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


    “那還不快點過來!”陶醉起身順勢把他拉坐在自己對麵,笑嘻嘻地說,“先給你看個品級低一點的寶貝!”


    他說著,手往袋子裏一伸,立刻掏出了一塊琉璃石,隨手扔給淡雲步,他食指撓著左臉頰,麵色沉重地說道:“這東西,我初步斷定,應該是天上掉下來的垃圾。沒什麽收藏價值,你隨便玩玩,不喜歡就扔掉哈!”


    淡雲步拿在手裏觀摩了一下,不禁問:“這該不會是月池國那座琉璃山上的吧?”


    “啊?啊啊對對對!”陶醉隻顧著埋頭翻找,不一會兒又撈出條白色裙子來,舉在手裏眉飛色舞,“小雲,你知道這白色的流仙裙是從哪裏弄來的嗎?”


    淡雲步覺得他真是好笑,一條裙子而已,難不成還是從天上弄來的?


    陶醉嘿嘿一笑,成就感頗高地讚歎道:“這條裙子可是人家嫦娥仙子最喜歡的一條哦!哈哈哈哈!我看她廣寒宮裏沒人,就順手牽羊……嘿嘿嘿嘿……”


    淡雲步無奈地搖搖頭,他寧可相信母豬會上樹,也不會相信那張能夠吹破牛皮的大嘴!


    陶醉隨手把裙子扔到他臉上,又埋頭翻找出一本厚厚的簿子,這迴笑的更加奸險,甚至帶著一絲猥褻:“這個可是我的最愛哦!小雲,你要不要瞧一瞧啊?”


    聽他這麽一說,淡雲步還真來了興趣,伸手就奪了過來。剛翻開第一頁,他便倒抽了一口涼氣,隨即臉一紅,迅速地合上。


    天哪!這竟然是一本海內外功能最齊全的——春宮圖!


    看著他窘迫的樣子,陶醉樂的四腳朝天,狂笑不止。


    淡雲步氣惱地瞪了他一眼,拎起麻袋往地上一倒,嘩啦啦倒出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玩意兒。他隨便掃了一眼,目光不經意落在一個並不起眼的木盒上。打開來一瞧,裏麵又是一本厚厚的簿子,有了前車之鑒,這迴他把本子翻過來瞧了一下書名,頓時震驚住。


    “七煞陰陽掌?”淡雲步不禁念出聲來,劍眉緊蹙,“這不是道家禁絕的嗜血魔功嗎?你怎麽會有它?“


    陶醉一聽,登時從地上爬了起來,撓著後腦勺,認真地迴答:“好像是在一個山洞裏發現的,我怕被一些奸惡之徒弄了去,就帶了迴來,改天你放到藏書閣去,可得藏好了!”


    “嗯!”淡雲步鄭重點頭。


    七煞陰陽掌,據說有七套掌法,一套比一套厲害,其威力首屈一指,是江湖魔道中人夢寐以求的無上至寶,一旦練齊全套掌法,便可天下無敵,共誅。當然,至今為止,還沒有一個人能夠練好第一套,因為到最後,不是走火入魔自焚而死,就是瘋癲癱瘓成為廢人。


    即便如此,淡雲步還是不敢有所懈怠,當下便緊急前往藏書閣,找了個萬分隱秘的地方,藏了起來。


    自從被趕下山後,月痕每時每刻都在翹首盼著立夏的到來。


    三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當她第二次站在青幽翠綠的蒼籬山腳下時,頓時被眼前人頭攢動的浩蕩場麵驚的一愣一愣。


    看來那個三師兄沒跟她開玩笑,這些前來拜師的人摩肩接踵,上萬的數量綽綽有餘。


    月痕心裏直打鼓,這麽多人,她拜師的希望到底能有幾成啊?該不會爬上去又被趕下來吧?


    雖然有些發虛,但她不是個半途而廢的人,既然來了,至少要盡自己所能試一試。


    山腳下有專門負責維持秩序的小道士,他們身邊的入口處擺放著一個造型像鏡子的巨石,邊雕繁紋奇絡,精致無華,所謂的鏡麵,其實就是塊材質特別的石麵,根本照不出人的影子來。


    按照先來後到的次序排隊,月痕遠遠就看到了那麵石鏡,眼看著一個個選手將掌心按在石麵上,一會兒閃現綠光,一會兒又綻放紅光,很是神奇。


    她忍不住拍了拍身前一名少女的肩膀,問道:“哎,你知道那石鏡是幹嘛的嗎?”


    那少女迴頭看了她一眼,觸及到她臉上的醜陋疤痕,微微一愣,最後還是客氣地笑了笑,和顏悅色道:“據說是往生鏡,用來測探一個人的前世今生。兩世若都沒有做過什麽大奸大惡的事,一般都可以通過的!”


    “哦,意思就是說,綠光通過,紅光就……”月痕了然,心卻隨之一涼。


    大奸大惡?她幫靈姬做的那件事,不知道算不算大奸大惡?


    也許是因為等的有些無聊,那名少女見月痕發愣,便隨口問了句:“聽你的口氣,應該是從北方來的吧?”


    來到鳳凰鎮,除了那個三師兄,她是第二個主動和她說話的人,月痕心下一喜,把陰霾晾在一邊,笑容滿麵地迴答:“是啊!我是從杜絕城來的!姐姐呢?”


    “我就住在鳳凰鎮,不過……”少女臉上有些為難,可能因為和這個女孩還不太熟悉,想說又覺得不便多說。


    月痕見她長的雖然不是特別漂亮的那種,但和自己比起來,那絕對算得上是個美人了。而且她語氣溫和,一點也沒有嫌她醜的意思,這不免讓月痕心裏起了好感。


    “原來你是本地的啊!怪不得知道的那麽多呢!”月痕麵對她,始終帶著笑容。


    “哪有啊?”少女微微有些靦腆,“我也是聽別人說的,也不知道正不正確呢!哎,對了,我該怎麽稱唿你呢?”


    “我叫月痕,你呢?”


    “月痕?”少女下意識地又看了一眼她左臉頰上的月牙胎痕,淡淡一笑,“嗬嗬,我叫石敏,你叫我石頭就可以了!”


    “石頭?”月痕覺得她的名字比自己的還有意思,哪有人管自己叫石頭的,不過看她外表雖然柔弱,說不定還是個武林高手呢!


    兩人又閑聊了一會兒,終於輪到了石敏。她斂了笑容,毫不猶豫將右手的手掌按在石鏡上,身後的月痕目不轉睛盯著,隻見通體灰黑色的鏡麵驀地蕩漾出一圈幽幽的綠光。


    然後,那個專門記錄的小道士問了一句:“姓名?年齡?”


    她莞爾道:“石敏,十八歲。”


    “過!下一位!”


    輪到月痕了,她搓著手,緊張的不知所措,最後猶猶豫豫地,竟把左手伸了過去。


    某小道連忙提醒:“男左女右!”


    月痕一慌,索性心一橫,閉上眼睛,用右手按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她聽到了那個熟悉的平靜聲音:“姓名?年齡?”


    月痕喜出望外,睜開眼看著在掌心蕩漾的一圈綠光,興奮地迴答:“我叫月痕,今年十七歲!”


    某小道看了一眼她臉上的疤痕,忍不住撇了撇嘴,但還是按照規矩說了聲:“過!下一位!”


    月痕一聽,急忙雀躍地奔上山去,不一會兒便追上了前麵的石敏,激動亢奮地喊道:“石頭石頭!我過了!”


    “恭喜你!”石敏迴頭笑睇她,“不過你也別高興的太早,我們還要爬一天的山,才能到達長留宮呢!”


    “啊?要爬一天啊?”月痕不由驚的張大嘴,怪不得那天她爬了那麽久連個房子的瓦片都沒瞧見,敢情她就是在山腳踏步啊!這蒼籬山也未免太高了吧?


    “長留宮,據說以前是雪喬師太的地盤,後來她隨師兄下山叛離,那裏就空了下來!聽說那座宮殿可美了,像仙境似的,隻要到了那兒,我們就成功了一半!”石敏的目光中閃爍著無限憧憬,拉著她一步步往山上走。


    月痕受寵若驚,心裏越發喜歡這個僅僅大了自己一歲的姐姐,想起曾經也對她這麽好的杜家小姐,心裏不禁有些傷感。


    小姐現在一定恨死她了,要是這次連蒼籬門都不收留她,也許,她隻有迴去向小姐以死謝罪!就算最後還是逃不了被五馬分屍,她也隻能認了。畢竟,那本來就是她應該得到的懲罰。隻因絕望中又有了活下去的希望,作為一個凡人,她到底還是貪生怕死。可是福不是禍,該來的始終都會來。


    正黯然低頭瞎想著,身旁的石敏注意到她的神情,擔憂地問:“月痕,你怎麽了?心情不好嗎?”


    “啊?沒有沒有!”月痕連忙笑著揮手,“我隻是有些擔心自己資質太差,過不了!”


    “別擔心!”石敏又恢複了明媚笑顏,“我聽說這次蒼籬門收徒並不嚴格,可能是因為半年前的眾叛親離,讓蒼籬門損失了不少道行高深的道長,所以想借此揚眉吐氣,重整旗鼓吧!”


    “石頭一定武功很高強吧?”


    “也沒有啦!隻是小時候學了一些防身的本領,花拳繡腿罷了!”


    “嗬嗬!”月痕傻傻一笑,“我也隻會一點花拳繡腿!”


    “沒事!這裏還有大字不識一個,連花拳繡腿都不會的人呢!我們還是有希望的!”石敏狡黠一笑,自信的小臉顯得格外美麗。


    “真的啊?那我就不怕了!”月痕沾沾自喜,又忍不住問,“石頭想拜誰為師呢?”


    石敏想也沒想,就答:“當然是玉饒師太了!現在的蒼籬門就屬她道行最深了,其次就是掌門,不過掌門又不準備收徒,要不然,我還真想拜掌門為師呢!”石敏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據說他入門還不到幾年,道行已經高出了同門師兄,長的飄逸似仙,又貴為掌門,不知道多少人做夢都想拜他為師呢!隻可惜……”


    月痕自然知道她口中所說的掌門是誰,心裏也不禁隨著她失落起來,要是淡雲步能夠收她為徒,她就算死也滿足了。當然,那是不可能的事!


    石敏想了想,又反問她:“月痕想拜誰為師啊?”


    “我啊?”她訕笑一聲,“我長這麽醜,隻要有人要我就謝天謝地了!”


    “幹嘛這麽自卑啊?”石敏伸手掐掐她的小臉,笑嗬嗬道,“不就是一塊疤嗎?我們是去拜師,又不是去選美!隻要你有能力,他們是不會拒之門外的!相信我!”


    “嗯!”月痕心裏一陣澎湃,重重點頭,“石頭,能夠認識你真是太好了!不然我一個人肯定寂寞的要死!”


    石敏拉著她向上走,一路灑下銀鈴般的笑聲。


    “不過呢,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這蒼籬山有個叫陶醉的廢物,你可千萬別拜他為師啊!”


    “為什麽?”


    “因為他是廢物嘛!一點本事都沒有,每次還要爭著搶著收徒,脾氣又古怪的要命。”石敏見四下有人,忙壓低了聲音道,“聽說他自從入了蒼籬門,就從來沒洗過澡,渾身臭氣熏天的,大家都不敢接近他。要是有人說了他半句壞話,一定會被折磨的很慘!而且我還聽說,他座下的徒弟每天都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還不能有任何怨言!”


    月痕忍不住“哇”了一聲,“這個家夥這麽奇葩呀?難道掌門都不管他嗎?”


    石敏無所謂地聳聳肩,“連掌門都怕他呢,怎麽管?就算是他死去的師父雲真子,也不見得管得了!不然,他怎麽會那麽肆無忌憚?”


    月痕深深感慨,下定決心:“嗯!你放心!我就是死,也不會拜他為師的!”


    兩名少女開心的一擊掌,歡樂地朝山上奔去。


    幾個時辰後,月痕驚奇地發現,山路邊上竟然還有三個小道士並排跪著,定睛一瞧,居然就是那天挑釁她的三人。


    月痕樂了,上前準備調侃幾番,卻被石敏攔住。


    她神情嚴肅地說道:“別管閑事,我估計他們是在受罰。蒼籬山有個規矩,同門受罰時候是不能跟他們說話的,不然也會跟著挨罰!”


    “這麽嚴厲啊?”月痕乍舌,不由得繞道而行,心裏嘀咕著,這三人該不會在這兒跪了三天三夜了吧?那可真夠慘的!


    漫漫山路,一眼望不到盡頭,無數少年少女絡繹不絕地朝著越來越陡峭的山路走去,大部分人早已累的上氣不接下氣,紛紛拿出隨身攜帶的水壺和幹糧補充體力。


    月痕也自帶了一些,不過比起他們帶著的包子餡餅和各式小吃,她那幾隻發黃的窩窩頭,簡直就是一種恥辱,就連水袋都比人家小了幾倍。


    不過她才不在意,隻要能把肚子填飽了,能夠順順利利地趕到長留宮,那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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