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翁和歐陽池對視了一眼,看向了已經喝趴在了桌子上的君長夜和花如陌。


    沒有防備的君長夜和花如陌自然是不知道他們兩人喝的酒中是歐陽池加過料的。所以,他們才會沒有多少酒下毒便醉暈了過去。


    桃翁迎著歐陽池的目光道:“歐陽小子,你跟他們一起去吧,天下興亡匹夫有責,老頭兒我是已經老了,不能再幫什麽忙了,可老頭兒我不能阻止你們年輕人去施展自己的包袱。”


    “可……”歐陽池欲言又止,“這聖山要怎麽辦?您……又要怎麽辦?”


    “沒有了龍靈根,沒有了無根冰蓮,這聖山便已經失去了意義,守不守都已經無所謂了。”桃翁道:“我老頭兒雖然老了,但是也還沒有到不能自力更生的地步,去吧,這聖山也是這世界的一部分,天下不太平,這聖山之上遲早也躲不得清閑。”


    桃翁話音落下,狼王的眉心處已經紅光大盛,桃翁直接將沒有被籠罩在紅光之中的歐陽池給推了過去。


    瞬息之後,紅光消失了,狼王、歐陽池、君長夜和花如陌也都消失了,桃翁歎息了一聲,拿起桌上的酒,一口灌了下去。


    當花如陌和君長夜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在歐陽池的小木屋中了。


    花如陌在醒過來,確認了自己所在的地方的一瞬間,便直接帶著君長夜奔向了小木屋後麵冰室。


    他們進入冰室的時候,歐陽池已經在那裏了,冰室中無心香的煙霧依舊繚繞,平平和平安兩個孩子躺在床上,麵色雖然依舊紅潤,可是卻也已經消瘦了不少。


    而那夜王的養女身上則是腐爛得更加嚴重,若是再不治療,她的命隻怕是保不住了。


    可是,花如陌他們現在雖然已經拿到了無根冰蓮,卻還是少了魔之血,魔之血就像是無根冰蓮的藥引子一般,沒有魔之血,無根冰蓮根本就無法發揮出它應該有的藥性。


    花如陌撫摸著兩個孩子的麵頰,心中滿滿地都是心痛。


    “走吧!你心急救孩子,守在這裏也沒用。”片刻之後,歐陽池毫不客氣地對花如陌道。


    花如陌也明白這個道理,要想救孩子,她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繼續去尋找救孩子需要的魔之血。


    走出冰室,花如陌心情有些複雜和低落,微蹙著眉頭帶著絲絲憂慮,任哪個母親看到自己的孩子出事心情都不見得有多好。


    無心香能夠讓無心蠱沉睡,同樣也讓平平和平安昏迷不醒。


    最見不得自己心愛的人有任何憂慮,同花如陌一起從冰室裏走出來的君長夜,上前擁住了花如陌,俯身親昵的吻了吻她的額頭,道:“別擔心,我們一定會找到魔之血,救平平和平安的。”


    “嗯。”


    花如陌點點頭,拉著君長夜去了小木屋。


    如今花如陌的武功雖然還未完全恢複,但是桃翁當時療傷之時,已經將他的畢生功力都傳給了她,隻要不再次拚命,她便沒有什麽大問題。


    給平平和平安的解藥中就隻剩下魔之血還未找到,花如陌和君長夜正準備和歐陽池商量一下,接下來尋找魔之血的事情。


    奈何他們倆還沒對著歐陽池開口,小木屋便有客人來了。


    歐陽池一共帶了四個人進來,洛寒,映星,還有魔域的翁老,最後還有一個衣著襤褸,拄著拐杖,身形瘦小,鶴發童顏,看起來挺精神的一老頭兒,一進來,他的目光就定格在了花如陌的身上,一雙小眼睛眯著,眼冒精光。整個人給人的感覺,頗為……猥瑣。


    “洛寒,映星,翁老,你們怎麽一路來了?”花如陌開口問道。


    翁老是魔域的大長老,除非出了什麽大事,不然很少走出魔域。


    “聖鏡戰事失敗了,如今聖鏡裏,夜王一手遮天。”洛寒沮喪的說著,神色略帶疲倦,顯然這些天他也不怎麽好過。


    “現在君誠和祁容、冷雪師叔留在聖境想辦法,我和洛寒來找您求救。翁老是隨我們一同從魔域趕過來的。”站在洛寒身邊的映星緊隨著洛寒開口。


    “聖鏡的事情不隻是表麵上這麽簡單,這些事情我以後再跟你們細說。”花如陌對著洛寒安慰道,隨後看向翁老:“翁老可是有事前來?”


    “我聽說娘娘和陛下正在尋找一種叫魔之血的藥引?”翁老神色嚴肅,聲音低沉著開口。


    “對,翁老手中可有此物?”花如陌眸光微亮的看向翁老,眼底生出一絲希翼,如今救平平和平安的解藥就隻剩下魔之血了。


    “魔之血,我手裏並沒有這個東西。”翁老搖搖頭,卻指了指最後進來的那位看起來極為猥瑣的老頭兒,道:“他說他身上有。”


    “這位是?”花如陌的目光放在了這位精神抖索的老頭兒身上,他的年紀看起來挺大了,兩鬢白發,拄著拐杖的手指骨骼突出,瘦骨嶙嶙,看起來他的年紀至少已經過了不惑之年,身上穿著淡薄,淺藍色的布料洗得發白,身上補丁到處都是,要不是整個人全身上下幹幹淨淨的,簡直和路邊的乞丐沒兩樣了。


    那位老頭兒在花如陌疑惑的視像下,對這她雙手合十,行了一個佛家禮儀:“見過花施主,貧道法號千機,世人都稱貧道為千機大師。”


    “……”


    花如陌看了一眼身後的君長夜和寒洛他們,對方皆朝著她微微搖頭,顯然也是沒有聽過這個名號,不過能夠讓翁老親自送來的人,恐怕也不是個簡單的。


    雖然不知道這千機大師的目的,不過對方手上可能真的有她需要的魔之血。


    花如陌也對著他行了一禮:“花如陌見過大師,不知道大師想讓花如陌用什麽來,交換你手裏的魔之血。”


    “花施主給得起什麽?”千機不答反問,一雙細小卻精光外泄的眼睛眨啊眨的,怎麽看都給人一種不懷好意的感覺。


    “隻要是我能給的,不違背道義,不違背倫理,不強人所難,大師想要什麽但說無妨,我花如陌上刀山下火海也將東西送到大師麵前,隻要大師能夠將魔之血當交換之物。”花如陌目光鎮定的看著他。


    “道生一,一生二,三生萬物,你想要魔之血又有何難?”千機不知道從哪裏拿了把羽毛扇出來,給自己扇了扇風:“貧道一無所缺,幹脆你幫貧道做一件事情來換取魔之血如何?”


    “大師請講。”花如陌應聲了下來,眼底一抹將定之意一閃而逝,心下決定,隻要能夠得到魔之血,將平平和平安身上的無心蠱給解了,再苦再累再苦難的事情她也一定辦到。


    “那就好,跟我走吧。”千機見花如陌應聲了下來,蒼老的麵容上露出一個笑意,他拿著扇子的右手看似不經意間一揮,空氣中突然出現一絲裂縫,裏麵流光乍現。


    裂縫另一邊,儼然是另一位未知的世界。


    花如陌和君長夜等人心中大駭,能夠隨手將空間撕裂,這人修為該是強大到了何種地步,或者說,花如陌從來就沒有想過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能夠撕裂空間之人。


    君長夜怕花如陌衝動之下直接跳進去了,緊緊的抓住了她的手。


    千機走到裂縫麵前,迴頭看了花如陌一眼,語氣意味深長,耐人尋味:“這裂縫深處是貧道的家,要是連這點信任都沒有,那怎麽讓貧道相信,施主能夠將貧道讓你做的事情做好?”


    說罷,千機腳步輕移,神色悠哉的從裂縫中走了進去。


    “夜,放開我,我要進去幫他做事得到魔之血。”花如陌微微仰頭,對著君長夜說著,同時也在掙脫他抓住自己的手。


    “別急!”君長夜神色堅定:“身為平平和平安的父親,我進去,你乖乖兒在這裏等我的好消息。”


    “這千機大師的身份翁老知道嗎?”一邊的洛寒開口。


    “他是自己尋上門來的,此人修為深不可測,千機這個名號我讓手下的人去查探了,沒有查到他的來曆。”翁老搖搖頭。


    花如陌語氣堅定的道:“不管怎麽樣,他現在手裏有我們需要的魔之血,這一趟,我一定要跟著去。”


    “寒,我們和師父一起去吧,萬一發生什麽有個照應。”一邊的映星冷靜的開口:“歐陽公子和翁老在此等候我們的消息,你們說這樣如何?”


    “我聽你的。”洛寒眼底一絲寵溺之意劃過。


    翁老和歐陽池也表示沒有意見。


    事情就按照映星說的這麽決定了。


    花如陌跟君長夜攜手走在前麵,踏進了裂縫中。


    洛寒和映星跟在他們倆的後麵。


    映星的身影踏進細縫中後,這道被扇子隨手扇出來的細縫緩緩合上了。


    歐陽池和翁老相互對視了一眼,心裏皆是希望花如陌能夠得到魔之血,平安歸來。


    一踏入縫隙中,花如陌他們便感覺腳下漂浮浮的,同時刺眼的白光乍現,讓他們簡直睜不開雙眼,隻能是緊緊的抓住對方的手。


    好一會兒,花如陌他們才感覺到了腳下踩著的實質感。


    花如陌對著身後不遠處跌坐在地上的洛寒和映星問道:“你們怎麽樣?沒事吧?”


    “沒事,剛剛降落的時候反應不及,被腳下的石頭給絆倒了。”映星和洛寒從地上起身,對著花如陌搖了搖頭,伸手拍去了自己衣物上沾染上的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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