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冰屋之中雖然沒有外界冷,但是溫度到底是不高,花如陌滑膩的小臉上涼涼的,當真如同冰肌玉骨一般誘人!


    讓君長夜一吻之下便有些把持不住,花如陌忍不住歎息了一聲,說這家夥是狼還真的是一點兒都沒有冤枉他,怎麽他就能什麽情況下都有那麽好的興致呢?


    可是現在花如陌卻真是沒有那個心情,一雙柔夷抓住了君長夜作亂的大手道:“夜,別鬧,我在想這聖境應該是在北極圈中,這裏絕對不會有樹木生長,那這些家具到底是從何而來?”


    經花如陌這麽一提醒,君長夜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這聖境中到處是冰原,連凍土都沒有,就是草都無法生長,更不要說是用來製作家具的樹木了。


    而守在聖境之外的唯一的小鎮,小山所在的鎮上的人卻根本就不知道他們祖祖輩輩守護的聖境是否是真的存在。


    那麽聖境的這些樹木從何而來,花如陌和君長夜對望了一眼,幾乎同時都想到了魔域的那些飼喂場,難道聖境也跟魔域一樣,除了這一片大陸之外,還有著許多獨立的小世界?


    當這裏的下認給眾人備好吃食的時候,出去打探消息的明叔也迴來了,當明叔知道花如陌便是天命之女之後,臉上是無法掩飾的激動,當即便跪下叩首感謝上蒼。


    隻是得知花如陌的天命之女血脈已經損毀殆盡之時,他也隻是徒留一聲歎息。


    三人一邊吃東西,一邊聽明叔說著現在聖境的情況,聖境的情況跟當初洛寒分析的差不多。


    如今的聖境已經沿著中間的聖湖一分為二,整個聖境分為了東聖境和西聖境,東聖境的王便是澹台王,而西聖境的王自然就是夜王。


    現在聖境的局勢雖然比當初諸侯混戰的時候要穩定一些,但是卻仍舊是三天一小戰,五天一大戰。


    聖境原本就人丁稀薄,現在澹台王和夜王為了爭奪地盤,甚至喪心病狂的將十歲大的孩子都給拉上了戰場。


    而最近的戰鬥大多數都是以夜王失敗而告終,因為澹台王擅用陰謀詭術,經常打仗都是設了圈套給夜王的軍隊鑽,因此,最近夜王連連慘敗,眼看,這聖境的天下就要收歸澹台王的囊中了。


    說到這裏,明叔也是歎息,“別看澹台王表現出來的比夜王要有禮,但是實際上這個人城府極深,而且比夜王更加暴戾嗜血,若是這聖境真的被他所統治,隻怕比由夜王統領會更加遭罪!”


    “明叔,你放心,論資排輩,這聖境都該是洛寒的天下,我們既然來了,就定然不會讓聖境落入奸人之手!”花如陌斬釘截鐵地道。


    雖然,當初她來聖境隻是為了尋藥,可是如今看著聖境如此情境,她不可能袖手旁觀,因為,這畢竟是她推倒的牌,她釀下的禍,她總該承擔她應該承擔的責任的。


    “明叔,當初我迴來之時,聖境就已經混亂,您可知道第一位攻入聖宮的諸侯王是誰?”洛寒問道。


    “當時的情況十分混亂,您迴來的時候已經諸侯混戰,但是當初諸侯們在攻打聖宮之時,沒有人確定聖主是不是真的已經駕崩了。各路諸侯也怕承受不住聖主的怒火,沒有人敢單獨攻打聖宮。”明叔一邊迴憶一邊說著,“後來,是一眾諸侯王相邀一起攻城,當時的情況十分混亂,誰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率先進入了聖宮之中。”


    “不過,據老奴推測,各路諸侯都是以澹台王和夜王馬首是瞻,澹台王生性狡詐多疑,並且十分惜命,就算是有再大的誘惑他都不會去做那隻出頭鳥,率先進入聖宮中。而夜王做事莽撞衝動,唯利是圖且悍不畏死,老奴估計當時第一個進入聖宮的人便是他!”


    “少主,您可是想要奪迴聖物龍靈根?”明叔說完,也反應過來了洛寒問這件事是何意圖。


    洛寒點了點頭,視線掠過君長夜和花如陌道:“天命之女才是龍靈根和聖境的真正主人,如今天命之女身體有恙,若是龍靈根還在,是必定要尋出來為天命之女救治的。”


    洛寒的話音落下,明叔點了點頭之後,卻有些狐疑的看了花如陌一眼,似乎想要說什麽,但是最後卻又把話咽下去了。


    洛寒看著明叔的模樣,開口道:“明叔若是有何疑惑之處,但說無妨,陛下和娘娘是絕對可以信任之人!”


    明叔恭敬的站起身朝花如陌拜了一拜之後道:“老奴並非是懷疑天命之女,隻是按理說,龍靈根與天命之女可以算是血脈相連,互相增長之物,現在又同在聖境,沒有了這十萬雪山的阻隔,天命之女就算是血脈盡失,也應該與龍靈根有著一些超乎常人的感應才是!”


    明叔將他的懷疑說得清清楚楚,花如陌的嘴角卻勾起了一抹笑意道:“明叔,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並不是我是不是天命之女不是嗎?”


    花如陌的話問得明叔一愣,他們剛才就已經說了,現在是要還聖境一個安定。而且花如陌剛才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聖境的天下是洛寒的,她不會染指,也就是說,她就算是天命之女,她也不會統領聖境。


    想清楚了前因之後,明叔臉上露出了汗顏的神色,道:“是老奴多慮了。陛下、娘娘、少主,請你們先好好休息吧!”


    說著,明叔便退出了房間。


    花如陌將目光投向了洛寒問道:“洛寒,你現在打算怎麽做?”


    她既然說著聖境是洛寒的天下,她自然便不會插手,他們可以給洛寒提意見,但是卻不能夠替洛寒做任何決定。


    “澹台王心思縝密而多疑,而且本身就擅用陰謀詭術,我們在他的手上很難討到任何的好處。”洛寒分析道:“倒是,夜王本身不擅謀略,性格雖然狠辣,但是卻不夠縝密,再加上他最近接連敗仗,定然已經是心急如焚。再加上,龍靈根也很可能在他的手中,從他下手,我們的勝算要大很多!”


    君長夜和花如陌都明白洛寒的意思,洛寒在聖境其實還是有一些根基的,隻是他的那些人根本就沒法跟澹台王和夜王的勢力相抗衡,所以他們隻能智取。


    “好,那咱們稍微休息一陣之後便去會會那個夜王!”花如陌笑著道。


    “我先去準備一些易容用的東西。”洛寒說著,退出了花如陌和君長夜的房間。


    洛寒現在是絕對不能夠以真麵目在聖境現身的,花如陌和君長夜也是容貌過盛,若是以真實的麵目在外行走,難免要多招惹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夜,我想要將平平、平安和月兒都留在此處,這裏既然是洛寒的大本營,相對來說自然是比夜王出要安全一些。”花如陌依偎在君長夜的懷中對君長夜道,此去在夜王身邊臥底,他們是要將夜王當成刀來使,但是誰也不知道這把還沒有被他們徹底馴服的刀會不會突然調轉刀鋒砍向他們。


    而且,對於夜王脾氣秉性他們也都是道聽途說,是否是真的如此,他們現在不得而知。若是,夜王並不是像洛寒和明叔所說的那麽愚鈍,那他們將兩個孩子和昏迷中的冷凝月帶去,倒是會讓他們的處境更加危險。


    君長夜抱著花如陌已經開始有些不安分的上下其手,但是還是十分認真地道:“冷凝月確實是將她留在這裏要安全一些,但是平平和平安還是跟著我們,這是一次難得的曆練機會。他們都很聰明,借著這個機會,好好的學一學權謀之術,也未嚐不可!”


    花如陌撇了撇嘴,臉上的表情有些掙紮,她知道君長夜說得不錯,可是她就是舍不得,兩個這麽小的孩子,身上的病痛還沒有去除,就要整天置身危險之中。


    在之前,花如陌從來沒想過她竟然會有優柔寡斷的一天,但是自從有了孩子之後,她卻總是拿不定主意,總覺得這樣對孩子也不好,那樣對孩子夜有害。有時候,她的那顆慈母心發作了,真的是讓她忍不住想要就整天將孩子們抱在懷裏養著。


    可理智卻告訴她,她絕對不能夠這樣做,慈母多敗兒,並不是一句無中生有的話。更何況,她的孩子生在帝王之家,將來是要挑起一個國家的,若是不多經曆一些,不多曆練一些,他們將來如何去統治國家?


    君長夜看著花如陌糾結的神色,心中就覺得心疼,也不忍心再對心不在焉的花如陌動手了,隻抱著懷中的小女人躺在床上,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了一吻道:“陌兒,我陪著你,好好睡一覺!”


    隻怕這一覺之後,又不知道有多少時日沒有安穩覺睡了。


    在君長夜的懷中,聽著君長夜沉穩而有力的心跳,花如陌那顆糾結的心倒是漸漸的安穩下來,現在她的精神不如以前,困意襲來,也是很快就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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