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知府,若是我等今日放迴了妖王,明日他們再次帶領妖族入侵,屠殺我等子民又該如何?”


    李天命強忍著怒火,麵無表情的看著那個說要釋放俘虜的官員問道。


    “這,聖人有言,吾等對於異族自當是以教化為重。”


    張知府一愣,想也不想的便張口說道。


    隻是話一出口卻感覺有些不對,直到對上李天命冰冷的眼神更是有些不知所措。


    “好,很好,孤曾聞張知府當年在戰場上也是殺的敵人聞風喪膽的戰將,乃是我大伯極為倚重的大將,不知可對?”


    “這,這是自然,說起來吾還曾為國公爺擋過箭呢!”


    雖說不知李天命為何提起自己往日的榮耀,張知府還是下意識的接話道。


    “既然如此,敢問張知府昔日如何對待那些俘虜?”


    李天命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讓人猜不透他心中的想法,但說出的話語卻讓張知府不知該如何應對。


    當年李玄極乃是大明對外最為強硬的將領,便是常遇春都比不上他。


    落到了常遇春手裏尚有活命的機會,但落到李玄極手中絕無幸免的可能。


    由此李玄極麾下將領也是屠殺異族最多的,那些被打的聞風喪膽的異族甚至稱唿李玄極為寸草不生。


    意思是李玄極一旦被李玄極俘虜,那絕無生還的可能,但也因此拚死反抗的敵軍給予李玄極的軍隊造成了極大的傷亡。


    李玄極時期李家過的極其艱難,不但戰時需要麵對敵方拚死抵抗,哪怕戰後,也有無數異族想要取李玄極之命。


    可這一切在李玄極強大的軍事才能之前根本毫無作用,反而助漲了李玄極的威名。


    若不是李玄極英年早逝,李家的未來絕不會如此時這般尷尬。


    而張知府作為李玄極麾下戰將,對於俘虜態度如何那還用問?


    張知府年輕時可也是萬人斬的存在。


    麵對李天命的質問,張知府自然無言以對,隻得低下頭裝起了鴕鳥。


    但張知府認慫,卻不代表李天命會就此放過了他,對著花太監示意了個眼神後,花太監心領神會的站前一步,從袖中掏出一個信封,對著上麵內容大聲的朗讀了起來。


    “經查明,肅安知府張大牛,任職十數年來,貪贓枉法,強取豪奪,致使數十人喪命,幾百餘戶人無家可歸。今以查明,有認證餘某……等數百人,物證書信…等,以大明律,罪當夷三族!”


    在這西北之地,李天命的嚴令之下,黑夜的效率還是很高的,這不張大牛的罪證很快的便送到了李天命身前。


    與之一同的還有西北大大小小官吏三百餘人的罪證,姑且不說這些人是否都是懷有異心之輩,單說他們的所作所為就讓李天命無法輕易放過他們。


    至於遺漏,畢竟時日尚短,那肯定是有的。


    但拔除了這三百餘官吏之後,若是剩下的小蝦米還敢不知死活的蹦躂,李天命不介意告訴他們死字是怎麽寫的。


    這也是洪老爺子提醒的及時,才讓李天命突然襲擊得以收集到如此多的罪證。


    若不然李天命恐怕還被蒙在鼓裏,隻以為西北之地已被自己盡數掌握。


    “不,我不服,我跟玄國公打過天下,我為西北立過無數功勞,我是朝廷欽封的知府,你無權處置我。”


    張大牛麵對李天命拿出的罪證有些懵,但看到李天命堅決的眼神,立馬大叫起來,期望能得到其餘老臣的支持活得一命。


    隻是其餘老臣也不是傻子,張大牛如此多罪狀證據確鑿之下跳出來那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嘛,何況大部分人也心存僥幸,認為李天命不過是拿張大牛殺雞儆猴罷了,絕不可能一下子將數百高官盡數殺絕,那不是引得西北大亂嘛。


    更重要的是衛王府老太君可是一直心向老臣子的,老太君身為西北的擎天柱,李天命難不成還敢讓她不痛快不成?


    可所有人都低估了李天命的決心,或者說是低估了李劫對於他們的仇視。


    李天命自然不可能一次性的便將這數百人殺絕,因此分化乃是最好的辦法,先前還不知道該如何開始,既然張大牛跳了出來,自然便先拿他開刀了。


    “哦?是嗎?不巧孤剛接到朝廷的聖旨。陛下欽賜尚方寶劍,命我全權處置西北之事,張大人你說,孤有沒有權處置你啊?”


    李天命將腰間的佩劍取出,對著張大牛示意了一番後,冷笑著問道。


    “這,這不可能,皇上莫不是糊塗了,怎能讓你徹底掌控西北?”


    張大牛不敢置信的道,身為知府,對於尚方寶劍自然不陌生,那劍上皇室獨有的氣息是做不了假的,隻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為何朝廷會把尚方寶劍賜給李天命,這不是助漲了李天命的氣焰更加不利於朝廷收複西北嗎?


    他又怎知大明對於西北已經是麵臨著封無可封的尷尬局麵,爵位上李天命已是親王爵,在往上便是國王,朝廷還想著法子收迴西北呢,怎麽可能讓李天命名正言順的以國王之位統治下去。


    想來想去也就隻能是將這代表皇室的尚方寶劍賜給李天命了。


    別以為大明朝廷是好意,他們打的主意不過是李天命得到了尚方寶劍之後驟然大權在握之下心態失衡在西北之地胡作非為,若是因此引得西北動亂的話,朝廷不介意到時候出來收拾爛攤子。


    如此哪怕是耗費些手腳,但一來除去了指揮不動的衛王府,二來收迴了西北之地,三來也可以震懾西南沐家,讓其向朝廷靠攏。


    如此一舉三得之計乃是朱高熾於楊溥,楊榮二人商議了許久之後才得出的結果,雖說楊士奇死命的反對,認為如此會助漲李天命的氣焰。


    但麵對三楊的另外二人以及皇帝陛下的決斷,楊士奇無從反駁,最終也隻不過是將尚方寶劍的使用時間從一年降到了五日。


    雖說尚方寶劍今日過後朝廷便會將其收迴,朝廷自然也是防止衛王府權利過大,因此同意了楊士奇的建言,給出了使用期限,隻是對於李天命來說,今日便夠了。


    有了這象征皇權的尚方寶劍,對於西北的大清洗,李天命更多了幾分把握。


    “大膽,竟敢妄言陛下,給我拿下,關入死牢,擇日處斬!”


    張大牛的口不擇言正好給了李天命發作的理由,因此毫不猶豫的給予了張大牛最重的審判。


    “陛下給予了絕對信任,孤絕不能辜負,張大牛罪大惡極,孤宣布,夷三族,著東廠即日前往肅安州捉拿張家其餘諸人,擇日處斬!”


    李天命知曉尚方寶劍隻剩餘最後一日的使用權限,但其餘西北官員不知啊,因此隻以為李家與大明皇室此時還處於蜜月期,那些牆頭草收斂了不少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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