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守坐在轎子中,似乎沒打算停轎,隻掀開轎簾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大聲嗬斥道:“都還等什麽,給本官立即行刑!!”


    “是,大人。”


    官兵仰頭看了看天色,拿著繩子就要去套謝佳人的四肢。


    就在這時,遠處官道衝過來一匹快馬,那快馬閃電般奔來,在離人群隻有丈遠的距離時,馬背上的人大嗬一聲“駕”,那馬直接高高躍起,跳過人群頭頂躍進了刑場中央。


    被馬越過頭頂的人迴過神來,大驚得連連後退了幾步,齊齊抬頭望去,隻見那騎馬之人竟是姑娘。


    謝伊人……


    被壓跪在一旁的謝佳人看著那馬背上的姑娘,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眼,不知是太激動還是其它,眼裏竟漸漸浮起了一層薄霧。


    她來了,竟是她來了。


    唇瓣微都,那聲“三姐姐”哽咽得啞在了喉間。


    謝鐵垂眸淡漠的掃了她一眼,拉著韁繩調轉馬頭,微微仰了下巴,冷冷出聲道:“周太守好大的官威,可惜今日這人,你動不得。”


    周太守也被這突然闖進刑場的女子嚇了一跳,見她語氣如此輕慢的跟自己說話,臉色不大好的從轎子裏走了下了,大聲質問道:“你是何人,竟膽敢私闖刑場,來人啊!給我拿下!!”


    “我乃北境少將衛辭之妻,我看何人敢動我?”


    正要衝上去的官兵一聽,提著刀頓停在了原地,不敢輕舉妄動的看向周太守。


    周太守老臉微沉,心想她便是昨日下麵的人來稟的那位少夫人了。想著她不過一個小小少將之妻,不免沒放在眼裏,高聲嗬斥道:“大膽,就算你是北境少將之妻,私闖刑場也應重罰,來人啊,給我拿下。”


    一個小小的北境少將夫人,天高皇帝遠的,他還真不放在眼裏。


    “噢,是嘛!”謝鐵冷笑,從袖見拿出一塊玉令:“竟然北境的少將夫人太守大人都敢動,那不知紫衣侯謝鐵之令,太守大人敢不敢動?”


    紫衣侯之令?


    周太守微震,心底赫然吃了一驚,揉了揉眼睛細看去,竟發現她持著的玉令真的是大啟侯爵令。而且這塊令為當年的太子,如今的陛下親手雕刻的,就那玉的材質,那是仿都仿不來的東西。


    “你、你倒底是何人,怎會有此令?”謝家…謝?對了,同為謝姓,保不齊那紫衣侯謝鐵真與這鄲州謝家有幾分淵源。


    想到那紫衣侯山匪出身,傳聞又兇殘護短得很,是也周太守沒再敢像方才那般輕舉妄動了:“紫衣侯之令老夫自然不敢動,但你是何人,怎會有這令?”


    謝鐵冷笑道:“謝氏女謝家三娘,也是大人您要五馬分屍的這人的親姐姐。”


    “謝家三娘,你不是傻子嗎?”周太守脫口而出,仰頭見她麵色冷了下來,急忙道:“就算你持有紫衣侯令,今日也救不了謝四娘,她謀殺親夫,罪證確鑿,按照我大啟律令就該處以極刑,今日就算紫衣侯親臨她也非死不可。”


    看來這老糊塗蟲沒覺得她是紫衣侯了。


    “好個證據確鑿,據我所知,你兒子是被人捂死在自個兒房中的,若真是謝佳人所為,她殺了人還會待在府中等著你來抓?莫不是…”


    謝鐵話鋒微頓,語厲道:“大人想包庇真兇?”


    大啟就是犯再大的罪,也得三申五堂會審,她怎麽覺得這周太守有些迫不及待的想殺謝佳人呢?不像是在給兒子報仇,倒更像是在急於掩藏些什麽。


    “胡說!!”


    周太守麵色突變,眼色有些慌亂的閃了閃,怒道:“死的是本官的親兒子,本官怎麽可能包庇真兇,你再敢胡言亂語,你就算持有紫衣侯親令,本官也定治你個擾亂刑場的大罪。”


    “我今日敢來擾這刑場,還真就不怕大人治罪,隻不過想治我的罪,就看大人敢不敢了。”


    聞言,周太守沉著老臉倒有幾分忌憚起來,不過不知他突然想到了什麽,眼中閃過一抹陰獰,大嗬道:“來人,此人擾亂刑場,給本官將她拿下,紫衣侯那處,容後本官自會去請罪。”


    “爾等敢爾!!”


    “拿下。”周太守不甘示弱的大喝。


    謝鐵臉色一冷,還真沒想到這老東西真敢對她下手。


    看來她猜測得不錯,這老東西就是想讓謝四娘頂罪,從而包庇殺周朝勃的正真兇手。隻是她想不通,什麽人能讓他連親兒子的仇都不報,就這麽急於草草定案?


    就在官兵手握長矛欲靠近之時,遠處的官道上又是一陣馬蹄聲響起。


    一陣塵煙過後,六騎人馬停在了人群身後,馬背上的鍾濤等人見有人欲對他們少夫人出手,立馬翻身下馬闖了進去,將小呆背上的謝鐵安全的護在了中央。


    看著雙方人馬僵持的相對,謝佳人突然開口道:“謝伊人,你走吧!我不稀罕你救。”


    謝佳人雖驚訝謝三娘如今的身份,但想到如今朝廷局勢風雲暗湧,北境鎮北王等才逃過一劫,她不想因為自己,再連累別人了。


    她這樣的人,不值得!


    謝鐵看都不看她一眼,翻身下馬,瞥了眼旁邊不敢妄動的官兵,把玩著手中馬鞭,冷笑道:“大人既然說紫衣侯親臨都救不了她,那不妨本侯就試試,救得,還是救不得。”


    周太守沒仔細聽她的自稱,隻覺這女子仗著紫衣侯那山匪出身的匪頭太過囂張,竟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裏。正要怒聲讓人動手人,猛然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什麽,一臉驚愕的望向她:“你、你剛才說你是何人?”


    “大膽,紫衣侯親臨,豈是你一個小小太守能隨意放肆的!!”鍾濤大聲嗬斥道,因是武將,吼起人來中氣十足的,震得耳根發麻。


    以前跟著衛少將的時候,中規中矩的,他還是第一次狐假虎威,特別是對這等子自恃清高的文官,太他娘上頭了。


    “紫、紫衣侯?”周太守大驚,隨即強裝鎮定道:“你有何證據證明你是紫衣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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