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卷過,原本混如一體的沙子被緩緩分層懸浮在半空中。


    “既然這些物質摻雜在一起我都能操控,如果分開呢?我也能夠操控嗎?我操控的沙子到底是什麽呢?如果我的沙子是指某種具體的物質的話,那為什麽其他的與它沒有黏連作用的物質也能夠被我操控呢?為什麽我的元素化會元素化出多重物質?為什麽我元素化後的本體元素可以轉換成赫利奧波利斯王國的黑沙?為什麽……”


    莫薩一邊懷有這些疑問,一邊把沙子中的細微顆粒分離。


    疑問總會有盡頭,隻要一個個實驗驗證就好。


    首先是操控的物質的種類的判斷!


    莫薩僅僅分出少許的能力維持著這些物質的懸浮,免得打亂順序還要重來。


    然後把絕大部分的能力匯聚到了隨機抽中的某一種物質上,莫薩細致的感知著操控這種物質的感覺。


    與操控平時沙子的時候完全不一樣,這是一種,嗯……莫薩搖了搖頭,覺得很難形容這種感覺。


    那是一種艱澀感,操控這種物質完全沒有操控沙子來的得心應手,但是似乎又能對它施加影響。隻不過比正常操控沙子要多花一些力氣。


    接著莫薩連續試了幾次,把剩下來的幾種物質都一一試過了。


    雖然艱澀的程度有所不同,但莫薩確認在單獨操縱它們的時候都有相似的表現——可以操控但略顯艱難。


    莫薩感覺有些迷惑了……


    沒做驗證之前還好,雖然不懂但也大致有些猜測,但現在就徹底懵掉了。


    驗證後發現每一種物質都能操控後莫薩徹徹底底的懵掉了……


    這是什麽鬼……


    我吃的是沙沙果實,怎麽什麽東西都能操控,我又不是念力果實……


    想到這裏,莫薩趕緊搖搖頭……不對不對,如果真的什麽都可以操控的話……


    莫薩看向了自己的佩劍白月,嚐試操縱這把媲美大快刀二十一工的長刀。


    十秒鍾後,莫薩額頭見汗的放棄了,白月毫無動靜和反應。


    接著莫薩又嚐試了各種各樣的東西,發現隻有顆粒細小的物質才能夠被自己操控,而且隨著顆粒的增大或縮小,到了一定程度後就會格外費力才能驅使,繼續增大或者縮小到某一界限後就會徹底失去操縱。


    所以……沙沙果實是真的可以操控很多物質,隻要他們的顆粒大小在某個範圍之內……莫薩摸了摸下巴思考道。


    然後他又想了想,剛剛這個實驗也不保險,萬一自己分出力量維持其他物質的懸浮的作用也會影響實驗結果呢?


    於是莫薩修改實驗方案後又再次重複了以上實驗步驟……


    得出的結果讓莫薩的眉毛狠狠挑了挑。


    操縱失敗。


    多次的操縱失敗。


    隻有岩石的細小碎片才能被他完美操控,大約0.1~2mm的程度!


    可是,這……這特麽不講道理啊!


    莫薩目瞪口呆,宛若一隻口呆花種在石台上……


    這特麽越來越亂啊……


    莫薩使勁的扒拉著自己的紫色頭發,把精致的發型都扒拉成了一團雞窩,看上去像是被誰淩虐過一遍似得……


    這,這不講道理啊……


    莫薩感覺自己再這麽下去可能要掉頭發了……


    於是十分鍾後,


    自覺進入了死胡同的莫薩決定把問題先放下,暫時去考慮其他的問題,也許就觸類旁通有所啟發呢?


    想到這裏,莫薩雙手向上一抬。


    唿唿!


    一條龐大的沙龍卷被莫薩憑空直接召喚了出來。


    莫薩腦中迴想以往的過去,漸漸泛起一個存在很久的疑惑:


    很久以前就感覺很奇怪,我明明是沙子......為什麽能夠掀起龍卷風?


    僅憑沙子自己的旋轉就太扯了吧。


    這個問題莫薩思考過很多次,每次都沒有能夠得出答案。但是這一次,莫薩的心中有一種預感——真實就在自己麵前,觸手可及!


    莫薩沉浸在這種美妙的感覺裏麵不可自拔。他漸漸忘卻了時間,忘卻了其他,全心全意的沉浸在這種奇妙的感受之中。


    在這裏,他就是一粒沙,他就是一道風,他就是一抹流逝的水汽,他就是滾燙的溫度,他就是埋葬一切的死神,他仿佛就是這片沙漠,又仿佛什麽也不是隻是前所未有的清楚的感覺到了沙漠的氣息!


    過去了很久,直到莫薩和他身下的石台再次被黃沙掩埋,形成了一座沙丘。直到鬆島十兵衛有些焦慮莫薩的失蹤,甚至差點忍不住前往尋找,最後卻不得不因為要幫助他穩定支部而留下。


    他才終於掙開了雙眼。


    附近的沙漠仿佛歡迎王者一樣緩緩分開平複,流沙不在流動,沙暴緩緩平息,沙丘漸漸平複。


    莫薩受到心中的感覺驅動,活動著有些僵硬的身體輕輕起身離開了石台,一步步走向西邊。


    那裏有幾座房屋的斷壁殘垣,從建築風格上看似乎是一個曾經的大約幾十年前的小型綠洲,隻不過不知道因為什麽而漸漸枯竭了。


    莫薩一步步向那裏走去,每一步都不一樣大小,但配合他勻稱矯健的身形和俊俏的臉龐,看上去卻並不讓人覺得淩亂。


    每走過一步,身後的沙子就純淨一分,大小變得相似混如一體。當他走到曾經的綠洲中央後,他輕輕停住了腳步,抬頭環視周圍,沒有焦距的眼睛緩緩凝聚,遠比過去更加有神!


    啪嗒。


    一粒黃沙從最高的屋子的屋頂滾了下來,一直滾落到了莫薩的腳邊才停了下來,似乎就連沒有智慧和生命的它也不敢觸犯沙漠新王的威嚴。


    嘩啦啦……


    隨後周圍殘存的所有房屋建築雜物都緩緩崩解,無數黃澄澄的沙子呈噴湧狀滾落下來,這片綠洲的殘存痕跡似乎就這麽被輕易的從根本上被抹去了,哪怕再熟悉這裏的人也沒有辦法再找的任何蛛絲馬跡!


    不,不僅僅是綠洲遺址和殘骸。


    就在黃沙開始滾落的那一瞬間,以莫薩為中心周圍所有的東西都變成了沙子!


    莫薩下巴微微揚起,嘴角勾起了一個帥氣的弧度。


    問題的答案就在這裏。


    真相隻有一個——


    我,就是沙漠!


    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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