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主上……”


    花如嫣不死心地叫喚了幾聲,隻能無奈轉身,再翻身上馬,三日,三日後,事情辦得好了,主上定然還要見她的,而她此時還要去見那個又老又醜的男人,還真是掃興得很。


    花如嫣安排好了自己的手下,獨自一個人來到一個深巷最裏頭的一個老舊宅子,推門進去,她不忿的表情還沒有完全表現出來,就已經散了去。


    她對於長得好看的人,總是多了幾分寬容,尤其是眼前的這位,看起來年近不惑,可是除了那微微發白的頭發,以及眼中的滄桑,卻是一個十足的美男子,這種美來自歲月的沉澱,非一般的美男子,美得有內涵,有味道。


    “那個老頭在哪兒?”花如嫣的語氣不自覺就輕了一些,又覺得自己打擾了人,似乎不大好,“就是姓韓的老頭,他讓我到這裏找他。”


    這個中年美男並不理會花如嫣,而是繼續手上的動作,花如嫣這才發現,原來他再飼養東西,她走進一看,心頭一跳,是數十隻淺白色的……蠱蟲。


    “你是韓老頭,你居然是……他,”花如嫣不自覺咽了一口水,舌頭都有些打結,她對於煞是又怕又愛,對於這個曾經折磨過她的老頭則是又怕又恨,花如嫣曾經幻想過他的一百種,不,一千種死法,可是一直都沒能或者說沒膽去實行。


    可是那個又老又髒又惡心的老頭,搖身一變居然變成了一個這樣有味道的男人,花如嫣在意識到他就是他的時候,本能就是後退,這樣的他給花如嫣的感激更加深不可測,那個老頭雖然瘋癲,卻也瘋癲得極致,此時卻是睿智中隱含著不易覺察的癲狂。


    花如嫣隻覺得他又可怕了數十倍不止了,她轉身就想逃跑,可是她又本能地停住腳步,她有種感覺,她逃了隻會受到更可怕的待遇而已。


    “想逃?”韓琦卿抱住花如嫣纖細的腰肢,呢喃的聲音有一種不說出的蠱惑,他毫不猶豫就含住了花如嫣的耳垂,熟練而又挑逗,花如嫣隻覺得自己的心髒都要跳出來了,不是那種心動的跳,而是懼怕到極致的跳。


    “不……沒有,”她的解釋毫無說服力,不過韓琦卿也不在乎她的解釋,轉而推開了她,獨自轉身進入房中,而花如嫣卻沒有逃離的勇氣,甚至,她隻能強迫著自己進入他的房間,雖然她依舊猜到了韓琦卿可能對她做的事情,可是她沒有勇氣逃走。


    韓琦卿的變態不知道經過了怎樣的發酵,依舊沉澱了下來,卻是那種更加可怕的狀態,花如嫣就是這個第一感受的人,韓琦卿的表情沒有任何的動容,甚至說得上冷靜,可是卻很欣賞花如嫣臉上那種又懼又怕,無可奈何,又沉迷於此的表情。


    這個房間裏不再像地宮裏的那種晦暗,那麽多道具,讓她恨不得死過去,可是韓琦卿的手段還是多得很,他的手勁兒出奇地大,就那麽輕輕一按,花如嫣全身一麻,再也無力反抗,花如嫣看得很清楚,韓琦卿眼中毫不掩飾厭棄和仇恨。


    他是恨她的,可是他為什麽要恨她,她從來,沒認識過他的啊,很多的疑惑在她的心中混混沌沌,卻又唿之欲出,是因為花如陌吧,一定是,一定是!


    她心中對花如陌的仇恨從來沒有的深刻,她害怕韓琦卿,她隻能將她怯懦的所有悲劇根源都轉移到花如陌身上。


    “師傅,師傅,你饒了我,饒了我吧……”


    花如嫣的身上除了臉蛋之外,斑斑駁駁像是受過了重刑一般,這幾個月在江湖遊走,帶出來那種銳氣已經完全消失了,又成為了他手下調教出來的那個小可憐。


    “知道在他麵前要怎麽說了嗎?”


    韓琦卿又輕輕撫摸著花如嫣的脖頸,他的動作甚至稱得上溫柔,可是他的神情在花如嫣看來更像是在研究她的喉骨,然後怎樣輕輕一掐,她就會咽過氣了。


    “我不會說的,”


    這句話絕對出自花如嫣的真心,她對於煞的心意顯而易見,她絕不想讓他知道,發生在她和韓琦卿之間的事情,至少比起之前的那一晚,韓琦卿沒有那麽讓她惡心了,在意識模糊之前,花如嫣也隻能這樣安慰自己了。


    韓琦卿輕輕笑了笑,起身離開,是什麽讓他清醒過來的,不是花如嫣,而是月夫人的死去,為什麽她離開之前還要告訴他,還要笑著對他說,“師兄,我不怨你……”


    她怎麽可以不怨他,他要的就是她恨他的,這種不恨對於韓琦卿來說,更像是一種諷刺,一種失敗,花如嫣和月夫人一點都不像,可是卻和花如陌有那麽一兩分的相似,這種相似,從花如嫣引申到花如陌,再到月夫人和獨孤離,就像是一種無言的毒癮,不斷地刺激著他。


    他很平靜,甚至稱得上冷靜,在雪夜中有一種詭異的諧和。


    天色發白的時候,雪也停了下來,天氣嚴寒,花如陌身體不好,也沒有強求,而是乖乖待在屋子裏,夏雨陪著她,而冬梅和綠桐則是出去摸索一些情況了。


    花如陌翻著屋子裏原本就有的閑書,突然有些看不進去,她不知道為什麽,有點不好的預感,可是她又覺得是不是因為懷孕,太過敏感的緣故。


    “穀主,你……在擔心綠桐她們嗎?”夏雨看起來卻是這裏麵年齡最大的,因為穩重,還曾經生過一個孩子,所以就和冬梅一同上來保護花如陌。


    “有些,總覺得忽略了什麽東西,”花如陌搖了搖頭,也沒想出什麽來,再到中午的時候,綠桐和冬梅就迴來了,兩個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大好。


    “好好和我說說,這裏的情況吧……”武林大會畢竟沒有開始,而且今年的選址還比較奇特,雖然以前也有風景秀麗的山上,但是那裏大多是門派的選址,這個齊華山算得上名山,可是因為天氣嚴寒,並沒有門派在這裏。


    綠桐輕輕哼了一聲,顯然在外麵受的氣還沒有消去,她轉過頭來,聲音又不自覺放輕緩了許多,這才說了起來。


    作為武林的前任盟主是慕容山莊的慕容霄老前輩,不僅武功高強,也還是算是德高望重的人,按說今年的武林大會應該在慕容山莊召開,更加合適,可是這個慕容霄老前輩居然聽從了一個道士的指點,在這齊華山之巔舉行。


    這決定不得不說有些奇怪,不過,作為武林老前輩,這樣的號召力還是有的,這不原本清清冷冷的齊華鎮就這般熱鬧了起來。


    可是原本威名甚佳的慕容家,綠桐和冬梅拿著落月穀的拜帖去這慕容家的新建的別莊,花如陌懷孕了,怎麽這也要花如陌一個位置,可是這個慕容家也不知道是怎麽辦得事兒,落月穀在江湖甚為神秘,可也不是什麽秘密。


    這個管事非說沒聽說過,不作數!這可把綠桐給氣著了,非要把落月穀落入今年新建的小門派中,還什麽坐的位置,就是站也是最外圍的。


    “我看這個管事應該是和慕容家有仇,這麽辦事兒,可不就得得最好一票人呢!”綠桐憤憤不平地說著,不過她也說起了,那個管事對那些說得上名號的山莊和門派別提多狗腿了。


    “狗眼看人低!”


    “有眼不識泰山!”


    “小人一枚!”


    花如陌被冬梅和綠桐這一唱一和地還給逗笑了,“犯不著和他們生氣,我就坐馬車裏,又不上去比武,在外麵……或許更好!”


    花如陌眼中有點點的精光流出,轉而又變成了平靜,“綠桐,冬梅,你們聽我的吩咐再走一趟……”


    不做點什麽總覺得不安,花如陌決定相信自己的感覺。


    而在隔院的君長夜他們就沒有這麽坑了,他們是以清河陳家莊少主的身份送的拜帖,可不是好吃好喝地伺候著,隻不過那般諂媚也著實叫人看不起就是了。


    “這慕容家很是古怪,如此上不得台麵的人,來接待也是奇葩,”林清看著在院子裏曬著沒什麽溫度的太陽的君長夜,出聲說著,這個慕容山莊和京城的慕容家在祖輩上也是同宗,走的路子不同,關係也就淺了。


    不過若是哪方真的有什麽大事,隻怕也不會坐視不管就是了。


    “嗯,”君長夜應了一聲,睜開眼睛,清明而銳利,又轉為平淡,“可有她的消息?”


    林清愣了一下,也就明白過來,這說的是誰了,他點了點頭,把前兒剛剛傳來的消息遞給君長夜,他的表情有些忐忑,他不知道麵對這樣的消息,君長夜會有怎樣的反應,他都做好君長夜會突然暴怒的心理準備了。


    可是君長夜隻是將那個紙條捏碎,從眼神到表情都無一絲的異樣泄露出來,可是這樣的平靜在林清看來,可沒有比爆發好多少呢?


    “讓洛寒走一趟……”君長夜說著,他的第一反應是不相信,或者說有些不能接受,花如陌懷孕了,一個多月的身孕,算起來是跟著君長曦走了之後的,可是他本能地就不想相信,可是他的消息又由不得他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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