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晴轉過身看著映星和洛寒,十分嚴肅地道,“你去把君誠給我叫來,星兒你叫侍衛……”


    “好,”映星馬上點頭,轉身提起裙角,轉身就跑,那速度跑得比平常還要快上幾分。


    她很了解初晴,她偶爾愛開玩笑,卻從不開這種玩笑,尤其是她如此嚴肅的時候,她沒有武功不能跟著初晴給她拉後腿,所以她隻能服從初晴的話,讓做什麽就做什麽,還要做得十分好才行。


    洛寒愣了愣,看著令行禁止的映星,他也沒有猶豫,不過卻從袖子裏拿出一個信號彈,對著天空發射了上去,這可比去叫人要方便多了。


    “唔,還算機靈!”初晴點了點頭,然後就獨自進去了。


    “多謝誇獎……”


    洛寒略有些無奈地聳聳肩,他也發現初晴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對他似有似無的嫌棄了,估計是看出他對映星的想法……可是當事人映星卻還是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不過,他也不急,初晴嫌棄就嫌棄吧,她不刻意阻止就行了。


    他想了想後腳跟著初晴進去,他可沒有忘記此行來的目的,那個女人身上的古怪確實需要近距離的研究一下。


    死而複生,這樣逆天的事情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可是映星得出這樣的結論,不是沒有根據的,所以不是什麽死而複生的妖法,那很可能就是這個女人身上有古怪。


    果然,天牢裏發生了很大的變故,甚至沒有人來得及發出求救,要不是映星和洛寒要求著要來,他們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才會發現,也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這樣想著初晴的腳步就更快了。


    “把這個吃了……”洛寒跑了好一會兒才追上了初晴,他昨天到現在休息了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此時如此劇烈運動,還真有些頭暈眼花,不知東西了。


    “這個香味太過奇特,不能不防,”洛寒又加了一句,這一路過來,不過是牢獄也好,犯人也好,全部不省人事不說,一個個還都笑得十分開心,像是陷入醒不過來的美夢一般,著實詭異。


    初晴接過這個藥丸,含入口中,然後一隻手提起洛寒,就繼續向前,她眼中冰冷漠然,顯然這奇怪的香味對她也有了影響,她要對抗這種幻象,很不容易。


    “三號,四號!”初晴看到最深處入口前,她安排在這裏的兩個暗龍衛暈倒在一邊,碰了碰他們的鼻息,幸好還活著。


    “初晴姑娘,你這樣叫不醒,你先進去,我來把他們弄醒……”說著,洛寒就從身上去除了銀針,在他們身上施為了起來。


    初晴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你自己注意安全……”


    “你怎麽自己來了,這個玄鐵牢怎麽辦!”


    媚娘厲聲看著這個完全蒙在黑鬥篷裏的人,臉色很不好,君長祺的人會來救她,她是相信的,可是現在她關的不是一般的牢,而是這個玄鐵牢,即便煞天生神力,也不可能自己將這個天牢抬起,更不用說,她腳上的鐐銬還和這個玄鐵牢籠連在一起。


    黑衣裏的煞,目光閃了閃,這個媚娘對他的語氣也過於熟稔了一些,他確定自己和她沒有任何一點接觸,而且此時他全身黑衣,要被認出來就更不容易了,難道僅僅錯認為了……君長祺?


    煞懶得迴應她這個問題,他自然有他的辦法,一個口笛放到嘴邊,輕輕吹奏了起來,一邊上原本躺著的彪形大漢,像是受到了號召和感應,全部站起身來,然後齊齊走到了牢籠邊,將其抬了起來。


    媚娘的美目放著光,顯然沒有想到煞有了這樣的本事,她的目光漸漸從驚歎改成了慈愛,越發地讓煞凝眉困惑了。


    “你有鑰匙嗎?”媚娘期待地看著煞,玄鐵牢籠被抬了起來,那麽隻要有鑰匙,她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她身上因為初晴的鞭刑,隻零零散散掛著幾根布條,關鍵的部位,幾乎全部裸、露出來,因為之前都是抱膝蹲著,倒也不是太過有礙觀瞻,此時她卻是興奮地站了起來,那坦然的模樣,竟是一點也不在意自己的狼狽。


    煞隻掃了她一眼,就落到了她的左腳上,玄鐵牢的十把落地鑰匙,他之前費了好一番心力才得來的,她腳上的這一把,應該是在其他人手中,而那個人不在牢裏,他去找的話,不僅自己暴露,就是媚娘想要逃走的唯一機會也會泡湯。


    “你不會告訴我,你沒有鑰匙吧……”媚娘被氣得全身都在顫抖,都到了這一步了,才告訴她,她可能逃不了,之前的所有期待都泡湯了,這比之前就告訴她完全沒有希望,還讓她失望和生氣。


    煞完全無視了她的波濤洶湧和怒氣滔天,他甚至不屑於與媚娘的任何對話,可是這個女人卻詭異得能懂他的意思,即便他什麽話也沒有說,就是君長祺對他都未必有這樣的默契,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他其實很想問,卻還是沒有問,而這個時候,初晴也闖進來了,她就看到一個幾乎毫無存在感的黑衣人,和站在牢籠之外的媚娘。


    “想逃走,可沒有那麽容易,也要看姑奶奶同意不同意了……”初晴的手往腰間一模,一把匕首被她握在了手上,她身上的氣息也完全變了。


    媚娘卻是有些驚惶地退後了一步,不是因為初晴的到來,而是……煞往她的腳邊扔了一把了匕首,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了,是想被一直困著,還是想要她的腳,而且他甚至不幫她做決定,把這個決定叫給了她自己。


    她也算見識到了煞的淡漠和心冷了,她緩緩俯身,握住了匕首,她知道的,初晴來了,那就表示更多的高手也都正在來的路上,她並沒有多少猶豫地時間。


    所以,手起刀落,初晴和煞都沒有想到媚娘對自己也能狠到這種地步,甚至,她連慘叫都沒有發出,若非她臉色慘白,大汗暴流,都要懷疑她到底有沒有痛覺了。


    煞看媚娘下得了這個決定,也沒有和初晴繼續打下去的意思了。


    “冥煞的人,真的是冥煞!”


    初晴恨恨道,這個組織越發的了不得了,一邊在衢州郡發起戰亂,一邊還能潛入皇宮的天牢,配合著異香,這蠱惑人心的能力,可不就和蠱蟲有異曲同工之妙了。


    她放下煞,卻是揮著匕首向著媚娘而去,那利落和狠絕,就想要將媚娘留在這裏,就和當時他們對韓琦卿一樣,即便她有很大的價值,可是不能為自己所用,還是徹底鏟除了好。


    可是煞並不給初晴這個機會,口笛的聲音再次響起,那十多個彪形大漢一下子擋在了初晴麵前,完全將媚娘的身影埋沒,這些人隻是被蠱惑了,和被蠱蟲吞噬了生命還被控製的傀儡不同,至少洛寒就能讓他們恢複正常。


    而且這口笛的聲音也讓她的心神搖曳了一下,她愣了那麽一瞬的功夫,可是這對於高手來說就夠了,煞要是想去初晴的性命也夠了,不過他沒有這樣做,他來這裏是要救人,而不是殺人的。


    這女人要是死了,她會很傷心吧……


    這樣的念頭在心頭一閃而過,就被他壓製了下去,他撈起媚娘,運起輕功急速跑去。


    初晴緊追其後,看他們不僅沒有向著出口而去,而是轉而深入了施行的大堂,初晴心下有了不好的預感,果然她剛追到大堂的入口,那原本一直都亮著的油燈,突然熄滅,她眼前一暗,就沒有追蹤到冥煞到底往哪個方向跑了。


    “初晴你有沒有事……”


    蕭遲幾乎和君誠一樣的速度跑了過來,抓著初晴的手,被那冰冷的溫度給凍了一下,他來的路上害怕極了,那天晚上他們三個人,他還受傷了,而今天隻有初晴自己一個人在,她要有一點事情要怎麽辦呢。


    特別是剛才,他進來的時候,就看到煞從他的初晴身邊飄過,那瞬間,他隻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逆流了,心也一下子空得厲害,那種無從著落的感覺,知道此時看到初晴,忍不住抱住了她,這才迴到了地麵。


    “我讓他們逃了……”初晴的聲音冰冷的幾乎沒有一點溫度,她的眼前似乎蒙上了一層陰霾,讓她看起來僵硬極了,就像一個木頭人一般。


    蕭遲抱著初晴的動作更加緊了緊,他對於這樣的初晴幾乎無從著手,他隻能用自己的溫度去給初晴取暖,可是心疼的感覺還是襲遍了全身,他略有些生澀地拍著初晴的後背,安撫著她的冰冷。


    “初晴,你相信我,相信我們,我們一定可以報仇的,一定可以!”他沒有辦法說不是初晴的錯,這樣的話來安慰她,因為這樣的話無力且更讓她自責,他隻能用未來來期許,他願意傾盡一切去達成初晴的願望。


    如果說,初晴注定是來自地獄的使者,那麽他就願意墮入地獄,隻為能陪在她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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