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九一章東西伯利亞安撫使,中西伯利亞經略使,西西伯利亞招討使,章楶章質夫(上)


    對於章楶來說,不希望碩壘來侵犯他管轄的領土,並不是因為他害怕對方,而僅僅是因為他心中還存著幾分善念。


    他也知道邊地百姓的苦楚,上輩子在西夏戰場上,他就見識過很多受到戰爭影響的百姓。對於生活在福建,小時候過著安逸生活的他來說,尤其受不了這樣的事情。


    “你在嘀嘀咕咕說什麽呢?”這個時候,他的族親章惇結束了對老鼠的政治課,萬事俱備的時候,這個他請來幫忙的人,似乎已經變成了無事可做的閑人,好在他有的是辦法自娛自樂,不需要章楶擔心他會鬧出什麽幺蛾子來。


    “我哪裏說什麽了。反倒是你,不是剛才還在給老鼠們上政治課嗎?”


    “呃……”章惇嗬嗬一笑,“你也知道的,無聊的時候打發時間而已。不過現在不用給他們上課了。”


    “哦,為什麽?”


    “因為他們都死了。”


    章楶有些小小的吃驚,“隻是老鼠而已,既然都已經抓到了……”


    “難道養起來?”章惇冷笑一聲,“你又不是不知道,像我們這些儲備了大量糧食的堡壘,最忌諱的就是這些四害了。”


    章楶看了看章惇,本來還想說什麽,但是最終還是放棄了。


    他知道,章惇素來是個果決的人,他有原則,但是他的原則不見得能夠被這個世界接受。也許是她的身世過於特殊,才造成了他這樣的性格。


    章楶之所以稱章惇是他的族親,而不是按照輩分稱唿他兄弟或者叔侄。是因為這家夥特殊的身世,讓他的輩分實在不方便界定。如果是蘇軾的同年進士,也是那一年的狀元章衡站在這裏。那輩分就能理順清楚了。不過換成章惇的話,這個難度就有些大了。


    因為他是。他父親和他爺爺的小妾所生。


    亂-倫,這在漢代即便是王爺也是會被秘密處死的。更何況是吃人的禮教慢慢形成的宋代。可想而知的是,這樣出身的章惇,從小就背負著多少人的白眼。


    他的父母顯然也考慮過這樣的問題,一開始準備把他淹死來著,不是不忍心直接下手,於是就把它裝進竹籃子裏,想要讓它隨波逐流而去。或者索性被浪花直接拍死。但出乎他們預料的是,章惇竟然被人救了起來。原本在宋朝時期的福建一帶,因為養不起孩子,而把新生兒在水中溺死,其實是很尋常的事情。但是他卻偏偏被人救了起來。


    他的父母覺得這是天意,於是開始悉心教導他。


    1057年的時候,章惇來到開封府參加春闈。這一年在北宋乃至在中國的科舉曆史上,都是首屈一指的碩果累累。古文運動的旗手歐陽修,一改之前艱澀難懂的太學體文風,隻用一網就為大宋朝捉到了不少大魚。


    眾所周知的唐宋八大家。有六人生活在北宋時期,在1057年的時候全部建在。除了當時可能還在群牧司賣馬糞的王安石之外,其餘五人都與這次科舉考試息息相關。其中。歐陽修是本次考試的主考,蘇洵是考生家長。蘇軾、蘇轍、曾鞏全是考生,並且全部取中進士。


    這一年的進士當中,諸如蔣之奇、林希、呂惠卿這樣後來官至宰執大臣的人更是不勝枚舉,就連開疆拓土的軍功,也有王韶身列其中。


    但是這其中,偏偏沒有章惇。不是因為他麽你考上,而是因為它不稀罕這個進士頭銜。確切的說,他覺得很窩囊。他恥居人後,尤其是那個人。


    這一年人才濟濟。狀元公的爭奪自然也是異常慘烈。但是最終花落誰家呢,不是唐宋八大家中的任何一位。不是林希這個險些連中三元的怪胎,而是一個在曆史上默默無名的家夥,他叫章衡。


    他不是別人,就是章惇父親的一個侄孫子,如果是按照父親的輩分來算的話,他應該算是章惇的侄子。但是自小就受到家族內部白眼的他,怎麽會甘願身居此人之後。


    於是他放棄了進士的身份,決定兩年之後的恩科再考一次。


    1059年,被歐陽修刷掉的太學體天才劉幾換了個名字,在又一次主考的歐陽修眼皮子底下,高中省元。由於評價標準沒有改變的緣故,正常發揮的章惇輕輕鬆鬆的拿到了進士身份。


    在當時的讀書人看來,科舉之路就是一輩子的追求。但是對於身世特殊的章惇來說,他寧願放棄到手的進士頭銜,也不願意向瞧不起他的勢力低頭。可見他身世的坎坷,在極大程度上影響了他的性格。


    在一次和蘇軾一起出門遊玩的時候,他曾經得到還不是東坡先生的一句評價。“子厚必能殺人。”因為他冒著生命危險,來到斷崖邊上,寫了一句xx到此一遊。蘇軾之所以說出這句話,邏輯大概是,連自己的小命都不要,又怎麽會在乎別人的的命。


    事實上,他還真不是一個吝惜生命的人。多少年後,向太後想讓當時還是端王的趙佶即位稱帝,當時有很多人都默不作聲的默認了,唯獨章惇反對向太後的提議。理由是:“端王輕佻。”向太後非常不高興。於是當時已經做到宰相的章惇,就這樣被重重貶謫。但後來的事實卻證明,宋徽宗還真不是一般的輕佻。於是有了靖康之恥。


    他,其實原本有一次改變中國曆史的機會。


    或許,不止一次。


    不過,那都已經不重要了。重生之後的他,似乎不太願意參與到政壇的紛紛擾擾中去。


    但是自己此次前來北方邊境,不能不帶上一個好助手。想來想去,那些想要在政壇上往中央靠攏的人之外,怎麽看都不太原因跟著自己來北邊作這苦差事。似乎隻有這個似乎看穿了榮辱興衰的人,才無所畏懼的跟隨自己來到了這裏。


    不過幾天之後發生的事情,就讓章楶萬分慶幸自己帶了他過來。


    “報!”士卒拉長聲音跑了進來,單膝下跪向章楶稟報道,“北麵已經出現蒙古遊騎。距離最近的寨堡不到三十裏。”


    “來得好快!再探!”


    “是!”士卒剛要轉身下去,就被章惇大喝一聲攔了下來。


    “且慢!”


    章楶不解的看了一眼章惇,“隻是一群來打探軍情的探馬而已。全力出擊,吃掉他們。守城最容易僵持不下,損耗士氣。不如就趁現在,多多補充一下。”


    “好主意!”章楶轉身就命令道,“全線出擊,全殲敵軍先鋒。將敵人首級,掛在寨堡牆上。”


    “遵命!”


    幾十公裏之外,車臣汗碩壘看著逃迴來的手下兵沒有大發雷霆。因為在他看來,隻有沉不住氣的對手,才會兇狠的撲向區區幾百人的前鋒部隊。


    “那我們就慢慢的耗死他們。你們不是士氣正盛嗎?我就偏偏不和你們在這個時候交手。”


    看著凱旋的士兵昂首闊步的迴到了堡壘之中,章楶的笑容早就已經掛上了臉龐。堅固的壁壘使用二十一世紀的工程方法建造的。雖然沒有塔吊之類的工具,但是鋼筋混凝土顯然不是血肉之軀和冷兵器就能夠打穿的。


    “迴來之後,幾乎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聽到章楶的這句話,章惇也樂嗬嗬的笑著說道:“我看不如先讓他們睡上十天半個月。瞧外頭那陣勢,估計三五天之內還不準備攻城。再說了就他們那種攻城水平,一個小小的襄陽就夠他們打上十幾年的。”


    章楶一聽這個建議,險些被嚇了一跳。敵人已經到了城下,怎麽能夠休息呢?不過他又聽到章惇說敵人還不急著開始進攻,但是他卻沒看出來任何跡象,於是納悶的問道:“你怎麽就知道敵人不會進攻呢?”


    “我說我通敵了,你信嗎?”


    章楶先是一愣,而後一腳就踹了過去。“說正經的,少在那裏嘻嘻哈哈的。”


    章惇早就知道章楶要踹自己,已經提前躲開了很遠的距離。所以章楶的大腳丫子踹過來的時候,他們兩個也隻是在小笑嗬嗬的繼續說話。待到章楶讓他說正經話的時候,他才慢慢說道:“他們想要消磨我們的銳氣。我們就偏偏不讓他們得逞。不是想要消磨我們的銳氣嗎,我們就偏偏養精蓄銳。”


    章楶雙手一拍,大讚一聲:“好!”


    章楶建造的堡壘,都擁有一圈廣大的寨牆,寨牆上有士兵把守,各種守城用的武器都有。而城牆之內有有很多縱橫交錯的牆體,把整個大院子分割成很多個功能區。堅固的堡壘隻是處在靠近寨牆的地方。一套圍牆之內,往往有三四個堡壘,有的甚至更多。


    這些堡壘真的到了關鍵的時候,或者說到了院牆被人攻破的時候,能起到的作用恐怕就要有限的多了。除了能保證所有人員和重要的物資運輸進去之外,其他的什麽都保證不了。


    不過這又有什麽關係呢?反正章楶本來就沒指望能夠用上他們。


    十幾天之後,看著城頭上叼著羊肉喜滋滋的大越國士兵,車臣汗碩壘的臉上寫滿了風霜一樣的寒意。(未完待續)


    ps:(下)可能得明天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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