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誠,沒事吧?”花如陌警惕著那些隨時都有可能撲過來的屍體,一邊問道。


    “沒事!”君誠搖了搖頭,在花如陌的攙扶下撐著身體站了起來,“嫂子,咱們不能一直這樣打下去,這些東西都是打不死的。”


    君誠一邊提劍削下了一具黑衣屍體的手臂,一邊說道。


    花如陌沉著臉應對著撲過來的屍體,一邊取出一瓶化屍水,直接照著那撲過來的屍體潑了過去。


    那屍體的身上立即便開始腐爛,但那屍體的腳步卻連任何停頓都沒有,直接就撲向了花如陌。


    花如陌連忙閃開,那屍體的反應卻也不慢,也立即緊緊纏著花如陌。


    君誠眸中寒光一閃,快速出手,長劍直接削落了那屍體的腦袋。


    那屍體卻仍舊往花如陌身上撲去,知道化屍水已經將他融化了一大半,那屍體才如同爛泥一般灘在了地上。


    花如陌的臉色更加的沉,化屍水有用,可是卻不能用。因為,她身上所帶的化屍水本來就不多,用化屍水根本就解決不了兩個人。而且,這些東西就算中了化屍水也仍舊會撲人。若是被帶著化屍水的這些東西撲了,那人......


    “用火燒!”一直護著初晴未曾出手的蕭遲突然說道。


    眾人心中一動,才要動手,卻見漫天的火箭已經從遠方飛來,射進了那些屍體的心窩之中。


    那些屍體立即如同承受了極大的痛苦一般,整張臉都扭曲了,但是卻仍然堅定不移地撲向眾人。隻是原本靈敏的動作卻變得極慢,被君誠一個人如同泄憤一般的剁成了碎塊,燒成了灰燼。


    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聽見遠方一陣陣馬蹄聲,一支軍隊正奔襲而來。花如陌一眼便認出了最前麵那一身戎裝的君長夜。


    “夜!”花如陌有些難掩心中的激動,分開的這兩日,她已經深刻地體會了什麽叫做相思成災了,若是能不與君長夜分開,哪怕是在刀山火海裏待著她也是願意的。


    “陌兒!”君長夜一跳下馬,便將花如陌圈入了懷中,宣誓著他的所有權。


    “哇,叔叔的衣服好帥啊!”安安從一號懷中溜下來,摸著君長夜的盔甲,流著口水道。


    聽到這奶聲奶氣的聲音,君長夜立即一手抱著花如陌,一起抱起了兒子,“等安安長大,也給安安穿這麽帥的衣服好不好?”


    “嗯,好,好!”安安拍著手掌歡快地道。


    “夜,你怎麽來了?”花如陌問道,難道京城那邊得事情已經解決了?


    “我擔心你,就來看看!”君長夜迴答得十分輕鬆,但花如陌還是聽出了他語氣中的不對勁,看來前方戰場上定然也遇到了什麽麻煩。


    “陌兒,我要迴去,這五百精兵,都是上次蕭遲帶著去過皇陵的,就留在你的身邊,護衛你的安全!”君長夜交代了一句,翻身上馬,隻帶了十幾個親衛軍走了,甚至都沒有讓花如陌有說話的機會。


    花如陌腳下不自覺地追了一步,立即停住了步伐,站在五百精兵隊伍之前,掃視了一眼隊伍之中。渾身氣勢盡顯,那些精兵都不自覺地便將頭低得更加低了一些,以表自己得恭敬誠服之心。


    君長夜迴身看著那個站在軍隊之前雖然小小的但是卻氣勢逼人的身影。


    剛才他是多麽的想就一直擁她在懷中,替她遮擋一切風雨。可是他卻不能,他不能剝奪了她的自由,也不能多作流連,因為他怕再多看她一眼,他對這江山的決心就會動搖。他就會棄這鳳璃江山於不顧。


    “駕!”君長夜再次催促著座下的馬兒,絕塵而去。


    花如陌將這五百精兵交給君誠,便抱著安安上了馬車,隊伍繼續向雲霧林中出發。


    這次要去的雲霧林的方向並不是上次去皇陵的方向。初晴中的是相思子。所謂相思子便是“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中的最是相思的紅豆中提取出來的一種劇毒。


    凡是中此毒之人,會內髒慢慢腐爛而亡,中毒之人也會在內髒腐爛的過程中,承受著時間最深的恐懼與痛苦。用這種毒的人,不可謂不狠毒。


    而解此毒隻有用另一種劇毒——絕情花以毒攻毒。初晴所中的相思子出自這雲霧林,雲霧林中的一切毒物皆比外界的藥毒上數倍。所以,她身上的相思子也就隻有這雲霧林中的絕情穀中的絕情花才能解。


    另一輛馬車中,初晴已經在蕭遲的懷中醒了過來。


    “晴兒,你終於醒了!”蕭遲長久沒有表情一片麻木的臉,瞬間便激動得熱淚盈眶。


    “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初晴看著周圍的環境,問道。


    “雲霧林,去給你找藥。”蕭遲將不安分地掙紮著要起來的初晴牢牢固定在自己的懷中。


    “冥煞的餘孽消滅了嗎?”初晴艱難地問道,“幾個孩子還好嗎?京城奪迴來了嗎?陌兒呢?”


    “孩子們都好,娘娘就在我們前麵的馬車裏,你想見她嗎?”蕭遲將自己的臉貼在初晴的臉上,溫柔的問道。


    “嗯!”初晴吃力地點了點頭。


    “我帶你去!”蕭遲抱著初晴跳下了馬車,走向花如陌的馬車。


    “晴兒,你醒了!”花如陌見到初晴立即抓過了她的手腕替她把脈,但是麵色卻凝重了一瞬。


    初晴跟著花如陌這麽久,對花如陌也是了解至極,看到花如陌表情那一瞬的凝重,再加上自己對自己身體的掌握,她已經大致知道了她的狀況。


    “蕭遲,你出去等我一下,我想和陌兒說說話!”初晴柔柔地說道,再也沒有了往常地那份霸氣,讓人看著便覺得心酸。


    “好,我等你!”蕭遲將初晴交到花如陌的懷中,跳下了馬車,這麽久以來蕭遲眸中未曾落下的眼淚,在這一瞬,卻落了下來。


    初晴永遠都是強硬霸道的,就像那次她霸氣的說“她要娶他!”,可是現在的初晴卻柔得像握不住的水,抓不住的煙,柔得讓他心疼,讓他難過。


    “陌兒!”初晴在花如陌的懷中,努力地抬了抬手,卻仍舊沒能摸到花如陌的臉蛋兒。


    花如陌連忙握著初晴的手貼上了自己的麵頰,“晴兒,我在!”


    初晴臉上綻開了一個好看的笑容,“陌兒,謝謝你為了救我拋棄了君長夜,君長夜會不會氣得臉都黑了?”


    “晴兒,你別鬧了!”花如陌見初晴直到現在也都還在努力的說笑逗趣,心中卻是一陣酸澀得發疼。


    剛才給初晴把脈,她已經發現初晴被箭頭擦破了皮的心髒已經隱隱有了要腐爛的趨勢,如果不能及時找到解藥的話,隻怕這相思子的毒就要控製不住了。


    “陌兒,我沒鬧!”初晴似乎是嫌睜著眼睛太累了,閉上了眼睛道:“我初晴這輩子有你,有映星,有暮煙這些朋友,還有蕭遲就已經足夠了!如果這一次,我真的熬不過去了......”


    “晴兒,你不許胡說!”花如陌直感覺自己的眼淚在朝外翻湧,“我不會讓你有事的,絕不會!”


    “陌兒,你聽我說完!”初晴語氣雖然微弱但是卻十分霸氣地道。


    花如陌真的不知道此時該作何反應了,她不能阻止初晴說話,但她也真的沒有勇氣再聽她說下去了。她、初晴、暮煙三個人一起經曆了這麽多的風風雨雨。如今,暮煙已經心如死灰,浪跡天涯。如果初晴再離她而去,她不敢去想象!


    “陌兒,如果......咳咳!”初晴劇烈地咳嗽了兩聲,鮮血就那麽毫無預兆地順著她得嘴角流了下來。


    花如陌趕緊將之前專門為初晴調製的解毒丸塞入初晴嘴中,眼淚再也不受控製的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此時,她就與一個一般的小女人沒什麽兩樣。一邊搖頭,一邊哭求初晴道:“晴兒,你別說了,你什麽都不要再說了,我什麽都不想聽!”


    “陌兒,你真不該哭,你哭的樣子醜死了!我會嫌棄你的!”初晴抬手想要替花如陌擦掉臉上的眼淚,可那雪白的藕臂卻無論如何也抬不到能夠到問香的臉的高度。


    花如陌抬手胡亂地將自己臉上得淚痕擦幹,嘴角僵硬地扯出一個難看得笑容。


    “對嘛,陌兒要笑著的時候才最好看!”初晴欣慰的道:“陌兒,如果這次我真的挺不過去了,你幫......幫我看著蕭遲好嗎?”


    “不可能!”花如陌斬釘截鐵地拒絕,“你不會挺不過去,你不會有事,你是我落月穀的人,我沒有讓你誰,你就不準死!你要是不聽命令,擅自死了,我就讓蕭遲,讓你救的這兩個孩子,讓沒有保護好你的安安,全部都去給你陪葬!”


    花如陌渾身都是戾氣,初晴仿佛又看到了君長祺最初暴露出來,君長夜在大火中奄奄一息那一夜的花如陌。渾身那逼人的氣勢,隻怕是勾魂使者來了都要被她給嚇跑。


    初晴不敢再說什麽,但生的意誌卻陡然堅定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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