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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邀請或者說允許蘇軾走進這個小房間的聲音,顯得顯得十分平和。平和到讓蘇軾感覺自己不是一個被正視的生命。或許,眼前這個人的世界觀之中,隻有六條腿的生物才具有值得研究的奧秘,而兩條腿的東西,似乎已經不重要了。


    “你好。我叫蘇軾。”


    聽到蘇軾的自我介紹,法布爾才把自己的注意力從手中的蝴蝶標本上挪開。他帶著微笑站起來和蘇軾握手,笑著說道:“我早就在錦繡國的科學史上看到過你的名字,真是難以想象,以您的文學成就竟然也對我們這些小學科感興趣。”


    蘇軾頓時覺得有些尷尬。根據他已經知道的事實。科學這類東西在西方人的世界管理科算不上是什麽小學科。布魯諾甚至為此付出了生命。隻有那些腐儒們培養起來的一代,才會把形而上的所謂性命道理之學看得比這些重要。也就是說,法布爾的這句話,實際上是在調侃。


    蘇軾來到這裏,是希望法布爾能夠幫他解開所謂的蚯蚓集體自殺之謎。對於一個求助者來說,被求助者的調侃似乎也並不怎麽重要。於是蘇軾隻是幹笑兩聲,並沒有因為一絲尷尬而勃然大怒。


    法布爾可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麽。在西方的科學史上,形而上的東西很長時間占據著重要的位置。以至於到後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裏,很多哲學家和理論家都跳出來反對這些觀點。說起來,薛定諤對於形而上的評價顯得比較中肯一些。不過法布爾上輩子可沒有見過薛定諤。對於一個熱衷與觀察的人來說,那些形而上的東西,在某種程度上就是天地一樣的存在。


    蘇軾或許並不清楚法布爾的心理動態。他現在要做的事情足夠明確。盡最快的可能取得法布爾的好感,並且說服他幫助自己解決蚯蚓的問題。


    蘇軾大體上環顧了周圍一圈。這是宋朝人的習慣。一般有些頭腦的人,在被別人邀請進入書房的時候,都會環顧一周。該誇讚的自然不吝讚譽,即便找不出什麽優點,也有跨上兩句錯落有致,典雅大氣之類的。如果是眼光獨到的人,通過家具的陳列就能判斷出主人的脾氣秉性,通過裝飾品和書籍的種類,就能很快知道主人的愛好。


    蘇軾,其實已經知道了對方的愛好,但是他和法布爾很明顯沒有多少共同語言。起碼他不覺得自己了解的那些昆蟲學知識,有哪一點值得在法布爾麵前顯擺一下。


    所以蘇軾隻好準備兵出險招了。


    “呃。”蘇軾忽然假裝起驚異的樣子,指著一個蜘蛛的標本說,“我還以為你隻對六條腿的昆蟲綱感興趣,原來八條腿的蛛形綱你也不放過啊。”


    蘇軾的這次賭博,收到了他不曾想象的奇效。法布爾沒想到蘇軾竟然也對困中有所了解。雖然他剛才說的話,在有一定知識積累的人看來,隻不過是基本知識而已。但法布爾十個孤獨的觀察者,有人能和他聊上幾句專業對口的話,這讓他非常高興。


    情緒一旦被調動起來,法布爾的花也就開始多了起了。即便眼前坐著的正是剛剛調侃過的蘇軾。他也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你知道嗎?我在寫一本書。我發現在我上輩子去世之後,有很多新的昆蟲被發現了。他們需要我重新整理一遍原來的資料。這迴是另一本昆蟲記。大號的,像是諸葛亮喜歡吃的那種漢堡包。我已經給他去好了名字,就叫做大昆蟲記。”


    蘇軾也曾經是個在學術上有所野心的人,雖然後來的成就在眾多宋代學者的光輝之下,顯得黯淡無光了些。但它的對手畢竟都是些奇葩。把自己關在地窖裏寫書的司馬光,被人稱為兩腳書櫥的王安石,還有他的好朋友,把各類雜學聚集到一起,最終寫成夢溪筆談的沈括。這三個人在學術上的造詣,都不比蘇軾低到哪裏去。同時代的程頤程顥兄弟,以及聽起來好像不怎麽出名的張載,還有聽起來同樣不怎麽出名的邵雍,都不是省油的燈。


    這些人的存在讓蘇軾的學術思想沒有被廣泛的傳播。但這不代表他對學術上的進步沒有意思關心。有了沈括的成就在前,法布爾的理想對於蘇軾來說已經變得十分容易理解。


    “我其實已經準備了很多材料。現在說實話,我已經開始研究了。我準備先從大家最熟悉的昆蟲開始。等翅目的白蟻,蜚蠊目的蟑螂,直翅目的螞蚱,現在都已經成了我的研究目標。”


    “那麽,你,你有沒有想過環節動物門的蚯蚓。”


    蘇軾嚐試著說出了自己想要詢問的東西。說實話,他現在倒是有些後悔。當初鄧藝蕊說出法布爾的昆蟲記的時候。他竟然忘記了蚯蚓在嚴格意義上並不屬於昆蟲。看來自己還是一如既往的對女人不設防啊。


    “你怎麽會想起蚯蚓呢?雖然我也想過研究昆蟲綱之外的生物,比如你剛才看到的蛛形綱的蜘蛛和蠍子,但是我的大昆蟲記還是一本比較講究學術的作品,他畢竟不能成為一部簡單的文學作品。”


    “我覺得。你還是嚐試一下,用你的知識,讓那些處在夢寐的黑暗中的人,找到光明的方向。比如,有的人因為蚯蚓集體死亡而憂心忡忡。說不定你就可以幫助他們。大昆蟲記中的‘大’字,應該意味著超出昆蟲綱的限製,告訴眾人更多更實用的東西。”


    法布爾笑了。他發現眼前這個人不光是個有野心的人,還是個有完整方法論配套的家夥。當然,他也已經猜到了蘇軾忽然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你說,蚯蚓的集體死亡。”法布爾值用這一句話,就成功的引起了蘇軾的重視,“據我所知,如果雨後出來唿吸新鮮空氣的蚯蚓,沒有在日出之後及時迴到濕潤的土壤之中。那就隻有被曬死的份。比如躺在公路上沒法及時往下鑽的蚯蚓,就時常……”


    蘇軾的雙眼立刻被點亮了。他所看到的所謂的“集體自殺”景象,正是發生在公路上。按照法布爾剛才所說的意思,應該是柏油馬路阻止了蚯蚓躲避日光暴曬的逃跑路線。至於那天之前是不是下過雨,俗事還真的沒有印象。這一點需要打個電話問一下,如果是的話,那就可以確定的確是法布爾所說的這種情況。


    “看來您已經猜到我來這裏的目的了。”蘇軾笑嘻嘻的說,他現在已經準備盡快告辭離開這裏了。


    “那是當然。您的意圖已經表達得很明顯了。”法布爾也迴之以微笑,“如果我還是才不到的話,倒是顯得我的腦袋似乎進了蚯蚓。”


    兩人相視一眼,繼而哈哈大笑起來。


    “不過,你是怎麽對蚯蚓的西行也這麽了解的。”


    “說起來,這應該是嚐試才對。隻不過我的常識和你的常識,似乎是有一些區別的。”


    蘇軾聽到這番話,隻能感歎平時讀的書實在太少了,這不就自愛專家麵前暴露智商了。


    “其實我也有一個問題要問你。”法布爾忽然說道,“你想出什麽好法子解決這種問題了嗎?”


    蘇軾想了想說道:“既然是柏油馬路阻礙了蚯蚓鑽到潮濕的土地當中,那就索性把它挖斷了。實在不行,就把養殖場搬到山上去。”


    “養殖嗎?”法布爾念叨著這個詞,半晌他才繼續說道,“其實我倒是有個好法子,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聽一下。”


    蘇軾一聽大喜過望,連忙問道:“究竟是什麽樣的法子?”


    “是排水?”


    “什麽?”


    “我是說,加強養殖場裏的排水。這種事情,一般都是發生在降雨之後。養殖田裏的土壤含有太多的水分。這就導致了蚯蚓無法唿吸。他們不得不趴到空氣新鮮的地方。比如,存水相對少一些的公路上。隻要不是嚴重積水路段,應該都能滿足他們的需求。”


    蘇軾接口道:“然後,他們就被突如其來的日光浴給曬死了。”


    “我想他們如果有鬧鍾的話,可能會及時迴到養殖田裏去。可惜沒有,所以也就演變成悲劇了。”


    蘇軾這下子徹底明白了。隻要養殖田之中沒有太多的積水,也就不會造成這樣的損失了。


    “要挖排水溝嗎?還是索性搭起一個棚子來?”


    “這就不是我的專業了。”


    “但我還是要謝謝你,說不定他們會找到發紫的。”解決掉這個問題的蘇軾,興高采烈地告別了法布爾,哼著小曲迴到了自己的宿舍。


    蘇軾的身影剛剛離開法布爾的視野,法布爾就苦笑一聲,衝著掛滿標本的屏風後麵喊道:“出來吧。人已經走了。”


    兩聲輕笑之後,諸葛亮和司馬懿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司馬懿指著蘇軾離去的方向笑罵道:“這家夥,從閑聊過渡到真實目的的手法,怎麽看都有些生硬。”


    法布爾也笑道:“他倒是好心,隻可惜沒把問題說清楚。害的我隻好自己假設那是因為降雨造成的。這一點若不是你們提前告訴我,今天我也隻好生硬的幫他了。”


    司馬懿調侃道:“說起來,你已經比它更生硬了。”


    法布爾雙手攤開,笑道:“沒辦法,是你們讓我幫助他,又不想讓他知道。”


    諸葛亮派了一把司馬懿,示意她別再說了,而後他對法布爾說道:“我想看一下,這個人的善良究竟會發酵到什麽程度。這是我們的長期目的,說不定以後還得需要你幫助。今天,謝謝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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