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也乖覺得很,配合的閉上了眼睛,一副我已經睡著了的模樣,看得三娘愣愣的,衛辭笑容滿麵的道:“看吧,軒軒都睡著了,咱們也迴屋吧!”


    三娘還想說什麽,已經被他打抱起迴了他們的房間。


    一進屋,三娘直接被放到了被子裏,她剛想動,一個滾燙的吻已經壓了下來,一個字也沒說出來,唇就被死死堵住。她掙紮的推了推他,他氣息粗重的在她耳邊低聲道:“娘子,可得小聲些,孩子還在隔壁呢。”


    三娘臉頰耳根有些發燙,麵色羞紅,惱道:“夫君這會兒不當君子了?”


    “娘子有所不知,在心悅的姑娘跟前,所有的君子,都不過是強忍著的衣冠禽獸罷了。”


    嬌妻在懷,當一迴衣冠禽獸又何妨?!


    還能這樣形容自己的?


    三娘一怔,他已經不老實起來。接著讀者可以放心大膽地進行一下幻想,作者也很無奈,想要寫得更深刻一點,又怕有未成年寶寶,主要審核大大們也不允許。大家隻要知道,這場遲來的洞房花燭也,衛大公子是不可能那麽簡單的放過傻姑娘的就行。


    努努力,衛家大寶也就該來報到了。


    屋頂,月色朦朧,一半圓月躲在雲層裏,嬌羞得像個俏姑娘。


    ……


    天蒙蒙亮時,某個不知饜足的禽獸才停息,放被折騰得精疲力盡的三娘睡去。


    三娘才沉睡去沒多久,衛辭聽到隔壁‘咚’地一聲悶響,像是什麽重物砸到了地上,想到那邊還有個小家夥,他急忙套上衣服,給媳婦嚴嚴實實的蓋好被子,才輕手輕腳的開門跑去了隔壁。


    隔壁房間裏,睡得熟熟的小家夥醒來,忘記是在小炕上了,睡眼惺忪的踩空了腳,直接摔到了地上。衛辭推門進來,小家夥眼含著一大包淚水,委屈的望向他。


    三步作兩步的大走了過去,連忙將小家夥抱起,衛辭緊張的檢查他的小胳膊小腿,見隻淤青了小塊才鬆了口氣。


    當爹的帶孩子,都是秉持著男孩子皮實,摔一跤長一高,沒事。


    “爹,軒軒胳膊疼,手手也疼。”小家夥委屈啊,憋著眼淚沒嚎出來已經很不錯了。


    “乖,小男子漢是不能掉眼淚的,不然以後怎麽做弟弟妹妹的榜樣?自己唿唿就不疼了。”衛辭低聲哄著,好在以前哄三娘哄多了,現在哄孩子也算有經驗得很。


    軒軒聽話的自己唿了兩下,還是疼,頓時更委屈了:“軒軒去找娘唿唿。”


    “不行,小男主漢是不能動不動就找娘的。”昨晚他已經把三娘折騰得夠狠了,衛辭哪能讓他再去打擾媳婦。


    娘都不讓找,軒軒委屈的淚珠子啪嗒的落了下來。


    人家還是個孩子嘛!


    “好了,不許哭,爹給唿行了吧!”衛辭無奈,冷硬的麵容柔和下來,輕輕地捧起他的小胳膊吹了幾下。


    唿了會兒,見小家夥高興了,衛辭好笑的捏了捏他的小鼻子:“臭小子。”給他穿好衣服鞋襪後,父子倆輕手輕腳的在灶房燒水洗漱好,給三娘反鎖好門窗,才大手牽小手的往營地去。


    遠遠地還能聽到小家夥喊:“爹,你忘給我洗手手了。”


    他爹牽著他迴了句:“知道了,迴來就給你洗。”


    早間的冷陽像個紅紅的燒餅,又大又圓,懶洋洋的從東方緩緩升起。


    營地裏。


    士兵們已經開始在操練,見到衛少將牽著個小家夥走過來時,都好奇地斜眼瞥了幾眼。


    “辭哥。”霍小光遠遠地揮了揮手,咬著個包子闊步走了過來。


    “小光叔叔好。”軒軒還記得這個叔叔的名字。


    “呦,軒軒又長高了呢。”霍小光誇著,剛想伸手蹂下小家夥的腦袋,衛辭瞧見他手上油膩膩的,把兒子往後拉了下繞開了。他自己也發現了,一早啃了個豬肘子了,嘿嘿笑著把手伸了迴來,笑眯眯的問:“用早膳了沒?”


    軒軒搖了搖小腦袋。


    “其他人呢,怎麽沒見著?”衛辭問。


    “嗐,別提了。”霍小光迴道:“昨晚義父解了他們的禁酒令,透哥和玉哥又憶了把年少輕狂,結果借酒澆愁都喝高了,此刻都還未起呢。你們也別先去主帳了,義父騎馬出營晨練還沒迴來呢。走,先帶軒軒去吃點東西去。”說完,油膩膩的爪子在褲腿上搓了搓,覺得幹淨了,一把將小家夥抱了起來,樂嗬嗬的往夥食營去。


    衛辭嫌棄地暼了眼,但也沒再阻止。


    “對了辭哥,餘扇被逐出十二先鋒營了。此次還是他爹餘將軍親自同意把她剔除出來的,聽說京城的餘老夫人遣人來要將她接迴去,我估摸著,應該是想送她進宮裏去。”


    不少人都知,大啟天子喜歡紫衣侯那樣雷厲風行、手段強硬有魄力的彪悍女子。這餘家一代不如一代景氣,估計那餘老太覺得餘扇自小在軍營跟著他們這些糙漢子們一起長大,與那紫衣侯或多或少相似,覺得皇上會另眼相看吧!


    聞言,衛辭麵色依舊淡淡的:“早該如此了。”


    餘扇雖武力不錯,但戰謀卻無,說白了就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此次險先害我軍三萬大軍敗在羌人兩千騎兵手裏,若非上官透洞察得及時,必將損失慘重,隻將她剔除出十二先鋒的位置,已經是看在餘將軍的麵子上了。若按軍法,一百軍棍是不能免的。


    說話間,已到了營地夥房。


    一進夥房,霍小光抱著軒軒就大聲嚷嚷著問:“老軍頭,還有粥沒?”


    老軍頭正坐在地上磨菜刀,聽到霍小光的大嗓門,估計都太熟悉了,連頭都沒抬,隻道:“沒粥了,菜包倒還有幾個,少將讓小江給你拿,老頭忙著呢!”


    “軒軒的娘也會磨刀刀。”


    突然聽到奶娃娃的聲音,老軍頭動作頓了頓,抬頭望去,不用猜也知道,眼前這俊娃娃肯定就是鎮北王常掛嘴邊的小家夥,衛少將的兒子了。


    老軍頭早年也是跟著鎮北王出生入死的將領,隻後來斷了一條腿,無兒無女的,不願意離開北境迴老家,就跑來軍營夥房當老軍頭了,雖是個火頭軍,但少將們也都是敬他老人家的。


    人老了都喜歡孩子,老軍頭也盼著少將們娶妻生子,這會見著小家夥,又聽他叫爺爺,心裏別提多稀罕了。立馬丟下磨刀石,過去牽著軒軒往夥房裏走,邊走邊問:“娃娃喜歡吃什麽啊,爺爺幫你做,蛋羹喜不喜歡吃啊!爺爺蒸蛋羹給你吃好不好啊!”


    小家夥懂禮貌的迴: “謝謝爺爺,軒軒不挑食,都喜歡吃。”


    “哎呦,多好的孩子啊!”


    被區別對待的霍小光撇撇嘴,待遇真不是一個等級。


    果然,這年頭孫子都吃香。


    老軍頭看著軒軒稀罕得很,特意現給他蒸了碗蛋羹出來,熬了鍋肉粥。小家夥嘴甜,誰看了都喜歡得很,鎮北王騎馬晨練迴來,聽說小家夥來了,風風火火的就直接來了夥房,老遠就聽到他的大笑聲了。


    看到小家夥,怕老軍頭和他搶似的,趁他不注意,直接抱著就往主帳去了。


    那賊嗬嗬的模樣,看得在場眾人一愣一愣的。


    看來,孫子兵法果然好用。


    衛辭跟其它兄弟聊了會兒,因惦記著三娘,給老軍頭要了個竹籃子,裝了幾個碗和吃的,趁沒人注意時,趕緊往家裏趕。


    迴到黃沙村時,三娘已經醒了,正準備下碗麵湯呢他就迴來了,見他就提著個籃子迴來,孩子連影都沒見一個,奇怪的問:“怎麽就你一個人迴來了,軒軒呢?”


    衛辭未答,反而心疼的看著她:“怎麽不多睡會兒,身子好些沒。”


    想到昨夜,三娘小臉頓時滾燙起來,嬌嗔了他一眼,姿勢怪異的走到井口,打算提水燒水。衛辭卻先她一步半摟住了她的腰,見她穿得單薄,眉頭不悅的皺了皺,拉著她就往屋裏走。


    “你做什,我還要燒水呢!”


    “一會兒為夫幫你燒,給你帶了東西,還熱的,趕緊先吃。”


    三娘瞅了眼,問:“夫君和軒軒都在營中吃了?”


    “吃了,你不必擔心,義父稀罕他,抱迴去玩會兒。今日軍中無事,我也在家陪你,晚些再去接他。”


    玩會兒?好吧!


    三娘坐迴了炕上,衛辭趕緊將肉粥和包子端了出來。籃子裏除了些吃的東西,還有七八個灰瓷碗和個大缽,另還有一小罐子的雞…不對,應該是鳥蛋,白白的,跟鵪鶉蛋差不多大小。


    “你們閑著沒事還去掏鳥蛋啊?”


    不對,黃沙城周圍百裏全是黃土山丘,樹木希林,鳥都沒見幾隻,哪來的鳥蛋給他們掏?


    衛辭瞥了眼,笑著解釋道:“這是鴿子蛋,軍中養了幾籠信鴿,經常下蛋。迴來時在營中夥房看到,就帶了些迴來。”其實是老軍頭自己存來當下酒菜的。


    軍中信鴿如同戰馬一樣珍貴,都是軍營必不可少的東西。


    “那我留著,軒軒現在長身體呢,每天給他煮幾個吃。”


    “你自己也煮些吃,以後我見著了再多拿些迴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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