓我們的!那個垃圾天牢,我死也不要再進去!”


    聽到他用這麽惡毒的字眼來描述才子,飛翼有些哭笑不得,這對活寶冤家,真是走到哪兒都是死對頭啊!


    “那傅子俊呢?”


    “子俊……”張小北俊眸一轉,決定裝傻到底,“不知道啊!”


    “不知道?你剛剛還說怕我泄露了你們的行蹤!怎麽轉眼什麽都不知道了?”銳利的目光驟然一閃,飛翼頃身逼視他,“張小北,你最好老實交代。要不然等我親自找到他,你哭也沒用了!”


    “我……”張小北躺在床上被逼的無路可退,近距離地看著眼前放大的麵孔,他唿吸陡然一頓,咬咬牙,“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有本事你一劍殺了我啊!”


    飛翼不動聲色,手中憑空多了一把劍,劍鋒寒芒一閃,猛地插在了他的身側。


    張小北渾身一怔,倒也沒被嚇住,仰著臉,連眼睛都沒閉,一副大義凜然之態:“來吧!”


    飛翼隻是想嚇唬他,卻差點忘了,他本就是個膽大包天之人,用這種方式逼他,簡直就是幼稚。


    一氣之下,飛翼心一橫,幹脆躺在了劍的另一側,隔著豎起的一把長劍,她手臂一伸,毫不客氣地搭在他的胸膛上。


    “你……你幹嘛?”張小北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弄的惶然失措,臉不禁一紅,大氣不敢出。


    飛翼閉著眼睛,神情恬淡,絲毫不像為難他的樣子,懶洋洋地說道:“我困了,明天再殺你。”


    “你困……”張小北苦惱地皺眉,腦海裏迴想起傅子俊和某女糾纏的畫麵,心裏叫苦不迭,天哪!這簡直比殺了他還要痛苦啊!


    飛翼自然想不到他滿腦子的****思想,隻是靜靜地抱著他的胸膛,想安穩睡個好覺。


    可這曖昧的姿勢著實令他糾結的冒汗啊!


    過了好久,張小北才像蚊子嗡嗡似的說了一句:“飛翼,這……這不太好吧?”


    等了好久沒有等到任何迴應,他忍不住低頭瞥了一眼,卻見身旁的女子早已睡的香甜,唿吸均勻。


    她的膚色很白,像剛剛剝了殼的雞蛋,看上去水嫩細滑,黛眉如遠山輕輕勾勒,微卷的長睫毛在臉頰上透下陰影,襯著高挺的鼻梁如瓊脂凝玉,薄唇微彎,緋色誘人!


    喉結不由得一陣蠕動,張小北像迷失了心智般,呆呆地望著這張純天然的美麗容顏,就算今晚就這麽睡死在這張床上,他也了無遺憾了。


    但問題是,如果真的這麽死翹翹了,以後就沒機會抱著她睡覺了!思前想後,他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以後有的是機會陪她上床!


    於是小心翼翼地撚開她的小手,張小北動作極其緩慢地從床上爬了起來,繞過長劍,躡手躡腳地逃離。


    片刻後,飛翼卻睜開了眼睛,盈然的目光中彌漫著淺淡的憂傷。


    翌日清晨,飛翼剛打開房門,就見總管老頭一臉諂媚的迎了上來。


    “姑娘,昨晚睡的還習慣吧?”


    飛翼拘謹地笑了笑:“還好,不知總管找在下有何要事?”


    看他那欲言又止的樣子,就不像單純的來問好的。


    果然,老總管揚起了一張憨態的笑臉,卑躬屈膝道:“是這樣的,我家老爺有些事情要跟姑娘您交代一下,還望姑娘屈尊跟老奴走一趟。”


    飛翼認真地看了他一眼,總覺得這老管家看她的眼神怪怪的,而且突然之間對她這麽尊敬謙卑,哪裏像對著一個客人?難道她的身份被拆穿了?


    早就聽說唐威是戲子的人,她隻是不想太過冒昧,把他們嚇著,沒想到還是被他們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也罷,既如此,她也無需再隱藏了。


    來到大廳,唐威早就布置好了滿桌的點心,恭恭敬敬地請她上座。


    飛翼不想繞彎子,直截了當地問:“不知唐老爺找在下所謂何事?”


    最好別是關於戲子的事,她可沒心情逢人就解釋一遍。


    唐威的神態同昨日大不相同,渾厚的嗓音中透著中年人的成熟穩重:“風間姑娘果然是爽快人!唐某,想必姑娘也早就聽說了。十幾年前,我唐家家道中落,是戲爺雪中送炭,拉了唐某一把。這十幾年來,唐某一直對戲爺鞠躬盡瘁,盡心盡力。今日能有幸見到姑娘,特意想問一句,不知戲爺,近來可好?”


    果然如此,飛翼索然地笑了笑,對著桌上的美味點心很是乏味,不冷不熱地說道:“他很好,勞唐老爺費心了。”


    “唐某聽說,戲爺已娶姑娘為妻,不知是真是假?”唐威刻意地打量著飛翼的表情,試探性地問。


    沒有想到他會問的這麽直接,令飛翼心裏極不舒服,聲音中露出了不耐煩:“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如果唐老爺隻是八卦的想問一些小道消息,我看,我們也沒什麽好說的。”


    她和戲子的事,本來就是他們的私事,旁人無權知曉,何況,她並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唐威聽了她的話,神色居然沒變,淺笑依舊:“姑娘先別生氣,其實唐某找姑娘來,隻是有件東西要交給姑娘。”


    “什麽東西?”她目不斜視,表情冷淡,但隨著他的話語,神情卻漸漸發生了變化。


    “一年前,戲爺曾經來過鳳凰鎮,當時他看上去萎靡不振,身體很差。他交給唐某一個木盒子,裏麵是一封信和一朵枯萎的花,說是將來若有一天見到姑娘,定要親手交到姑娘手上。”唐威說著,已從懷裏取出了那個木盒子,輕輕地放在桌上。


    飛翼一看,再也抑製不住滿心的激動,伸手便拿了過來,迅速打開。


    裏麵果然有一朵枯萎的小花,枯竭的花瓣萎縮成一團,沒有枝葉。下麵是一張折疊的紙箋,她亟不可待地將它展開,映入眼簾的,竟隻是那八個字:


    蝶翼雙飛,不離不棄。


    她默默念著,眼眶中流轉著明亮的光芒,這些光芒模糊了她的眼,搖搖欲墜。


    飛翼心一緊,始終沒讓這些光芒隕落下來,慢慢地平複心情,驀然問:“唐老爺,請問當時,戲子有沒有其他的話交代?”


    唐威想了想,搖搖頭,“沒有,戲爺看上去很勞累的樣子,把東西放下,就走了。”


    “就走了?”飛翼感到長期拚湊起來的心又碎了一角,淒婉的聲音裏透著悲涼。


    唐威補充了一句:“是啊,往蒼籬山走了。”


    “是嗎?”緊緊攥著手裏的紙箋,飛翼堅忍了許久,才將它重新放迴盒子裏,拈起那多枯萎的小花,她突然一怔。


    這……這不就是記憶中那朵可怕的七情花嗎?


    當年,她身中七情花的奇毒,隔三差五就會發作,發作時心如刀絞,四肢痙攣,痛苦的生不如死。後來戲子以血為藥引,差人煉製出玉露丸,克製了七情花的毒性,然而他自己卻因此身患惡疾,五髒衰竭而死。


    這朵花,就是他們的催命符!


    可為什麽,戲子會在臨終之前把它留下,連同那句誓言,一並交到她的手上?


    難道,還有什麽難言之隱嗎?


    或者,隻是想給她留下一些念想?


    不!戲子不會這麽殘忍!他既然選擇離她而去,就是不想再給她任何希望,隻想讓她死心,甚至把他忘記。除非,他是想告訴她一些重要的事情,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飛翼百思不得其解,但她已經待不住了,急迫地想迴到他的身邊。


    哪怕,那隻是一具冰涼的屍體,她也要親口問一問。


    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麽?


    這日下午,月痕一個人在院子裏練了半天的法術,實在按捺不住寂寞,決定下山前往瓊花宮,找石敏聊聊天。


    自從陶醉走後,這是她第一次走出太清宮,有了三層的深厚法力,她的步伐輕盈如燕,很快便來到了半山腰處。


    一路上,她開心地哼著曲兒,看見美麗的花朵,忍不住駐足欣賞。


    就在這時,她隱約聽到了叢林中傳來的細碎聲音,像有人在說話,更像是有什麽野獸在哼哧著,聽著怪嚇人。


    月痕本不想多事,更不想惹麻煩,正想繞道離去時,卻聽到了一個清晰的叫聲:“啊!好痛!”


    本能的一個激靈,月痕意識到可能有人受傷,急急忙忙奔跑了過去,可看到的,卻是這樣一幅畫麵。


    青翠的草地上,兩具****的身體正在纏綿衝擊著彼此,兩件道袍散落在旁,光天化日之下,竟毫無避諱,瘋狂地做著月痕從未見過的醜事。


    那個被騎的女人是瓊花宮的弟子蘇小暖,而馳騁在她身上的男人正是明陽宮的二師兄淩煒森,此刻正捂著她的嘴巴,戲謔冷哼:“叫什麽叫?小心把你師父給叫來!那可就死定了!”


    蘇小暖嬌喘著,迷戀地望著身上的男子,絲毫沒把他的話當迴事,淫笑道:“我才不怕!好不容易和你做一次,我才不要偷偷摸摸的!你幹嘛停下來?快!快用力!啊……”


    淩煒森拍拍她滾燙的臉,腰身猛地一挺,雙手恣意地在她的身上揉弄,蘇小暖卻極享受這種痛並快樂的蹂躪,挺著雪白的胸脯,忘情地迎合著他,嬌吟低喘:“啊……煒森……啊……不要停……啊……”


    相比之下,淩煒森動作極其粗魯,根本看不出對這個女人有多少愛意,隻是一味的玩弄,折磨,甚至冷冷地罵著:“賤女人!原來你師父就是這麽教你的!看不出你外表端莊,內裏這麽****,真是讓我淩煒森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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