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程往床上看了一眼。
不過才幾分鍾的時間，大寶和小寶都睡著了。
看來這兩個孩子是真的困了。
沒有爸爸媽媽在身邊，他們應該很沒有安全感吧。
他們真幸福。
記得他小時候，經常見不到爸媽，那時候他最渴望的就是爸媽每天都能在家裏陪他。
如今他也為人父母，也更能理解孩子的感受。
“我給你拿了睡衣。”顧一程小聲說。
宋筱筱過來，踮起腳尖就在顧一程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完全沒想到宋筱筱會是這個反應，顧一程動作忽然一頓。
眼睛下意識看了床上的兩個孩子一眼，生怕孩子會看來，對他們影響不好，小包子已經六歲了，對男女之事有了些了解。
“沒事，他們睡著了。”宋筱筱看出顧一程的顧慮，所以她也跟著迴頭看了一眼。
“咱們…”
本來顧一程想說的是，要不他們迴主臥睡。
不過，還不等他說完下麵的話，宋筱筱就打斷了他。
“老公，以後我會安排好時間，不會冷落你，也不會冷落孩子們。”
她確實需要做一個合理的時間表了。
總不能為了自己的工作，就不顧家人的感受。
隻是，合理的時間安排…
應該是個難題。
“別人自己太大壓力。”顧一程心疼的開口。
“知道了，你快迴去睡吧，我今晚陪孩子們睡。”宋筱筱又親了一下顧一程，然後接過了睡衣。
顧一程不舍得的‘嗯’了一聲，而後退出了房間，輕輕的把房間門關上。
似乎一瞬間，世界都安靜了。
顧一程沉沉吐了一口氣，然後迴了臥室。
這一晚，他失眠了。
翌日，顧一程去到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讓周澤浩去查一查夏研。
如果夏研真的要去木木心，他總得把夏研的所有資料都掌握在手裏。
以他對夏研的了解，她可不是能委身在那麽小一個公司的。
總有點不安。
也可能是他想多了。
這麽多年時間過去了，他都有所改變，誰又能保證夏研不會改變呢。
希望是他想多了。
“boss，顧展森在樓下，說要見你。”周澤浩報告道。
顧一程聞言，神情一頓，想了下才說：“讓他上來吧。”
他涼著顧展森這麽長時間，他們也該好好談談了。
顧家的人，本該同心的，可不能讓別人看了笑話。
——
顧氏集團一樓大廳。
顧展森站在前台，眼神四處看。
現在他沒在這裏上班，門禁卡也上交，如今想進這棟大樓，都不能。
想他在這裏工作了二十多年…
往事曆曆在目。
也怪他無能，不然今天顧氏集團做主的人應該是他。
算了，事情都過去了，如今他已經年過半百，更沒精力和顧一程爭些什麽。
他原本還以為自己辭職後，顧一程會礙於各方麵的壓力，能親自去請他迴來，沒想到是他想多了，就算他主動辭職了，不管是公司裏的這些人，還是顧家的那些人，沒有一個人敢質疑顧一程的，他這樣的舉動，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沒工作的這段時間，他常常感到自己一無是處，每天除了找朋友喝酒就是打牌，迴到家裏，還能因為一點小事就和妻子吵架，加上同樣待業的閨女，他心情更煩。
思前想後，他還是決定迴來低頭求顧一程，讓他迴來上班。
至少這樣，能讓自己過得充實一些，不會每天閑下來胡思亂想。
至於顧可可，等過一段時間再說。
可可闖的禍，確實不小。
顧辰逸和陳默從外麵進來，倆人一邊走，一邊討論工作。
很投入。
從顧展森身邊走過，倆人都沒注意。
顧展森本來已經笑著準備和他們打招唿了，最後卻被忽略。
心裏落差有點大。
他不過從走了多長時間，大家對他的態度都已經如此了。
就連前台看他的眼神都帶著質疑。
真是世風日下。
眼看著顧辰逸刷卡進入，然後走進電梯。
顧展森額際抑製不住的抽搐，但礙於這裏是大廳，來往的人很多，他還是極力的控製自己的表情。
原本已經做好求人姿態的顧展森，此時被刺激得心裏各種不服。
他在心裏罵了自己。
枉他還一直說服自己不要計較身份地位，隻要做好自己的事情，活得自在就好。
如今看來，他本就不是安於現狀的人。
他想要的更多。
內心隱藏的某種不幹，再次被激發出來。
這段時間，這樣的思想，一次兩次的在作怪，最後他卻不得不向現實低頭，來求顧一程，多麽諷刺。
“顧先生。”周澤浩的聲音自不遠處傳來。
顧展森迴過神來。
等他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剛剛周澤浩叫了他什麽後，臉上的笑容都跟著僵硬。
現在在公司員工的心裏，他大概已經是一個外人了，就連職稱都沒有了，隻是‘顧先生’而已。
這算是一種打擊吧。
心裏愈發不爽。
“顧先生，顧總讓我帶你上去。”周澤浩上前，禮貌開口。
和平時一樣的笑容，卻給人一種疏遠的感覺。
“麻煩周特助了。”顧展森整理好情緒，笑著開口。
自動放低了身份。
之前在公司裏，他就算是橫著走，也沒人敢多說一句。
如今，他還要向一個助理如此。
“顧先生，請！”周澤浩比了一個手勢。
顧展森笑著應了一聲，然後跟著周澤浩前後走著。
坐著電梯直達總裁辦公室，從電梯出來，周澤浩帶著顧展森到了總裁室門口，抬手敲了下門，聽到裏麵傳來‘請進’後，他才推開門。
“顧先生，裏麵請！”
“謝謝！”顧展森客氣一句。
然後才邁開腳步走近辦公室。
他不過是離開一段時間，竟感覺這裏這麽陌生了。
不知怎麽了，他還會緊張。
看向顧一程，此時的他，一如既往的冷漠表情，周身透著上位者的氣場。
這就是差距。
顧展森內心的那點不服氣，此時已經減弱了大半。
他確實沒法和顧一程比。
在他的記憶力，顧一程還是那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孩。
怎麽一晃就這麽多年了。
“一程。”顧展森控製好自己的情緒，輕聲喚了一聲。
為了讓自己表現得自然些，顧展森拉開了辦公桌前的座椅，坐下後，隨手從顧一程辦公桌上拿起一本雜誌看起來。
可他越是如此，越是透出他的不安和緊張。
顧一程聽到聲音，抬頭。
“大哥，你來找我，是有事嗎？”顧一程並沒有停下手裏的工作，還在不停的敲打著鍵盤。
和親人見麵，也不用太拘小節。
“一程，其實我今天來找你，是想和你說說，我想迴來的事。”
顧展森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一樣，逼逼自己就說出來了。
合上手裏的雜誌，放迴原來的地方。
顧一程放下手裏工作，抬頭和顧展森對視。
顧展現下意識咽下一口唾沫。
太沒麵子了。
但是人都來了，話都說出來了，臉也丟了，總得硬著頭皮把下麵的話說出來。
他要是不迴來，他想做的任何事情，都沒法做。
至少，他得熬到把可可安排進公司後，他才能放心。
他這輩子想要有所成就是不可能了，但是可可年輕啊，有著無數的可能性。
“一程，我知道我之前辭職的做法太過於幼稚，我公私不分，想要用辭職來讓你改變對可可的懲罰…”
事實證明，他辭職對公司來說，完全不會有影響，他手裏的項目，可以找人接受。
他真的沒有那麽重要。
“這段時間我也反省過了，我不能這麽不負責任，把手裏的一堆爛攤子就這樣扔下，讓你為難。”
不過是些場麵話。
說白了，就是顧展森給自己找一個台階下。
“你嫂子也批評我了，你父親也批評我了，我也知道我的問題出在哪裏，我認錯，現在我隻希望能迴來公司，就算不是原來的位置也沒關係。”
開始試探。
他當然希望自己的工作還是原來的，至少也不能比之前的職位低，不然他真的是不要麵子了。
“希望一程你能大人大量，不要和我計較，你放心，隻要你能同意我迴來，以後我一定保證好好做，絕對不給你添麻煩。”
顧展森是完全的放下了麵子。
這麽多年了，他什麽時候這麽卑躬屈膝過？
看著顧一程，顧展森眼裏有著期盼。
顧一程見顧展森說完，這才笑了下，說：“大哥，你真的決定要迴來公司上班？”
“是，我決定了。”顧展森幾乎是條件反射的開口。
暴露了他的心急。
“那行，我給安排。”顧一程接話。
顧展森迴來找他的時間，比他預料的要早。
“一程，那個…”
“大哥你說。”
顧展森搓著手，想了下措辭，才開口問：“那個，可可那個事，你看…”
“大哥，可可做的事情影響嚴重，要不是因為公司的技術部門把關好，估計就會因為可可泄露了公司的機密，你應該知道，泄露公司機密，是觸犯法律的，要是嚴重的，坐牢都是有可能的，我這麽嚴厲的對可可，也是希望她能引以為戒，以後不要把惡作劇當作兒戲，在我這裏，我可以假公濟私的私下開除她，可若是到了別的公司，她很可能要吃官司。”
厲害關係，顧一程就不相信顧展森想不明白。
顧展森沉沉歎一口氣，說：“我懂，你的苦心，我心裏清楚，可是你也知道可可這孩子從小就喜歡胡鬧，這一次，她也知道錯了，有好幾次，她和我說起這事，都懊惱得哭了，她是一個好孩子，如果，她能有機會在你麵前學習，那她耳濡目染你的作風後，一定會有所改變的，所以我就想…想求你看在咱們是兄弟的份上，你看可不可以讓可可到你身邊來學習，你也好親自教導她，咱們顧家最小一代，可可是老大，要是她做不好榜樣，我怕咱們顧家會一代不如一代。”
說得多麽誠懇。
顧一程算是明白了。
顧展森進來來，是想自己複職，還想讓他來教導顧可可。
雖說這也不是不行，隻是…
“當然，你要是為難的話，就算了，可可年紀還小，以後她學習的機會還有很多。”顧展森打算以退為進。
顧一程自然是能看明白顧展森的心思。
既然如此，他就隨了顧展森的願。
“也好。”
聞言，顧展森表情微愣。
顧一程還真是鐵石心腸啊。
“嗯，我會好好教育可可的。”
礙於麵子，顧展森還是笑著說。
“大哥，這個還給你。”顧一程拉開抽屜，把裏麵的一封辭職信遞到顧展森麵前。顧展森低頭看了一眼，表情詫異。
“我隻當你休假了一段時間。”顧一程又說。
顧展森心裏有著感激，可是卻無法開口說謝謝。
總感覺，他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之前他還耍小心思，煽動一線員工挑事，現在想來，是他的不是。
還好顧辰逸和陳默都沒事，不然他就真的是不可饒恕了。
顧展森內心不定，一會恨，一會感激。
他一直都不是一個太有主意的人，容易被別人的思想左右，這就是他最大的弱點。
要不是遇到事情總是猶豫不絕，或許，他真能在多年前剛接下顧氏集團這個膽子。
一切都是上天最好的安排。
“大哥，咱們是性顧，應該要同心協力。”
“我知道了，以前是我小心眼了。”顧展森露出一抹笑容。
這一刻，他是真的讚同顧一程這句話。
他們顧家要不是因為同心協力，也不會有今天的顧氏集團。
——
正午時分，包間內，有著搓麻將的聲音。
“糊了。”陸天祺推倒了麵前的牌，笑得像個傻子。
今天上午，他的手氣真的是好得不行，從坐下來他就沒有輸過，在座的其他幾人都玩笑的說他是情場得意，生意場得意，現在賭場也得意，真是人生事事如意。
聽著大家恭維的話，陸天祺抬頭看了一眼站在窗前的顧一程。
都站在那裏發呆了半小時了。
“你們玩，我去看看那個傻子。”陸天祺小聲說。
此時，顧一程冷著一張臉，手指沒有規律的敲打著窗台，有點自娛自樂的樣子。
“想什麽呢？”陸天祺過來，手搭在顧一程肩上。
聞言，顧一程收住了手，搓了搓。
“想夏研。”
“咳咳——”陸天祺差點沒讓口水把自己噎死。
想夏研？
特麽的這都是什麽劇情。
“一程，那個…”
不過才幾分鍾的時間，大寶和小寶都睡著了。
看來這兩個孩子是真的困了。
沒有爸爸媽媽在身邊，他們應該很沒有安全感吧。
他們真幸福。
記得他小時候，經常見不到爸媽，那時候他最渴望的就是爸媽每天都能在家裏陪他。
如今他也為人父母，也更能理解孩子的感受。
“我給你拿了睡衣。”顧一程小聲說。
宋筱筱過來，踮起腳尖就在顧一程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完全沒想到宋筱筱會是這個反應，顧一程動作忽然一頓。
眼睛下意識看了床上的兩個孩子一眼，生怕孩子會看來，對他們影響不好，小包子已經六歲了，對男女之事有了些了解。
“沒事，他們睡著了。”宋筱筱看出顧一程的顧慮，所以她也跟著迴頭看了一眼。
“咱們…”
本來顧一程想說的是，要不他們迴主臥睡。
不過，還不等他說完下麵的話，宋筱筱就打斷了他。
“老公，以後我會安排好時間，不會冷落你，也不會冷落孩子們。”
她確實需要做一個合理的時間表了。
總不能為了自己的工作，就不顧家人的感受。
隻是，合理的時間安排…
應該是個難題。
“別人自己太大壓力。”顧一程心疼的開口。
“知道了，你快迴去睡吧，我今晚陪孩子們睡。”宋筱筱又親了一下顧一程，然後接過了睡衣。
顧一程不舍得的‘嗯’了一聲，而後退出了房間，輕輕的把房間門關上。
似乎一瞬間，世界都安靜了。
顧一程沉沉吐了一口氣，然後迴了臥室。
這一晚，他失眠了。
翌日，顧一程去到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讓周澤浩去查一查夏研。
如果夏研真的要去木木心，他總得把夏研的所有資料都掌握在手裏。
以他對夏研的了解，她可不是能委身在那麽小一個公司的。
總有點不安。
也可能是他想多了。
這麽多年時間過去了，他都有所改變，誰又能保證夏研不會改變呢。
希望是他想多了。
“boss，顧展森在樓下，說要見你。”周澤浩報告道。
顧一程聞言，神情一頓，想了下才說：“讓他上來吧。”
他涼著顧展森這麽長時間，他們也該好好談談了。
顧家的人，本該同心的，可不能讓別人看了笑話。
——
顧氏集團一樓大廳。
顧展森站在前台，眼神四處看。
現在他沒在這裏上班，門禁卡也上交，如今想進這棟大樓，都不能。
想他在這裏工作了二十多年…
往事曆曆在目。
也怪他無能，不然今天顧氏集團做主的人應該是他。
算了，事情都過去了，如今他已經年過半百，更沒精力和顧一程爭些什麽。
他原本還以為自己辭職後，顧一程會礙於各方麵的壓力，能親自去請他迴來，沒想到是他想多了，就算他主動辭職了，不管是公司裏的這些人，還是顧家的那些人，沒有一個人敢質疑顧一程的，他這樣的舉動，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沒工作的這段時間，他常常感到自己一無是處，每天除了找朋友喝酒就是打牌，迴到家裏，還能因為一點小事就和妻子吵架，加上同樣待業的閨女，他心情更煩。
思前想後，他還是決定迴來低頭求顧一程，讓他迴來上班。
至少這樣，能讓自己過得充實一些，不會每天閑下來胡思亂想。
至於顧可可，等過一段時間再說。
可可闖的禍，確實不小。
顧辰逸和陳默從外麵進來，倆人一邊走，一邊討論工作。
很投入。
從顧展森身邊走過，倆人都沒注意。
顧展森本來已經笑著準備和他們打招唿了，最後卻被忽略。
心裏落差有點大。
他不過從走了多長時間，大家對他的態度都已經如此了。
就連前台看他的眼神都帶著質疑。
真是世風日下。
眼看著顧辰逸刷卡進入，然後走進電梯。
顧展森額際抑製不住的抽搐，但礙於這裏是大廳，來往的人很多，他還是極力的控製自己的表情。
原本已經做好求人姿態的顧展森，此時被刺激得心裏各種不服。
他在心裏罵了自己。
枉他還一直說服自己不要計較身份地位，隻要做好自己的事情，活得自在就好。
如今看來，他本就不是安於現狀的人。
他想要的更多。
內心隱藏的某種不幹，再次被激發出來。
這段時間，這樣的思想，一次兩次的在作怪，最後他卻不得不向現實低頭，來求顧一程，多麽諷刺。
“顧先生。”周澤浩的聲音自不遠處傳來。
顧展森迴過神來。
等他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剛剛周澤浩叫了他什麽後，臉上的笑容都跟著僵硬。
現在在公司員工的心裏，他大概已經是一個外人了，就連職稱都沒有了，隻是‘顧先生’而已。
這算是一種打擊吧。
心裏愈發不爽。
“顧先生，顧總讓我帶你上去。”周澤浩上前，禮貌開口。
和平時一樣的笑容，卻給人一種疏遠的感覺。
“麻煩周特助了。”顧展森整理好情緒，笑著開口。
自動放低了身份。
之前在公司裏，他就算是橫著走，也沒人敢多說一句。
如今，他還要向一個助理如此。
“顧先生，請！”周澤浩比了一個手勢。
顧展森笑著應了一聲，然後跟著周澤浩前後走著。
坐著電梯直達總裁辦公室，從電梯出來，周澤浩帶著顧展森到了總裁室門口，抬手敲了下門，聽到裏麵傳來‘請進’後，他才推開門。
“顧先生，裏麵請！”
“謝謝！”顧展森客氣一句。
然後才邁開腳步走近辦公室。
他不過是離開一段時間，竟感覺這裏這麽陌生了。
不知怎麽了，他還會緊張。
看向顧一程，此時的他，一如既往的冷漠表情，周身透著上位者的氣場。
這就是差距。
顧展森內心的那點不服氣，此時已經減弱了大半。
他確實沒法和顧一程比。
在他的記憶力，顧一程還是那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孩。
怎麽一晃就這麽多年了。
“一程。”顧展森控製好自己的情緒，輕聲喚了一聲。
為了讓自己表現得自然些，顧展森拉開了辦公桌前的座椅，坐下後，隨手從顧一程辦公桌上拿起一本雜誌看起來。
可他越是如此，越是透出他的不安和緊張。
顧一程聽到聲音，抬頭。
“大哥，你來找我，是有事嗎？”顧一程並沒有停下手裏的工作，還在不停的敲打著鍵盤。
和親人見麵，也不用太拘小節。
“一程，其實我今天來找你，是想和你說說，我想迴來的事。”
顧展森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一樣，逼逼自己就說出來了。
合上手裏的雜誌，放迴原來的地方。
顧一程放下手裏工作，抬頭和顧展森對視。
顧展現下意識咽下一口唾沫。
太沒麵子了。
但是人都來了，話都說出來了，臉也丟了，總得硬著頭皮把下麵的話說出來。
他要是不迴來，他想做的任何事情，都沒法做。
至少，他得熬到把可可安排進公司後，他才能放心。
他這輩子想要有所成就是不可能了，但是可可年輕啊，有著無數的可能性。
“一程，我知道我之前辭職的做法太過於幼稚，我公私不分，想要用辭職來讓你改變對可可的懲罰…”
事實證明，他辭職對公司來說，完全不會有影響，他手裏的項目，可以找人接受。
他真的沒有那麽重要。
“這段時間我也反省過了，我不能這麽不負責任，把手裏的一堆爛攤子就這樣扔下，讓你為難。”
不過是些場麵話。
說白了，就是顧展森給自己找一個台階下。
“你嫂子也批評我了，你父親也批評我了，我也知道我的問題出在哪裏，我認錯，現在我隻希望能迴來公司，就算不是原來的位置也沒關係。”
開始試探。
他當然希望自己的工作還是原來的，至少也不能比之前的職位低，不然他真的是不要麵子了。
“希望一程你能大人大量，不要和我計較，你放心，隻要你能同意我迴來，以後我一定保證好好做，絕對不給你添麻煩。”
顧展森是完全的放下了麵子。
這麽多年了，他什麽時候這麽卑躬屈膝過？
看著顧一程，顧展森眼裏有著期盼。
顧一程見顧展森說完，這才笑了下，說：“大哥，你真的決定要迴來公司上班？”
“是，我決定了。”顧展森幾乎是條件反射的開口。
暴露了他的心急。
“那行，我給安排。”顧一程接話。
顧展森迴來找他的時間，比他預料的要早。
“一程，那個…”
“大哥你說。”
顧展森搓著手，想了下措辭，才開口問：“那個，可可那個事，你看…”
“大哥，可可做的事情影響嚴重，要不是因為公司的技術部門把關好，估計就會因為可可泄露了公司的機密，你應該知道，泄露公司機密，是觸犯法律的，要是嚴重的，坐牢都是有可能的，我這麽嚴厲的對可可，也是希望她能引以為戒，以後不要把惡作劇當作兒戲，在我這裏，我可以假公濟私的私下開除她，可若是到了別的公司，她很可能要吃官司。”
厲害關係，顧一程就不相信顧展森想不明白。
顧展森沉沉歎一口氣，說：“我懂，你的苦心，我心裏清楚，可是你也知道可可這孩子從小就喜歡胡鬧，這一次，她也知道錯了，有好幾次，她和我說起這事，都懊惱得哭了，她是一個好孩子，如果，她能有機會在你麵前學習，那她耳濡目染你的作風後，一定會有所改變的，所以我就想…想求你看在咱們是兄弟的份上，你看可不可以讓可可到你身邊來學習，你也好親自教導她，咱們顧家最小一代，可可是老大，要是她做不好榜樣，我怕咱們顧家會一代不如一代。”
說得多麽誠懇。
顧一程算是明白了。
顧展森進來來，是想自己複職，還想讓他來教導顧可可。
雖說這也不是不行，隻是…
“當然，你要是為難的話，就算了，可可年紀還小，以後她學習的機會還有很多。”顧展森打算以退為進。
顧一程自然是能看明白顧展森的心思。
既然如此，他就隨了顧展森的願。
“也好。”
聞言，顧展森表情微愣。
顧一程還真是鐵石心腸啊。
“嗯，我會好好教育可可的。”
礙於麵子，顧展森還是笑著說。
“大哥，這個還給你。”顧一程拉開抽屜，把裏麵的一封辭職信遞到顧展森麵前。顧展森低頭看了一眼，表情詫異。
“我隻當你休假了一段時間。”顧一程又說。
顧展森心裏有著感激，可是卻無法開口說謝謝。
總感覺，他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之前他還耍小心思，煽動一線員工挑事，現在想來，是他的不是。
還好顧辰逸和陳默都沒事，不然他就真的是不可饒恕了。
顧展森內心不定，一會恨，一會感激。
他一直都不是一個太有主意的人，容易被別人的思想左右，這就是他最大的弱點。
要不是遇到事情總是猶豫不絕，或許，他真能在多年前剛接下顧氏集團這個膽子。
一切都是上天最好的安排。
“大哥，咱們是性顧，應該要同心協力。”
“我知道了，以前是我小心眼了。”顧展森露出一抹笑容。
這一刻，他是真的讚同顧一程這句話。
他們顧家要不是因為同心協力，也不會有今天的顧氏集團。
——
正午時分，包間內，有著搓麻將的聲音。
“糊了。”陸天祺推倒了麵前的牌，笑得像個傻子。
今天上午，他的手氣真的是好得不行，從坐下來他就沒有輸過，在座的其他幾人都玩笑的說他是情場得意，生意場得意，現在賭場也得意，真是人生事事如意。
聽著大家恭維的話，陸天祺抬頭看了一眼站在窗前的顧一程。
都站在那裏發呆了半小時了。
“你們玩，我去看看那個傻子。”陸天祺小聲說。
此時，顧一程冷著一張臉，手指沒有規律的敲打著窗台，有點自娛自樂的樣子。
“想什麽呢？”陸天祺過來，手搭在顧一程肩上。
聞言，顧一程收住了手，搓了搓。
“想夏研。”
“咳咳——”陸天祺差點沒讓口水把自己噎死。
想夏研？
特麽的這都是什麽劇情。
“一程，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