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不過力氣，還能比不過酒量。
宋筱筱尷尬一笑，迴：“沒問題。”
四人又要了一份酸菜魚。
陸天祺較勁的要了兩瓶茅台。
今天不喝死肖燃他就不是男人。
論酒量，他敢排第二，怕是沒人敢排第一。
陸天祺主動倒酒。
肖燃看著陸天祺動作，隻會覺得幼稚。
他說喝就喝？
笑話。
“肖燃是吧？”陸天祺摟著肖燃的肩問。
肖燃點了下頭。
“今天咱們倆不醉不歸。”陸天祺勵誌要把肖燃灌醉。
肖燃抿了下唇，然後搓著手說：“兄弟，你看現在才十二點，現在喝醉了，下午的工作就沒法進行了…”
“你是看不起我吧？”陸天祺直接打斷肖燃的話。
肖燃在心裏腹誹：真沒教養。
宋筱筱見形勢不對，想要阻止，不過肖燃沒給她說話的機會。
“不是兄弟，話不能這麽說。”肖燃腦子飛快轉動，總不能給筱筱丟臉啊，忽然他靈光一閃，說：“是這樣的，我女朋友的父母下午來京都，你說我要是喝醉了去機場接他們，豈不是不好，這樣吧，要不咱兩約個時間，單獨出來喝？”
陸天祺聞言，不禁蹙眉。
“你有女朋友了？”
是他小心眼了？
肖燃笑著說：“當然了。”
陸天祺看看蘇情，再看看宋筱筱，然後跟著笑了。
“你不早說，嗬嗬…”陸天祺拍了下肖燃的胸口，力道有些大，肖燃感覺有些疼。
不過這兄弟，也太好騙了，一句話就能讓他相信。
“那咱們吃魚？”肖燃指了指鍋裏的說。
陸天祺豪爽的說：“好。”
宋筱筱見他們倆人把酒推到一邊，她也鬆了一口氣。
蘇情拿起筷子，動作淑女。
——
吃過飯，陸天祺和蘇情說有事先走了。
肖燃吐了一口氣。
“宋筱筱你老公身邊都是些什麽人？一個個防我像防賊一樣。”
別看今天陸天祺一直和他嘻嘻哈哈，其實心裏不知道在打什麽算盤呢。
還有那個蘇情，那眼睛一直盯著他看，看得他全身發麻，就像是她看上他了一樣。
“生氣了？”宋筱筱偏著頭看著肖燃，樣子可愛。
她也沒想到今天會遇到陸天祺和蘇情。
看得出來，他們倆人很關心顧一程。
“沒有。”肖燃雙手抱於胸前，仰著頭看向別的地方。
宋筱筱撲哧一聲笑了。
肖燃忍住不笑，他一定要憋住。
說實話，有這麽維護顧一程的朋友，肖燃是擔心的。
今天陸天祺和蘇情的反應，明顯是不太喜歡筱筱的樣子。
筱筱這麽優秀的女人，嫁給顧一程，那是他的福氣。
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真的沒有嗎？”宋筱筱轉到肖燃麵前，比劃了兩個動作，再問一遍。
肖燃本想迴答沒有，可是他看到宋筱筱的樣子後，笑了。
真沒辦法。
“笑了，那就是說沒事了。”
笑過之後，肖燃忽然表情認真下來。
“筱筱，說真的，我覺得你在顧一程身邊過得很壓抑，你和我說實話，昨天你消失，是不是和顧一程吵架了？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如果顧一程敢欺負筱筱，他就敢和顧一程拚命。
宋筱筱沒多想，直接否認：“當然不是了，顧一程他對我很好。”
隻是他的父母…
“那你為什麽會消失？”肖燃顯然不信。
一個星期前他就發現了，宋筱筱並不快樂。
肖燃也後悔，要是他發現宋筱筱不高興的時候就問原因，恐怕也不會有昨天的事情發生。
昨天的事情，筱筱和他說的是她的手機丟了，聯係不到任何人。
可他不信宋筱筱的話。
她分明是有事情瞞著他。
宋筱筱垂下眼簾，不敢和肖燃對視。
“我去圖書館看書，然後手機丟了我不知道，所以一直到晚上我迴家後才知道顧一程在找我。”
這個理由是在來見肖燃前就想好的，而且話也是提前編好的，她練習了很多遍。
所以不管肖燃問多少遍，她都不會說錯。
“一個字都不差。”肖燃苦笑一聲，鼻頭莫名有些酸。
筱筱見到他給他的解釋，和現在說的話，一個字都不差。
看來，筱筱是執意不告訴他實話了。
“什麽？”
肖燃的話說得小聲，宋筱筱沒聽清楚。
肖燃笑笑：“沒事，筱筱你沒事了我也該迴去上班了，你自己迴去可以嗎？”
總覺得有些後怕。
“放心吧，我到家了給你發信息。”宋筱筱知道肖燃是在擔心她，心裏暖暖的。
“那好，到家了給我信息。”肖燃不放心的囑咐一句，而後攔了一輛車離開。
宋筱筱送走了肖燃，才鬆了一口氣。
腳好疼啊。
昨天走了那麽多路，肌肉有些拉傷。
宋筱筱本來想做地鐵迴去，不過想了下，她還是打車離開。
——
下午，宋筱筱在小包子放學的時候去學校門口等著。
兩天多接近三天沒見到小包子，她挺想小包子的。
一輛黑色轎車停在路邊，後車座上的顧老夫人看了眼時間，還有十分鍾孩子才放學。
側頭看向窗外，顧老夫人看到了宋筱筱。
她不禁板下臉來。
昨天一程說，宋筱筱有事情比較忙，所以沒時間送小寶上學，讓他們帶小寶兩天。
這不挺閑的嗎？
找理由偷懶，也要他兒子傳話，真是沒道理了。
顧老夫人推開車門下車，走到宋筱筱身後，輕咳了一聲。
宋筱筱此時正用耳機聽著歌，根本沒聽到顧老夫人的提示。
可看在顧老夫人的眼裏，宋筱筱這是故意和她擺譜。
反了去了。
昨天墨夕和她說，宋筱筱這個人不好相處，不把人看在眼裏，她還覺得墨夕是因為沒有嫁給一程心裏不舒服才這麽說的，今天看來，墨夕說得沒錯。
上次去家裏，宋筱筱的賢惠都是裝出來的。
“咳咳——”顧老夫人再咳嗽兩聲。
宋筱筱側頭看了一眼，發現站在身邊的人是顧老夫人的時候，她立馬扯下了耳機，笑著叫了一聲：“媽。”
心裏有些矛盾。
看著顧老夫人，宋筱筱腦海中想的是昨天顧老夫人給她發的信息。
她一直在說服自己，那個信息應該不是顧老夫人給她發的。
“媽，你也來接小寶？”宋筱筱強迫自己保持平靜。
事情沒有定論以前，不能冤枉了人。
顧老夫人聽宋筱筱這麽一問，冷著臉說：“對啊，小寶是我親孫子，我不心疼他，還有誰能疼他。”
意有所指的話。
宋筱筱完全不明白顧老夫人話裏的火藥味從哪裏來。
就算是生氣，也該是她才是。
一直在裝笑，宋筱筱感覺臉頰有些酸。
假裝笑，也是一個苦差事。
就在宋筱筱想說些什麽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陣吵鬧聲。
是學校放學了。
顧老夫人和宋筱筱一樣，眼巴巴的看著門口。
已經快三天沒看到媽咪了，小包子很不開心，此時他被老師牽著出來，仰著小腦袋四處張望。
老師也是頭疼，一直很聽話的小包子，今天特別不乖，看到門口小包子的家人，老師也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寶貝。”
見到小寶，顧老夫人就走上去。
可是小寶卻推開了顧老夫人伸過來拉住他的手，笑著朝宋筱筱跑去。
“媽咪。”小包子抱過來抱住宋筱筱，緊緊的。
就好像生怕宋筱筱會消失一樣。
“媽咪。”小包子在宋筱筱身上蹭了蹭。
宋筱筱伸手在小包子頭頂上揉了揉，心下軟成一團。
再抬頭時，看到的是顧老夫人冷著的一張臉。
知道顧老夫人在因為小包子沒有要她而生氣，宋筱筱當下就開始連哄帶教育的和小包子說：“寶貝，奶奶在那邊呢？快過去和奶奶問好，記住要親奶奶兩下哦，不然就不是乖寶寶了，知道嗎？”
不是乖寶寶？如果他不乖媽咪是不是就不喜歡他了？
小包子想了想，點了下頭。
然後轉身朝著顧老夫人走過去，笑著叫道：“奶奶。”
顧老夫人聽到小包子叫她，她的心都要化了。
小寶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這麽聽話這麽乖巧的叫她。
“哎！寶貝真乖。”顧老夫人眼裏有著淚花在打轉，隨後蹲下把小寶摟入懷中，然後抱起。
小包子迴頭看了一眼宋筱筱，見宋筱筱笑得開心，他又轉過頭來在顧老夫人的臉頰上親了一下，然後再親一下。
如此顧老夫人都快樂壞了。
這孩子，真乖。
“寶貝，奶奶好喜歡你。”顧老夫人也在小包子的臉上親了下。
“奶奶，今天你能去家裏吃飯嗎？我媽媽做的粥可好吃了。”小包子生怕奶奶帶他迴老宅，所以靈機一動就建議道。
他喝過媽咪給他做的粥，反正他覺得很好吃。
顧老夫人見乖孫子這麽乖，哪裏會拒絕，立馬就答應了。
隻要小寶能開心。
“奶奶真好。”小包子又親了顧老夫人兩下。
此刻的顧老夫人已經摸不著東南西北了。
小寶可從來沒有這麽順溜的和她說這麽多話。
顧老夫人抱著小包子上車，宋筱筱跟在身後，不知道該怎麽做。
放下小包子，顧老夫人迴頭看來，聲音有些冰冷的說：“怎麽？還需要我請你？”
宋筱筱心裏有些不舒服，可看在小寶的麵子上，宋筱筱隻是笑著應了一聲。
坐上車後，小包子的手緊緊的握著宋筱筱的兩個手指。
顧老夫人一直在和小包子說著什麽，可是小包子有些心不在焉。
二十分鍾後，車子停在門口。
顧老夫人舍不得放下小包子，所以由她抱著。
宋筱筱上前一步按開電梯。
迴到家裏，保姆飯菜都已經做得差不多，看到顧老夫人也在，保姆又想著做兩道顧老夫人喜歡吃的菜。
保姆是個機靈的人，隨即就給顧一程發了信息。
鑒於上次顧雪偷偷來家裏的經驗，顧一程特意囑咐過保姆，如果有除他以外的其他人來家裏，都要和他匯報。
——
會議室裏，顧一程正靠在座椅上，聽著人分析著目前的經濟形勢。
放在桌上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他並沒有理會。
差不多十分鍾的時間過去，會議結束。
顧一程拿著手機離開，一邊朝著辦公室走去，一邊點開信息。
“顧先生，老夫人來家裏了。”
看到這條信息，顧一程第一反應是迴家。
推開辦公室的門，顧一程對著身後緊跟著的周澤浩吩咐道：“我現在有點急事要走，晚上的飯局推了。”
沒有什麽事情是比宋筱筱重要的，這點昨天宋筱筱聯係不上的時候，他深有體會。
顧一程話音剛落，他的手機有來電進來。
是溫墨琛。
看著手機屏幕，顧一程勾唇冷冷一笑。
他不找他，他倒是送上門來了。
想了下，顧一程劃開了接聽鍵。
“有時間嗎？出來喝杯酒？”
電話裏，溫墨琛的聲音沙啞難耐。
“好啊，什麽地方？”
早晚都要麵對的。
“老地方。”
兩句話後，掛斷了電話。
顧一程想了下，給顧雪打去了電話。
對付母親，顧雪比他在行。
——
日落時分的酒吧，人還很少。
顧一程到的時候，溫墨琛已經在吧台。
他的手裏端著一杯酒搖晃著。
見顧一程過來，溫墨琛對著他招了一下手。
“不是聽說喝得胃出血了嗎？怎麽你不怕死？”顧一程坐到高腳椅上，對著調酒師說：“一樣。”
溫墨琛聞言，笑了。
是苦笑。
“死了最好，也就不會有這麽多的煩心事了。”
溫墨琛和顧一程碰了一下杯，一口飲下杯中的酒。
如果是之前，顧一程一定會勸溫墨琛兩句，可是如今…
溫墨琛大半夜到他家門口敲門那一刻開始，他們倆的關係就已經發生了改變。
情敵！
他們現在是情敵。
顧一程不確定溫墨琛在宋筱筱心裏是個怎樣的位置。
“嗬嗬——”
顧一程也跟著笑了一下。
他認識的溫墨琛可從來沒有這麽悲觀過。
“你應該都知道了吧？”溫墨琛把杯子放下，示意調酒師再來一杯。
顧一程沒有迴答他。
溫墨琛側過頭來，五顏六色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
“其實我是真後悔，後悔我當年做的決定，如果我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她，或許現在就沒你什麽事情了。”
溫墨琛把話挑明了。
顧一程抬頭，和溫墨琛對視。
“既然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那就讓它過去。”顧一程淡淡的說。
隻要溫墨琛不介入他和宋筱筱之間，他可以當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這是他做出的最大讓步。
“可是我過不去。”溫墨琛的嗓音低沉。
宋筱筱尷尬一笑，迴：“沒問題。”
四人又要了一份酸菜魚。
陸天祺較勁的要了兩瓶茅台。
今天不喝死肖燃他就不是男人。
論酒量，他敢排第二，怕是沒人敢排第一。
陸天祺主動倒酒。
肖燃看著陸天祺動作，隻會覺得幼稚。
他說喝就喝？
笑話。
“肖燃是吧？”陸天祺摟著肖燃的肩問。
肖燃點了下頭。
“今天咱們倆不醉不歸。”陸天祺勵誌要把肖燃灌醉。
肖燃抿了下唇，然後搓著手說：“兄弟，你看現在才十二點，現在喝醉了，下午的工作就沒法進行了…”
“你是看不起我吧？”陸天祺直接打斷肖燃的話。
肖燃在心裏腹誹：真沒教養。
宋筱筱見形勢不對，想要阻止，不過肖燃沒給她說話的機會。
“不是兄弟，話不能這麽說。”肖燃腦子飛快轉動，總不能給筱筱丟臉啊，忽然他靈光一閃，說：“是這樣的，我女朋友的父母下午來京都，你說我要是喝醉了去機場接他們，豈不是不好，這樣吧，要不咱兩約個時間，單獨出來喝？”
陸天祺聞言，不禁蹙眉。
“你有女朋友了？”
是他小心眼了？
肖燃笑著說：“當然了。”
陸天祺看看蘇情，再看看宋筱筱，然後跟著笑了。
“你不早說，嗬嗬…”陸天祺拍了下肖燃的胸口，力道有些大，肖燃感覺有些疼。
不過這兄弟，也太好騙了，一句話就能讓他相信。
“那咱們吃魚？”肖燃指了指鍋裏的說。
陸天祺豪爽的說：“好。”
宋筱筱見他們倆人把酒推到一邊，她也鬆了一口氣。
蘇情拿起筷子，動作淑女。
——
吃過飯，陸天祺和蘇情說有事先走了。
肖燃吐了一口氣。
“宋筱筱你老公身邊都是些什麽人？一個個防我像防賊一樣。”
別看今天陸天祺一直和他嘻嘻哈哈，其實心裏不知道在打什麽算盤呢。
還有那個蘇情，那眼睛一直盯著他看，看得他全身發麻，就像是她看上他了一樣。
“生氣了？”宋筱筱偏著頭看著肖燃，樣子可愛。
她也沒想到今天會遇到陸天祺和蘇情。
看得出來，他們倆人很關心顧一程。
“沒有。”肖燃雙手抱於胸前，仰著頭看向別的地方。
宋筱筱撲哧一聲笑了。
肖燃忍住不笑，他一定要憋住。
說實話，有這麽維護顧一程的朋友，肖燃是擔心的。
今天陸天祺和蘇情的反應，明顯是不太喜歡筱筱的樣子。
筱筱這麽優秀的女人，嫁給顧一程，那是他的福氣。
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真的沒有嗎？”宋筱筱轉到肖燃麵前，比劃了兩個動作，再問一遍。
肖燃本想迴答沒有，可是他看到宋筱筱的樣子後，笑了。
真沒辦法。
“笑了，那就是說沒事了。”
笑過之後，肖燃忽然表情認真下來。
“筱筱，說真的，我覺得你在顧一程身邊過得很壓抑，你和我說實話，昨天你消失，是不是和顧一程吵架了？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如果顧一程敢欺負筱筱，他就敢和顧一程拚命。
宋筱筱沒多想，直接否認：“當然不是了，顧一程他對我很好。”
隻是他的父母…
“那你為什麽會消失？”肖燃顯然不信。
一個星期前他就發現了，宋筱筱並不快樂。
肖燃也後悔，要是他發現宋筱筱不高興的時候就問原因，恐怕也不會有昨天的事情發生。
昨天的事情，筱筱和他說的是她的手機丟了，聯係不到任何人。
可他不信宋筱筱的話。
她分明是有事情瞞著他。
宋筱筱垂下眼簾，不敢和肖燃對視。
“我去圖書館看書，然後手機丟了我不知道，所以一直到晚上我迴家後才知道顧一程在找我。”
這個理由是在來見肖燃前就想好的，而且話也是提前編好的，她練習了很多遍。
所以不管肖燃問多少遍，她都不會說錯。
“一個字都不差。”肖燃苦笑一聲，鼻頭莫名有些酸。
筱筱見到他給他的解釋，和現在說的話，一個字都不差。
看來，筱筱是執意不告訴他實話了。
“什麽？”
肖燃的話說得小聲，宋筱筱沒聽清楚。
肖燃笑笑：“沒事，筱筱你沒事了我也該迴去上班了，你自己迴去可以嗎？”
總覺得有些後怕。
“放心吧，我到家了給你發信息。”宋筱筱知道肖燃是在擔心她，心裏暖暖的。
“那好，到家了給我信息。”肖燃不放心的囑咐一句，而後攔了一輛車離開。
宋筱筱送走了肖燃，才鬆了一口氣。
腳好疼啊。
昨天走了那麽多路，肌肉有些拉傷。
宋筱筱本來想做地鐵迴去，不過想了下，她還是打車離開。
——
下午，宋筱筱在小包子放學的時候去學校門口等著。
兩天多接近三天沒見到小包子，她挺想小包子的。
一輛黑色轎車停在路邊，後車座上的顧老夫人看了眼時間，還有十分鍾孩子才放學。
側頭看向窗外，顧老夫人看到了宋筱筱。
她不禁板下臉來。
昨天一程說，宋筱筱有事情比較忙，所以沒時間送小寶上學，讓他們帶小寶兩天。
這不挺閑的嗎？
找理由偷懶，也要他兒子傳話，真是沒道理了。
顧老夫人推開車門下車，走到宋筱筱身後，輕咳了一聲。
宋筱筱此時正用耳機聽著歌，根本沒聽到顧老夫人的提示。
可看在顧老夫人的眼裏，宋筱筱這是故意和她擺譜。
反了去了。
昨天墨夕和她說，宋筱筱這個人不好相處，不把人看在眼裏，她還覺得墨夕是因為沒有嫁給一程心裏不舒服才這麽說的，今天看來，墨夕說得沒錯。
上次去家裏，宋筱筱的賢惠都是裝出來的。
“咳咳——”顧老夫人再咳嗽兩聲。
宋筱筱側頭看了一眼，發現站在身邊的人是顧老夫人的時候，她立馬扯下了耳機，笑著叫了一聲：“媽。”
心裏有些矛盾。
看著顧老夫人，宋筱筱腦海中想的是昨天顧老夫人給她發的信息。
她一直在說服自己，那個信息應該不是顧老夫人給她發的。
“媽，你也來接小寶？”宋筱筱強迫自己保持平靜。
事情沒有定論以前，不能冤枉了人。
顧老夫人聽宋筱筱這麽一問，冷著臉說：“對啊，小寶是我親孫子，我不心疼他，還有誰能疼他。”
意有所指的話。
宋筱筱完全不明白顧老夫人話裏的火藥味從哪裏來。
就算是生氣，也該是她才是。
一直在裝笑，宋筱筱感覺臉頰有些酸。
假裝笑，也是一個苦差事。
就在宋筱筱想說些什麽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陣吵鬧聲。
是學校放學了。
顧老夫人和宋筱筱一樣，眼巴巴的看著門口。
已經快三天沒看到媽咪了，小包子很不開心，此時他被老師牽著出來，仰著小腦袋四處張望。
老師也是頭疼，一直很聽話的小包子，今天特別不乖，看到門口小包子的家人，老師也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寶貝。”
見到小寶，顧老夫人就走上去。
可是小寶卻推開了顧老夫人伸過來拉住他的手，笑著朝宋筱筱跑去。
“媽咪。”小包子抱過來抱住宋筱筱，緊緊的。
就好像生怕宋筱筱會消失一樣。
“媽咪。”小包子在宋筱筱身上蹭了蹭。
宋筱筱伸手在小包子頭頂上揉了揉，心下軟成一團。
再抬頭時，看到的是顧老夫人冷著的一張臉。
知道顧老夫人在因為小包子沒有要她而生氣，宋筱筱當下就開始連哄帶教育的和小包子說：“寶貝，奶奶在那邊呢？快過去和奶奶問好，記住要親奶奶兩下哦，不然就不是乖寶寶了，知道嗎？”
不是乖寶寶？如果他不乖媽咪是不是就不喜歡他了？
小包子想了想，點了下頭。
然後轉身朝著顧老夫人走過去，笑著叫道：“奶奶。”
顧老夫人聽到小包子叫她，她的心都要化了。
小寶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這麽聽話這麽乖巧的叫她。
“哎！寶貝真乖。”顧老夫人眼裏有著淚花在打轉，隨後蹲下把小寶摟入懷中，然後抱起。
小包子迴頭看了一眼宋筱筱，見宋筱筱笑得開心，他又轉過頭來在顧老夫人的臉頰上親了一下，然後再親一下。
如此顧老夫人都快樂壞了。
這孩子，真乖。
“寶貝，奶奶好喜歡你。”顧老夫人也在小包子的臉上親了下。
“奶奶，今天你能去家裏吃飯嗎？我媽媽做的粥可好吃了。”小包子生怕奶奶帶他迴老宅，所以靈機一動就建議道。
他喝過媽咪給他做的粥，反正他覺得很好吃。
顧老夫人見乖孫子這麽乖，哪裏會拒絕，立馬就答應了。
隻要小寶能開心。
“奶奶真好。”小包子又親了顧老夫人兩下。
此刻的顧老夫人已經摸不著東南西北了。
小寶可從來沒有這麽順溜的和她說這麽多話。
顧老夫人抱著小包子上車，宋筱筱跟在身後，不知道該怎麽做。
放下小包子，顧老夫人迴頭看來，聲音有些冰冷的說：“怎麽？還需要我請你？”
宋筱筱心裏有些不舒服，可看在小寶的麵子上，宋筱筱隻是笑著應了一聲。
坐上車後，小包子的手緊緊的握著宋筱筱的兩個手指。
顧老夫人一直在和小包子說著什麽，可是小包子有些心不在焉。
二十分鍾後，車子停在門口。
顧老夫人舍不得放下小包子，所以由她抱著。
宋筱筱上前一步按開電梯。
迴到家裏，保姆飯菜都已經做得差不多，看到顧老夫人也在，保姆又想著做兩道顧老夫人喜歡吃的菜。
保姆是個機靈的人，隨即就給顧一程發了信息。
鑒於上次顧雪偷偷來家裏的經驗，顧一程特意囑咐過保姆，如果有除他以外的其他人來家裏，都要和他匯報。
——
會議室裏，顧一程正靠在座椅上，聽著人分析著目前的經濟形勢。
放在桌上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他並沒有理會。
差不多十分鍾的時間過去，會議結束。
顧一程拿著手機離開，一邊朝著辦公室走去，一邊點開信息。
“顧先生，老夫人來家裏了。”
看到這條信息，顧一程第一反應是迴家。
推開辦公室的門，顧一程對著身後緊跟著的周澤浩吩咐道：“我現在有點急事要走，晚上的飯局推了。”
沒有什麽事情是比宋筱筱重要的，這點昨天宋筱筱聯係不上的時候，他深有體會。
顧一程話音剛落，他的手機有來電進來。
是溫墨琛。
看著手機屏幕，顧一程勾唇冷冷一笑。
他不找他，他倒是送上門來了。
想了下，顧一程劃開了接聽鍵。
“有時間嗎？出來喝杯酒？”
電話裏，溫墨琛的聲音沙啞難耐。
“好啊，什麽地方？”
早晚都要麵對的。
“老地方。”
兩句話後，掛斷了電話。
顧一程想了下，給顧雪打去了電話。
對付母親，顧雪比他在行。
——
日落時分的酒吧，人還很少。
顧一程到的時候，溫墨琛已經在吧台。
他的手裏端著一杯酒搖晃著。
見顧一程過來，溫墨琛對著他招了一下手。
“不是聽說喝得胃出血了嗎？怎麽你不怕死？”顧一程坐到高腳椅上，對著調酒師說：“一樣。”
溫墨琛聞言，笑了。
是苦笑。
“死了最好，也就不會有這麽多的煩心事了。”
溫墨琛和顧一程碰了一下杯，一口飲下杯中的酒。
如果是之前，顧一程一定會勸溫墨琛兩句，可是如今…
溫墨琛大半夜到他家門口敲門那一刻開始，他們倆的關係就已經發生了改變。
情敵！
他們現在是情敵。
顧一程不確定溫墨琛在宋筱筱心裏是個怎樣的位置。
“嗬嗬——”
顧一程也跟著笑了一下。
他認識的溫墨琛可從來沒有這麽悲觀過。
“你應該都知道了吧？”溫墨琛把杯子放下，示意調酒師再來一杯。
顧一程沒有迴答他。
溫墨琛側過頭來，五顏六色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
“其實我是真後悔，後悔我當年做的決定，如果我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她，或許現在就沒你什麽事情了。”
溫墨琛把話挑明了。
顧一程抬頭，和溫墨琛對視。
“既然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那就讓它過去。”顧一程淡淡的說。
隻要溫墨琛不介入他和宋筱筱之間，他可以當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這是他做出的最大讓步。
“可是我過不去。”溫墨琛的嗓音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