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之間,兩人已經走進了書房之中。


    書房中,君長夜和祁容、洛寒等人也正在商議如何阻止夜王,阻止這場戰爭。


    現在,要想這場戰爭不開始,顯然已經是不可能的了,所以,就隻能寄希望於快點結束這一場戰爭,還整個龍辰大陸一片寧靜,讓百信們也能夠安居樂業的過日子。


    “現在說什麽都是紙上談兵,還是得先迴龍辰大陸看過情況之後再做決定。”君長夜的臉色也有些沉重,他的目光投向了花如陌,眼眸之中卻是有幾分掙紮和糾結。


    花如陌自然知道君長夜在掙紮糾結什麽,走上前去,握住了君長夜的手道:“夜,你放心,我的身體沒事,我原本也是打算,等這一切結束之後再來考慮解除我身體內的毒素的問題。”


    君長夜眸子中的猶豫一閃而過,但是瞬間便堅定了下來,“明日以最快的速度趕迴龍辰大陸。”


    在場的人都是唯君長夜和花如陌馬首是瞻,他們兩人做的決定自然是沒有人反駁。


    待所有人都離開之後,花如陌和君長夜對視了一眼,都握住了對方的手,兩人都清楚,接下來的,又是一場大戰,而且,這場大戰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結束。


    而接下來不管是怎樣的風雨飄搖,他們兩人都要攜手一起走過!


    “陌兒,兩個孩子,你打算怎麽安排?”君長夜問出了花如陌一直在思考的問題。


    花如陌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道:“現在龍辰大陸的情況到底如何,我們無法知曉,而聖境雖然已經人去樓空,但是,相對龍辰大陸來說,或許還是要更安全一些。我想要把兩個孩子留在此地,就托付明叔照顧。”


    君長夜點了點頭,將花如陌攬進了懷中道:“好!”


    這一夜,花如陌和君長夜一起陪著兩個孩子休息,同時,也將他們兩人的決定告訴了孩子,得到了孩子的同意。


    第二日,君長夜和花如陌一行人,開始全力往龍辰大陸趕,雖然百威著聖境的一座雪山消失了,給了聖境通向龍辰大陸的一個天然門戶,但是,這一路卻仍然不好走。


    君長夜和花如陌等人一路上遭遇的重重困難自是不必多說。


    直到走出了聖境,花如陌和君長夜一行人仍舊不敢有所鬆懈。因為他們深知聖境人在龍靈根的幫助之下所擁有戰鬥力是不容小覷的,盡管不知如今龍辰大陸的戰況如何,可人去樓空的聖境已經給了他們最危險的信號。


    花如陌的眉頭一直緊鎖,因為長期奔波而略顯蒼白的麵頰,在夕陽餘暉的映照下陷入了深深地陰影之中。


    君長夜心中的不安也隨著步履的節奏層層遞增,但他還是強作歡顏,伸手攬住花如陌的肩頭,想說些開心的事情,卻發現能讓他們開心的事情寥寥無幾,最後停在嘴角的話語變成了一個安慰的笑容。


    花如陌側臉看到君長夜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心中多少有些感動。也將緊緊鎖住的眉頭鬆開,用冰涼的手迴握君長夜搭在她肩頭的手掌,兩個深愛的人在危難麵前,用肢體語言傳達著他們的關心與愛。


    寂寥空曠的大地,突然間響起了急促而清晰的馬蹄聲。這讓花如陌一行人好不容易舒緩下來的神經,再一次的緊繃。


    “難道是聖境的軍馬已經迴來了?”冷凝月驚慌的問道。


    “應該不會。”花如陌肯定的說道。“聽聲音不該是大部隊的軍馬,而是隻有一匹馬在疾馳。因為此地是峽穀,聲音在穀中迴蕩,聽起來就像是有一隊人馬一樣。”


    花如陌的話音剛落,遠處漸漸有一小點開始清晰。


    君長夜將攬著花如陌的手臂往迴勾,把花如陌緊緊的護在身邊,目光如炬。一行人都蓄勢待發,此地不管對方是誰,多半來者不善。


    隨著馬蹄聲的將近,坐在馬背上的身影也逐漸明亮起來。血跡斑斑的戰衣在寒風的拍打中發出刺耳的敲擊聲,馬背上的人麵容憔悴,馬背上在一點一點的往下滴血,隨著低落的頻率,仿佛在抽走馬背上人的靈魂。


    盡管狼狽不堪,但絲毫掩蓋不住騎馬人的朗朗英氣。


    “初晴!”花如陌第一個認出了疾馳而來的人。


    聽到這個名字,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駿馬話音未落間就來到了眼前,初晴猛拽韁繩,犀利的馬蹄聲瞬間劃破蒼穹。初晴翻身下馬,在花如陌一行人前站定。而剛才還意氣風發的駿馬,在初晴站定後轟然倒地,對著地麵吐出長長的白氣,幾經掙紮卻還是沒有站起來。


    眾人也無暇去關心駿馬的情況,麵對初晴的突然出現,麵麵相覷。


    “閣主、陛下。”初晴揮開戰袍,在這片荒蕪大地上,向自己的君主行一大禮。她的動作瀟灑如前,可語氣中帶著一份疲倦,一份喜悅,一份憂傷,還有一份痛苦。


    “不必多禮,快快起來。”君長夜也顧不得寒暄,單刀直入的詢問他們此刻最想知道的答案。“龍辰大陸的戰況如何?”


    初晴站起來的時候,微微有些吃力,她右手撐地,才緩緩站了起來。正準備迴答君長夜的提問,卻被冷凝月的話給打斷了。


    “初晴,你受傷了?”冷凝月發現馬背上全是鮮血,她原本以為是馬受了傷,可追隨著斑斑血跡,發現它來自於初晴的腳下。


    麵對冷凝月的詢問,初晴迴答道“一點小傷,不足掛齒。”便匆匆帶過。再次準備開口“陛下……”


    花如陌卻二話不說,上前一步抓起初晴的手腕,開始給她號脈。“閣主,真的不用……”


    “噓……”花如陌毫不留情的打斷了初晴的話,重新緊鎖眉頭,低頷閉眼,靜靜感受初晴跳動的脈搏。初晴對花如陌有多重要,不言而喻。就如同初晴所擁有的的能力一般,而這個力大無窮的傻丫頭都受了傷,可見戰況並不樂觀。


    “傷在哪兒了?”花如陌張開眼睛心疼的看著初晴。


    初晴此刻儼然不想談論自己的傷勢,“背部被流箭刺傷,我騎馬離去的時候,被敵軍偷襲。”她盡可能的讓自己語言輕鬆,“還好他們技術一般,箭羽隻是擦過我的背部,並沒有插進去。閣主不必擔心。”


    “不擔心個屁。”花如陌氣憤的說道,“這麽遠的路途顛簸,你知道自己流失了多少血嗎?你的脈搏及其微弱,還在強撐。”


    初晴就怕花如陌著急,用比她還冰涼的手,拍了拍花如陌的手背說道“閣主,初晴的傷勢真的不打緊,現在有更緊急的戰況需要我來說。”


    花如陌迴看了君長夜一眼,發現他的眉頭也似自己一般,臉色難看的很。所有人心裏都清楚,初晴狼狽出現的背後一定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事實。


    盡管如此,可是花如陌還是不能放心。她手心裏初晴的脈搏一陣微弱於一陣,“還好箭羽沒有毒,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初晴,你竟然在知道自己受傷的情況下,強行用內力加快馬的行進速度,你不知道這樣會加快血量流失嗎?”花如陌心疼的埋怨到。


    君長夜看初晴慘白的麵頰,也多少心有不忍。於是對初晴說道“已經發生的事情,就是既定的事實。早說與晚說也沒有什麽不同,你不要著急,讓陌兒先為你診斷吧。”聽到自己的君主這麽說,又看花如陌如此擔心,初晴也不好強扭。於是慢慢的放鬆了精神,她的確太累了,緩緩的坐在地上,側臥在花如陌的身邊。


    眼看著夕陽的餘暉殆盡,君長夜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初晴昏睡在花如陌的懷中,而他的陌兒也是大傷初愈,如果被夜晚的涼風侵襲了身子,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陌兒,你們在此稍作休息。我到前方去看看有沒有人家或者驛站。”君長夜說完在花如陌的額頭輕輕一吻,花如陌頷首微笑。轉瞬君長夜就消失在了眾人的麵前。


    不一會兒君長夜駕駛著馬車就迴到了他們的身邊。話不多說,就將初晴抬上了馬車,君長夜告訴大家,附近恰巧有一處驛站,他買下了唯一的馬車,因為馬車大小有限,所以他先行帶著花如陌,冷凝月和初晴離開,剩下的人步行趕到驛站。


    君長夜的計劃,得到了大家的讚同。大敵當前,戰事吃緊,也顧不得寒暄。君長夜就帶著她們三人策馬而去了。


    初晴整個人陷入了深深地昏迷,花如陌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檢查初晴的傷口。把初晴放在床榻上後,君長夜就默契的離開了屋子,並且讓小二貼心的送來熱水、紗布。


    麵對君長夜的體貼和二人長久以來的默契,花如陌覺得心中甚是溫暖。不由得嘴角上揚。


    將初晴的衣衫褪下,觸目驚心的血紅,讓冷凝月不自覺的發出了驚訝的聲音。花如陌將紗布用熱水浸透,輕輕的拭去初晴雪白背部的殷紅。嬌嫩如雪的肌膚,在與冷兵器摩擦後留下的傷痕是那麽的殘忍,花如陌此刻無論是作為初晴的姐妹,還是鳳璃國的皇後,都無法用平靜的心態麵對躺在眼前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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