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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爹為何會又這般想法?”


    荀采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委屈道:“女兒此前一句‘天命使然’,你便以為女兒已經不守婦道,為劉公子出謀劃策,以期私定終身了?”


    “你別哭啊,為父不是這個意思。”


    “你就是這個意思。”


    “為父知錯還不行嗎?”


    荀采已經淚眼朦朧,繼續叫屈道:“你還說家醜不可外揚。”


    “這不是家醜,怎麽能是家醜呢?就是機緣巧合,別人便是想遇到,一輩子都沒機會!再者,那位公子還是有些真才實學的……嗯,不是有些,便是為父,在符號一道上也不如那位公子……想來也是無奈之舉,並非故意在夢中進了你的臥房。”


    “可爹爹,你一麵說他逾禮,進了女兒閨房,令女兒內心蒙羞,一麵又要我進去見劉公子,如今又為他這般行跡尋找理由,可曾想過女兒不想再見劉公子,以免惹人非議?連你都讚同我與公子一見,到時候若是再將女兒許配他人,你叫女兒往後如何自處?”


    “這……”


    荀爽愣住,也發現自己一時激動,今日與昨日的反應截然不同。


    隻是此時就是叫他圓迴來,他也沒這心思了,隻得臉色複雜道:“女荀,是為父錯了。隻是那劉公子為父從未見過,又不甚了解,怎知道品性如何?若是所托非人,你受點委屈,為父也心中難安不是?”


    荀爽苦澀地動了幾下嘴唇,“話說迴來,你雖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為父也還沒準備好,你與那位公子相遇,又實在太過驚世駭俗。為父往後不說了,若真是無法擺脫夢境……為父必定給你個交代。”


    “爹爹也是趨利避害之人,知道劉公子才情斐然,便改變態度。”


    荀采吸了吸鼻子,見荀爽臉色尷尬,奪過竹簡,莞爾道:“爹爹,我們便好生趕路吧。女兒已經與公子約好了。明日亥時約在夢境一見。”


    “好。那我們現在就趕路。”


    “嗯。女兒這就收拾。”


    荀爽迫不及待地走出門,等進了自己的房間,才反應過來。


    方才女荀一番言論,等到最後自己說給個交代,就破涕為笑……


    身為人父,察覺到自家女兒已經有了偏向,荀爽心裏不是滋味,迴想著那些標點符號,隻得歎了口氣:“也罷,也罷,待老夫好好考考你。若是真有才情,品性也是忠良,便是給你一番助力又如何?”


    ……


    “公子,起來了。”


    劉正醒來的時候,已是日上三竿,耿秋伊梳了婦人髻,打扮清爽地蹲在床頭收攏著衣服,望了望放在房間中的水汽氤氳的木桶,“婆婆準備了一桌飯菜,叫我們現在過去了。公子昨夜出了汗,洗漱一下吧,妾身等等幫你換藥。”


    劉正起身,拆著傷布,疑惑道:“準備?”


    “說是為你我賀喜。”


    耿秋伊咬著嘴唇,臉色羞赧,見劉正起身,急忙扶住走向木桶。


    劉正會意過來,笑道:“我也是才想起來,你往後要叫我夫君,不用公子公子的叫了。”


    “妾身何德何能……”


    耿秋伊目光瞬間紅了,她原本進來是做丫鬟的,雖說已經與劉正有夫妻之實,但自我定位一直就是個服侍人的奴婢丫鬟,此時劉正叫她喊“夫君”,自己的地位儼然就是水漲船高了,耿秋伊又怎麽可能不感動。


    “好了,別哭。都說了,聽我的。往後就這麽叫。”


    劉正哪裏知道女孩子的想法,有些吃力地跳進桶裏,耿秋伊“嗯”了一聲,輕聲道:“夫君,妾身伺候你。”


    “好。”


    感受著軟弱無骨的手在後背有些小心翼翼地揉搓,偶爾拿著毛巾擦拭,自己卻全然不用做什麽,劉正心中也是不由幻想,這年月講究三從四德,又是一夫一妻多妾製,這一個都這麽令人沉醉了,到時候一群姐妹和諧的給自己搓背……


    嘖嘖,腐敗啊,真腐敗!


    等劉正洗完澡,又換了藥,耿秋伊扶著他出門,就見關羽張飛各自蹲在一邊,兩人正翻弄著手中的竹簡,開口討論著什麽,等看到劉正,張飛心思活絡,看到耿秋伊的婦人髻,急忙笑道:“大哥,嫂嫂。”


    “大哥,嫂嫂。”


    關羽才剛喊完,張飛一張快嘴已經脫口而出:“大哥,你這如今勢頭可真是猛啊,這才沒兩日,兄弟找了,手下有人了,連嫂嫂都找迴家了,留下我與二哥孤家寡人,好生羨慕!”


    “那正好,我今日本就要跟你商量這件事呢!方才一直在廚房,也沒來得及說。”


    李氏的聲音突然從李成的房間傳來,緊跟著,李氏就笑嗬嗬地出門道:“三小子,下午便不要過去了。為娘帶你去物色幾個姑娘。如今你也要帶兵打仗,也沒個子嗣,還得先留個血脈才安全。二小子,你也一樣。”


    張飛頓時一個激靈,幹笑道:“娘,我便是跟大哥開個玩笑。我去幫忙端菜。”


    “我也去幫忙。”


    關羽一張紅臉有些局促,扭頭就走,隨即就被李氏拉了迴來。


    李氏沒好氣道:“你二人這是作甚?方才聽你們吹噓三兩下便鎮壓了農莊裏的暴動,還以為是兩條好漢,怎麽,遇到兒女情長的事情就扭扭捏捏跟女兒家似的?”


    “娘,我若要娶妻納妾,怎會拖到現在?隻是……隻是飛心中早有人選了,如今姑娘家遠在他鄉,飛非她不娶啊!連妾……對,連妾都不要納!”


    張飛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越說越是流利,最後還一副一往情深的樣子,“飛自知對不起九泉之下的爹娘,可飛就是……”


    李氏翻著白眼打斷道:“編,你接著編!你才弱冠多久?再說,我可跟張管家打聽過了,你哪裏有什麽認識的姑娘家!若是有的話,那姑娘何許人也,芳齡幾何,姓甚名誰,喜歡什麽?”


    “這,這飛也一時……”


    張飛吞吞吐吐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見關羽偷偷摸摸要走,喊道:“二哥,你去哪裏?”


    “二小子!”


    李氏急忙扭頭過去,這一扭頭,張飛隨即就溜了,她扭過頭來,還要罵人,突然反應過來,看著關羽大步闊闊地跑出去,大喊道:“你們這兩個逆子!逃到哪裏去?我家德然還在此處,你們不打算讓他吃飯了對吧?我家秋伊怎麽扶得住德然一個糙漢子?”


    見關羽張飛又返身迴來,劉正喜聞樂見地笑道:“娘,你要是想做媒,直接問我啊。我二弟三弟都對仕女有些好感,你找那些富貴人家便好,什麽縉紳豪強家中的女兒,盡管找過來,至於是娶妻還是納妾,看他們自己怎麽想的。現在娘先去辦,要是遇到什麽困難,你便告訴我,我會讓張縣令也幫他們說說話。”


    “大哥!”


    關羽急忙喊了一聲,一張臉更加紅了。


    張飛也麵紅耳赤,色厲內荏地嗬斥道:“大哥,兒女情長最是讓人懈怠,某家才不要……”


    “你不要試試!你認不認我這個娘了?”


    李氏怒氣衝衝道。


    “娘說的對。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如今我等結義金蘭,長兄如父,你們也得聽我的。”


    劉正說到這裏,想起演義中張飛貌似是找到夏侯氏才結束單身,連張苞都疑似夏侯氏所生,想起張苞的出現對係統來說應該也算重要事件,劉正決定提前這個孩子的出生。


    見關羽張飛臉色為難,看起來一副扭扭捏捏的樣子,劉正哭笑不得道:“娘,你帶著秋伊先去吧。我跟他們再說說,等我的好消息。”


    “行,你說的,好消息啊!迴頭我事情辦成了,要是他兩不願意,我硬塞也要塞他們房間去。”


    張飛苦著臉喊道:“娘……”


    “別叫我!我沒你這個逆子!秋伊,我們走。”


    李氏冷哼一聲,拉著耿秋伊一邊走,一邊還道:“德然,你可給我辦好了啊!”


    “知道了!”


    劉正勾住兩兄弟的脖子,“行了,現在沒女人在旁邊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說說,有什麽可以不好意思的?”


    “關某,這模樣……”


    關羽捋著長須,局促道。


    “就是你這模樣,未來小皇帝親封‘美髯公’,你說你長得醜不醜?”


    劉正翻了個白眼。


    “大哥?!”


    關羽丹鳳眼突然一睜。


    張飛捂著心髒連連頓足:“大哥,你別嚇我,我受不了了。咱們,咱們能見皇帝?怎麽你一次比一次說的過火了?二哥是長得不凡,隻是你為了激勵他,說得也太驚世駭俗了?”


    “也對。”


    劉正一想自己往後可絕對不會讓關羽來個身在曹營心在漢,“這段可能不會出現了。不過你這相貌……”


    “這你也太隨便了吧!”


    張飛無語道,“到底能不能見當今聖上?”


    “能啊!我隻說這段……”


    劉正突然一愣,隨即臉色古怪地望向張飛,“怎麽,不應該不信我啊?是沒扯上你,你開始跟我鬧了是吧?”


    張飛一愣,見被拆穿,訕笑道:“大哥,這事你便不用說了。飛做主,到時候買兩個姑娘家迴來好好照顧我和二哥,其實也不用娘去大費周章地到處說親。”


    見劉正和關羽同時臉色狐疑,張飛遲疑了一下,咬牙道:“那我便直說了。今早我和二哥可都聽見了,娘在問張管家潁川荀氏的事情,說是上門提親也不一定。這潁川荀氏我偶爾在客僮地方也聽到過。飛自知商賈出身,身份卑賤,也不用跟他們攀上關係,便是找個稍微差一點的士族聯姻……所以,大哥,往後能不能麵見聖上,什麽時候麵見,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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