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業消失了這麽長的時間,有很多人都在尋找他們的蹤跡。這其中,不但包括被包圍的高仙芝派出來的求援使者,也包括前來營救高仙芝道各路援軍。但是所有的人,包括和他事先就有約定的高仙芝,都沒有找到他的存在。


    現在的他,按照事先和高仙芝的約定,出現在了怛羅斯城下,現在,到了他履行約定的時候了。


    他當然不知道在他走後,高仙芝麵臨的局勢發生了嚴重的變化。所以對方比原定計劃更需要自己的支援,但是從他離開之後,為了充分隱藏自己的存在,以便讓哈薩克汗國的騎兵們安心呆在城下,等待著他出其不意的進攻,他沒有向這個方向派出任何一支偵察力量,以免暴露自己的位置。


    但是這樣做的弊端,就是他到如今還不知道怛羅斯城下到底是什麽狀況?


    她不知道高仙芝麵臨的局麵已經嚴重惡化,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提前采取行動,提前履行和高仙芝裏應外合的計策,他不知道有很多路援軍都已經到達了怛羅斯城下,他也不知道,在戰略上已經取得優勢的情況之下,內閣已經下達了和談的命令。


    他是一個軍人,他隻知道帝國需要他的時候,他將拿起自己手中的屠刀,將他的利刃揮向敵人的頭顱。


    而現在,約定的時間已經到來,他和他部下手中的利刃,早已經**難耐。


    幸運的是,和談已經在他到來之前破產,否則,他的進攻很可能違背內閣的命令。


    但是即便那樣,責任也怪不到他的頭上。內閣的傳令兵們實在是太無能了,以至於最新的命令都沒有送到她的手中。在這種情況之下,即便他違反了上級的安排。也不會有人找到任何借口來治他的罪。至少,在帝國的法律框架之內。沒有人有這個本事。


    很快,李嗣業的部下們,騎著高頭大馬,來到了戰場的邊緣。他們披著看起來非常沉重的盔甲,緩慢地從馬背上爬了下來,然後抽出自己一米多的長刀,繼續用緩慢而沉穩的步伐,開始排練他們熟悉的陣型。


    沒有人知道這些人為什麽從馬上下來列陣。在哈薩克騎兵麵前,呆在馬背上似乎才是他們應該做的事情,但是,他們卻偏偏從馬背上下來了,而且站在地上,用最普通的步兵方陣,來迎接機動靈活的哈薩克騎兵。


    這樣的做法,立刻引起了哈薩克騎兵的一陣哄堂大笑。他們竟然想用烏龜一樣的盔甲,擋住騎兵們的衝鋒,他們難道不知道。站在那裏不動的人,永遠敵不過高速奔跑的騎兵嗎?他們難道不知道,隻要馬匹奔跑起來。勇士們手中的彎刀,就要比往常變得更加鋒利。


    可是,他們當中似乎沒有人會在意這一點。


    包括帝國其他軍隊在內的眾多在場人員,都很不理解李嗣業選擇的作戰方略,他們當中甚至已經有人蠢蠢欲動,準備搶在他前麵行動,反正不管怎麽看?這家夥的成功幾率實在小的可憐,還不如讓他們不要冒著犧牲的風險,幹脆讓自己的人馬先上得了。


    但是。將領們很快得到命令,誰都不許輕舉妄動。沒有幾個人知道曾經的大唐安西軍是用怎樣的節奏來迎擊敵人。也沒有人知道,高仙芝究竟和他商量了什麽?


    即便已經進城的楊大眼很可能已經知道了某些事情。但他卻無法把消息送出來,畢竟已經身負重傷的他,不可能在想幾天之前那樣驍勇的鑿穿敵人的陣型。


    很快,李嗣業的真相已經安排完畢,他們開始緩緩的逼近哈薩克騎兵陣營。


    哈薩克汗國的高級將領們,當然不會允許敵人用這種方式畢竟他們的騎兵陣營,如果他們的騎兵不能衝起來,那麽就和步兵沒有什麽區別,而且驚慌失措的馬匹,很容易就能造成更多不必要的傷亡。


    揚長避短是很多人都會做出的選擇,所以他命令自己的部下,立刻騎上自己的戰馬,用最快的加速度,向著敵人發起衝擊。


    對於敵人向自己衝過來的騎兵,李嗣業依舊沉著冷靜的應對,他隻是輕輕的揮動自己手中的令旗,對振興作出了部分的微調。


    在不遠處的觀察者看來,他的陣型在左右兩側突然多出了一個三角方陣,現在的總體形狀,看起來像是一隻前進的螃蟹。


    這是螃蟹可能略微有些不同,以為它不是橫著爬行的,他正衝著敵人的騎兵方陣,正麵衝擊過去。


    沒有弓箭的掩護,沒有其他火力的壓製,他們身上隻有厚實的盔甲,還有那沉重的大陌刀。


    哈薩克騎兵在完成一輪齊射之後,也抽出了自己的彎刀。然而他們還沒有開始迴顧自己的彎刀,敵人就已經開始向他們的馬腿發起進攻。


    長長的刀刃直接砍斷了他們你的骨骼,正準備揮舞彎刀的勇士們,被疼痛萬分的戰馬甩到地上去。有很多人,直接被後續的戰馬踩成肉泥。


    在剛剛結束的這一刹那,第一排的騎兵幾乎全部倒下。而且他們的死狀十分慘烈。不過戰馬的速度實在太快,第二排的騎兵還沒有看到這些驚恐的畫麵,就已經衝到了敵人麵前。


    相同的方式,他們迎來了敵人的收割。陌刀揮舞之下,有個別士兵甚至被攔腰砍斷。


    第三排的騎兵沒有得到驚恐的時間,但他們看到了前兩排士兵悲壯的結局,於是在出手的那一刹那,他們的手在顫抖。這樣一來,他們出手的時候難免有些手軟,於是,他們的敵人獲得了更多的進攻時間,


    當第四排騎兵衝上來的時候,恐懼已經可以在他們的心頭蔓延,於是,他們當中的許多人根本就沒有完成進攻的動作,就被戰馬掀翻在地。


    被整條整條切段的馬腿,被直接切成兩半的人的身體,都是他們從實戰中以來,從沒有見過的慘烈場景,沒有一個人不可能不感覺到驚懼,即便是膽魄最為雄壯的人,也難免有那麽一段時間,陷入到這恐懼之中。


    隻要有這一段時間,那就足夠了。


    令人驚訝的一幕就是上演了,穿著笨重的步兵們,扛到他們五六十斤的大砍刀,咬牙切齒地衝鋒起來。


    他們白頭的時候是如此的吃力,而在敗退的同時,揮舞著自己的彎刀的時候,則顯得更加吃力,然而他們沒有一個人覺得自己在吃苦,這是他們爭取勝利的方式,爭取勝利的戰鬥方式!


    後續的哈薩克騎兵,在看到前麵的慘烈場景之後,很多人都在不知不覺之間,放低了前進的戰馬速度,於是,敵人開始在他們麵前輕鬆地收割著它們的生命,於是,讓草原上的人引以為傲的哈薩克騎兵們,就是付出了慘烈的代價。


    他們用他們的生命,換來了帝國購入軍團,無休無止的歡唿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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